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千絕出關後,實力突破靈師,他雖不是北月人,鬥獸場卻建在北月,至此,請帖一下,筵席當晚,北月的權貴沒一個缺席,按理來說,一家只有一張請帖,而一張請帖基本上能帶很多人去,例外的是,夜家收到了兩張請帖,一張是夜青天的,另一張是輕歌,輕歌的請帖與其他人的鎏金請帖有些不一樣,她的請帖是銀色的,輕歌從阿努手裡收到請帖的時候,將請帖打開,請帖裡邊還有一張請帖,備註,鬥獸場客卿無名。
「輕歌,你真的不去?」
長老殿,上官麟道,鬥獸場特地給夜輕歌一個人發了一張請帖,不去也說不過去。
輕歌搖了搖頭,道:「我最近有些不舒服,去了也呆不了多久。」
夜晚,如時而至,月色皎潔,風聲淡淡,雖說是夏至,但晚上依舊有些涼意。
此次盛筵,在城郊外的無涯山脈上舉行,是冥千絕一如既往的風格。
山脈此起彼伏,崎嶇坎坷,一顆顆高大粗壯的樹延綿而下,吞天沃日,無數個夜明珠釋放著白玉般晶瑩的光華,懸浮在無涯山脈的各個迦樓羅,夜半時分,本該昏暗陰森的山脈,亮如白晝,夜明珠似星辰般熠熠生輝,一粒一粒,點綴野獸縱橫的寂寥山脈。
一座山前的平原,晶石製成的桌椅一排排無規則的擺著。
葡萄,美酒,夜光杯。
馬聲嘶鳴,輪子軲轆。
賓客陸陸續續的到齊,或是一騎絕塵而來,或是香車白馬優雅天成,眾人到齊,各自寒暄。
夜青天帶著夜無痕等人來的時候,媚娘上前相迎,目光探索一番,才道:「大長老,三小姐沒來?」
「她身體不適,就先休息了。」夜青天道。
「那可真是遺憾。」媚娘招呼著夜青天等人,「諸位,請上座。」
眾人在偌大的方形桌前坐下,夜雪與媚娘擦肩而過時,輕聲念叨了一句,「一個廢物而已,全世界都來稀罕了。」
媚娘望著夜色下的山脈,如罩著一層迷霧般,她的雙眼,也氤氳著淡淡的清光,「廢物麼?誰知道……」
「夜老頭,原來你也來了。」蕭蒼看見夜青天,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把依舊就坐的夜青天拉了起來,道:「雲天那王八羔子也在,你還有上官和老陳都跟我過去,讓小輩們自己玩。」
臨走之前,上官麟跟夜無痕說道:「無痕,你是少主,這些人就交給你了。」
「長老放心吧。」夜無痕道。
見此,上官麟這才安心的離開,與蕭雲天等人在同一桌入席。
蕭蒼一把把夜青天按在自己這桌,墨雲天給夜青天倒上酒,目光一瞥便看見了坐在桌前喝酒的墨邪以及端正的坐著的蕭如風,卻見墨雲天喝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還不趕快滾蛋,我們老頭子聚在一起你們湊什麼熱鬧。」
墨邪一個激靈,猛地躍起,跳了一步遠。
蕭如風嘴角抽了抽,萬分憋屈下只好離席。
「這群糟老頭子,真是欺人太甚!」墨邪嘟囔著,撇了撇嘴。
一個酒杯打在墨邪後腦勺上,墨雲天怒道:「王八羔子,連你老子都敢罵。」
墨邪揉了揉後腦勺從地上站起來,十分委屈。
「如風,我發現一個問題。」墨邪忽然道,說話間,他的衣襟口露出一個黑溜溜的腦袋,老鼠的小爪子緊抓著墨邪的衣領,好奇的看著外面。
「你以前不是怕老鼠嗎?」蕭如風愣了愣。
墨邪道:「就是因為怕,我才得和老鼠時刻在一起,真正的男人,必須要戰勝內心的恐懼。」蕭如風嘴角抽了抽,這貨肯定不是人類。
「說吧,你發現了什麼問題。」蕭如風不想再討論老鼠,他雖不討厭老鼠,但也做不到與老鼠這般靜距離的解除,特別那老鼠還瞪大眼睛滿眼無害的望著他。
「你看……」墨邪一本正經道:「你爺爺蕭蒼與我爹墨雲天算是結拜兄弟,也就是說,你爸爸與我同輩,我比你大一輩,你應該叫我墨叔才對。」
蕭如風:「……」
任他蕭如風再怎麼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終有一日會被墨邪這廝給活生生氣死。
蕭如風加快腳步,在北月冥這一桌坐下,朝北月冥禮貌性的笑了笑,無奈道:「被老爺子趕了過來,只好委屈委屈你們。」
墨邪趕過來,朝桌前的幾人笑了笑,「我和我小侄子過來,大家都別客氣。」
蕭如風:「……」
「墨兄,看來普天之下,也就是你能把蕭兄氣成這個樣子了。」北嶺海大笑道。
坐在旁邊的殷涼剎也是笑道:「都說蕭少主脾氣出了名的好,沒想到也會生氣,難得一見啊。」
聞言,墨邪羞澀靦腆的笑了笑,「各位過獎了。」
蕭如風很想翻翻白眼,不過還是忍住了。
「聽說這次無名閣下會來。」坐在蕭如風這桌的後一桌上,蕭水兒與雲綰坐在一起,她手肘撐在桌上,雙手手心托著臉頰,眸光有些狂烈熱切。
雲綰瞥了眼一臉崇拜的蕭水兒,柳眉狠蹙,道:「雪兒不喜歡那個女人,最好不要讓她看見你這副樣子。」
「我樣子怎麼了?」劍拔弩張,氣氛頓時高漲。
「小心你脖子上的腦袋。」雲綰道:「你比我更清楚得罪她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小王爺曾向無名求過婚,她恨不得殺了無名。」
蕭水兒眼中閃爍著害怕的神色,片刻後,蕭水兒挺直身子,反駁道:「可無名的確很厲害,她雖是女子,卻能降住七禽絳雷蛇,幻殿測試還能讓第八根石柱亮起,你難道不覺得這樣的人才是可歌可敬的嗎?」
若是輕歌在此聽到這樣一番話恐怕會笑。
蕭水兒處處排擠針對夜輕歌,卻盲目崇拜無名……
雲綰看著蕭水兒認真的神情,兀自沉默,無名進幻殿測試那日她也在,她親眼目的了龍鳳呈祥八根石柱齊齊亮起的風姿,那樣震撼壯觀的場景她永生難忘。
「隨你,別讓雪兒知道就行。」雲綰道。
蕭水兒看了眼另一桌上的夜雪,眼波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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