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殿好奇地望著輕歌。筆硯閣 m.biyange.net
敢在青蓮大殿,辱罵青蓮御用醫師為庸醫,恐怕世上就這麼一個人了。
神女卻是鬆了口氣,看向輕歌的眼神里,多了一抹嚮往。
幾次接觸,她知道,夜輕歌是個睿智聰慧的女人。
如她一般。
只是,夜輕歌是在為夜輕歌而活,她卻不知是在為誰而活。
隋靈歸淡淡道「能打敗藥王之徒的人,的確不容小覷。姬姑娘,你救回小王子一命,青蓮欠你一個人情。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給的,都可以給你。天材地寶,靈寶靈器……」
「我想要青歌。」輕歌抱著小白貓,揚起了笑,「我與它特別有緣,就是不知,青蓮王舍不捨得了。」
隋靈歸詫異地看向輕歌和小白貓,隨後緩緩轉頭,目光掠過東陵鱈冷峻的臉。
小白貓於東陵鱈來說意味著什麼,她自然清楚。
從根本來講,隋靈歸巴不得小白貓消失在青蓮。
與那個女人有關的,全部消失。
若非如此,竹醫師在提到要用靈妖貓燉骨湯的時候,隋靈歸就不會那麼果斷了。
若能把小白貓送出去,倒是個不錯的抉擇。
只是,東陵鱈不會同意的。
那是他的青歌。
他神智全無時唯一的精神慰藉。
嘆息一聲,隋靈歸道「姬姑娘,這個怕是不能滿足你了。」
輕歌失望地低下頭。
她看出了夜歌對青歌的殺意和仇恨,才想把小白貓帶走。
這一次,若非她在,只怕懷裡的小白貓,已經是一鍋骨湯了。
「青歌送給你了。」東陵鱈忽然出聲。
四周的人,紛紛詫異地看向東陵鱈。
就連隋靈歸都是異常的驚訝。
「王上,那是青歌。」說到後面的名字,隋靈歸咬字極重。
果然,哪怕東陵鱈極力想要隱瞞,隋靈歸依舊在東陵鱈的神情與眼底,望到了一絲掙扎的痛苦。
僅僅同音,足以讓他半世蹉跎而痛苦。
東陵鱈目光清寒地望向輕歌,薄唇勾起了笑意,「姑娘與青歌有緣。」
「既是如此,我便不客氣了。」輕歌笑道。
經此一事,東陵鱈現自己無法保護青歌了。
他的青歌……
終不是他的。
她是丈夫的妻子,孩兒的母親,唯獨不是他的。
看著她臉上的笑,東陵鱈忽然覺得,足夠了。
沒有痛苦。
什麼都沒有。
這一次,輕歌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似乎,丟失了記憶,易了容,東陵鱈都能一眼看到她。
真的是……
輕歌永遠不懂。
他苦苦執著的第二世,並非一句戲談而已。
他珍稀與她相處的每分每秒,他怕到了第二世,他找不到她了,或者,他又來遲了。
……
不多時,夜歌清醒了過來。
訂婚宴在推遲到第二日。
醫治夜歌的人還是竹醫師,只不過被隋靈歸強塞了一個安醫師進來。
隋靈歸親自為夜歌餵藥,熬的是藥湯。
隋靈歸端著藥湯與東陵鱈進來時,夜歌才睜開眼。
婢女扶著夜歌坐起來,靠著床頭的軟墊。
夜歌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聞到了藥湯的味道,夜歌猛然轉頭望向隋靈歸手裡端著的碗。
bsp;沒人察覺到,她的眼眸深處,是猙獰的笑意。
但是臉上,夜歌露出了傷心痛苦的表情。
夜歌流出了兩行淚,趴在床榻,推開隋靈歸手裡盛著藥湯的碗。
「族長……不喝……我不喝……我不要喝青歌的湯,那是王上的愛貓。」
夜歌痛不欲生,滿面淚水。
這個時候,夜歌還沉浸在自己的完美表演中,否則的話,她只要細心一看,就會現周圍每一個人的神情都很奇怪。
尤其是看著她的眼神,一言難盡。
像是在看一個傻子般。
竹醫師以拳抵唇,壓低嗓音低低咳了一聲。
夜歌還沒反應過來,挪動著雙腿恐懼的往後退,「對不起,青歌,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眼淚越流越多,滿臉都是。
隋靈歸端著湯碗站在床邊,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東陵鱈眼神引誘地望了眼夜歌,袖下修長的手,握緊了拳。
「青歌……」夜歌閉著眼,低聲嗚咽。
看那模樣,還真是異常的痛苦呢。
竹醫師終是忍不住了,低聲說「准王后,青歌還活著,她很好。」
「她怎麼還活著?」夜歌一臉呆滯,淚水還掛在面頰上,幾乎是脫口而出。
夜歌問完,殿內又是死一般的寂靜了。
竹醫師的臉愈之黑。
他沒想到夜歌會這麼蠢!
「夜歌很希望青歌去死?」東陵鱈半眯起眸,溫雅的說。
夜歌察覺到危險,面色大變,「怎麼會呢,青歌是王上的愛貓,我怎麼會有這種荒唐的想法。」
「青歌沒死,是姬姑娘救了小王子!」隋靈歸面無表情道,而後把藥湯放在桌上,「趁著熱,自己的喝了吧,這是雞湯。」
雞湯……
夜歌呼吸急促。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不是那隻貓的湯。
「你好像很不關心肚子裡的孩子?」隋靈歸別有深意地說道。
夜歌脊背生寒,低頭望向小腹,雙手輕撫小腹,「孩子還好,小王子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王上,我與准王后有幾句話要說。」隋靈歸道。
「嗯。」
東陵鱈與殿內的人全部離開,直到殿內只剩下隋靈歸和夜歌兩個人。
夜歌瑟瑟抖,恐懼地望著隋靈歸。
「李翠花,你當本族長是個蠢貨嗎?!」隋靈歸低聲道。
夜歌把頭壓低,「族長……我……我不敢……」
「你不敢?我知你討厭那隻貓,但我沒想到,你竟然為了弄死她,竟然敢動小王子?!」隋靈歸冷笑。
「竹醫師是你的人吧。」隋靈歸又道。
直到現在,隋靈歸才想明白了。
小白貓撲向夜歌的時候,夜歌可以退開的。
而且手裡扶著門楣,不足以的摔倒。
後面讓情況加劇,是夜歌想要抱著東陵鱈又摔了一次。
夜歌明明知道東陵鱈厭惡她,還故意上前,豈不是自找苦吃。
「族長……我沒有。」
「你還想騙我?」
撲通。
夜歌在床榻上跪下,「族長,是我鬼迷心竅,是我買通了竹醫師,在此之前,我有喝安胎藥,再有竹醫師診治,小王子絕對不會有事的!」
啪!
一巴掌,甩在了夜歌的身上。
「若是小王子有事,你也不必苟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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