七彩走後,段芸深吸一口氣,驀地看向輕歌。道友閣 m.daoyouge.com
女子手執染血明王刀,立在長空,眉間英氣,眸光凜冽,紅唇一笑間,我花開後百花殺!
段芸微微一笑,心內感嘆。
若說以往她只是欣賞夜輕歌的天賦,而今,她欽佩這個姑娘的膽識和英勇。
這一系列的變化,強大心臟的博弈,陰謀與詭詐的風起,她是唯一的勝利者。
她以激將法讓神王動怒,從而使得鎏金絢影空間出現一道可以逃生的裂縫。
在逃生的過程中,她不慌不亂,取走神王的勳章,此乃最有力的證據。
出現在天獸地牢,輕歌興師問罪,說是神王獵殺九尾血鸞。
此意,明眼人都懂,九尾血鸞不能死,九尾血鸞已死的消失被黑暗殿主得知,四部五洲將再一次戰爭。
但,神王和方獄以及神主大人,斷不敢把輕歌契約九尾血鸞之事放出去。
夜輕歌是個聰明人,其背後勢力,占據東洲,三宗弟子,映月聖女。
不論是藥宗宗主,獸宗段芸,器宗風青陽,乃至於弓門楚長歌,他們對輕歌的維護,乎了方獄等人的想像。
如若九尾血鸞契約之事抖摟出去,夜輕歌破釜沉舟,帶著自身勢力前往四部,那將會是五洲的滅頂打擊。
所以,神王最後改變了說法,那也是夜輕歌所想。
神王和夜輕歌營造了一個假象,九尾血鸞還被關在天獸地牢的假象。
而神域能用此來掣肘夜輕歌,如若夜輕歌不知好歹,神域也可以把九尾血鸞的消息告知黑暗殿主,並且與黑暗殿主合作,共同敵對映月樓與東帝。
這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但夜輕歌看得真真切切。
之後所生的一切,都按照夜輕歌所想而生。
神王方獄夜輕歌三個敵對之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達成共識。
這是夜輕歌的恐怖之處。
而讓段芸狐疑的是,夜輕歌虛無之境內分明有九尾血鸞,七彩為何說沒有?
段芸深吸一口氣,目光複雜且深深的望著輕歌。
一個強大的馴獸師,一個天才煉藥師,一個隱藏的煉器師
此女,終不是池中物。
段芸走向輕歌,把珍藏的丹藥取出,看了眼輕歌身上因為空間裂縫的波動而留下地傷口,說此乃龜凝露,用來祛疤,效果極好。
女子皆重容貌肌膚,恨不得容顏永駐,永葆青春。
段芸看了眼輕歌臉上的三道血痕,那應該是數月前的傷口,在西洲祭壇留下的。
這個傷口不深,以夜輕歌的煉藥本事,祛掉應該不難。
可她似乎沒有祛除疤痕的打算。
多謝段大師好意。輕歌收下龜凝露。
你身上有很多舊傷疤,你為何不祛疤?時間久了,反而難以祛除。段芸問。
此時,風青陽藥宗主楚長歌和其他五十一門主全都看向此處。
從輕歌撕碎的白袍,他們也看到了許許多多密密麻麻的褐紅色舊傷疤。
輕歌微怔,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新傷舊傷,她似乎沒有感受到疼,她的身體已經麻木,若非斷骨誅心焚筋,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
輕歌風輕雲淡的說對於一個戰士來說,身上有多少傷痕,便有多少功勳。
輕歌淡淡淺淺的笑了笑,不以為然。
她不是千古第一女帝,她不是藥宗席大弟子,亦不是映月聖女。
她啊,是一個手握著戰刀,永不跪下的戰士。
自古以來,能成為傳奇的女子便那麼幾個。
哪怕偶爾有閨閣女子想要快意江湖,最終還是怕了江湖,為一個男人脫下戰袍。
他們仔細看著輕歌的神情,輕歌是真的不在乎那些傷痕是否醜陋,她甚至以此為榮。
段芸登時一個激靈,腦子裡響起了一句話。
她那個優秀的女兒,曾經滿身傷痕,她怪女兒不知打理自己,日後還要嫁人的。
女兒說身上的傷,是我榮耀的象徵,若日後我的丈夫不能接受我的榮耀,那他配成為我的丈夫嗎?
段芸激動到熱淚盈眶,更是肯定了輕歌。
九辭站在旁側,悶悶不樂,眼睛通紅,衣袖下的雙手攥成了拳頭。他陡然沖向方獄,五指如爪抓向方獄的心臟,方獄做胸膛處迅出現血霧,兩條猩紅的毒蛇從血霧中衝出,相互交纏繞著九辭的手,九辭的力量在一瞬間被輕鬆瓦解掉了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軟而無力,更是有被毒蛇粘稠的噁心感。
九辭的手就要被兩條毒蛇腐蝕掉,輕歌見此,一步過來,以冰霜凍住兩條毒蛇和九辭的手,並且一刀斬斷兩個蛇頭。
輕歌拽著九辭的後衣襟,丟出去,以青蓮異火焚燒掉被凍裂粘稠在九辭手腕上的蛇頭部分。
輕歌見九辭沒有受傷,鬆了口氣,解封掉冰霜。
方獄胸膛血霧裡凍住的兩條毒蛇,冰霜解封後,沒有蛇頭的血淋漓部位,竟然似血肉般蠕動,最後放射出骯髒刺鼻的味道和紅霧,竟有兩個蛇頭生長了出來。
血霧淡去的時候,兩條可怕的毒蛇也隨之消失不見。
輕歌垂眸,目光陰冷地看著方獄。
方獄既有此招,為何在她出手之時不用來抵擋?
原來她在方獄身上感受到的危險之氣,並非無中生有。
方獄是極其成功的陰謀家,自會有保命手段。
只是那血紅的煙霧和毒蛇,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像是世間氣息幻化而成,更不是契約獸寵,倒像是鮮活的生物,是真正噁心瘮人的毒蛇。
輕歌低頭看了眼九辭被毒蛇纏過的手,沒有被咬的痕跡,輕歌鬆了口氣。
方獄悽然一笑,說我怎麼捨得傷害映月樓主呢。
方獄總是有這個本事,一句話,讓九辭異常噁心,心裡毛,恨不得將方獄給大卸八塊。
但方獄心臟處的東西,讓九辭猶豫了。
他一直沒有對方獄動手,也是這個原因。
方獄讓他噁心的感覺,並非是方獄自身,與他心臟處的兩條小毒蛇也有關係。方獄的眼神,甚至比那兩條毒蛇還要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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