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烈雲放下手中的劍,冷冷的望著林豹。
「我們走。」林豹嗤笑一聲,振臂一呼,幾十人浩浩蕩蕩的走出去。
傭兵協會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紅嬰望著屠烈雲,道:「傭兵協會最忌諱自相殘殺,你們的動靜最好不要搞得太大。」淡淡的瞥了眼輕歌后,紅嬰走進石門。
「老大,林豹那群人太囂張了,等哪次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一名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身著儒衣,他憤憤的將手中的流光槍收好,瞪了眼已經離去的林豹。
另一名女子膚色黝黑,性感狂野,她身著黑衣坦胸露腹,她舉止豪邁的坐在旁邊的晶石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起,雙手枕在腦袋,棕色的眼瞳的輕垂著,殺意稍縱即逝,聲音頗為沙啞,「虎子說的不錯,我早就想和他們打一場了,看看究竟誰才是北月的第一傭兵團。」
其他人也都紛紛贊成。
「行了,你們這麼想打,等去了西海域只要你們夠膽,就去打。」屠烈雲此話一出,眾人就有些訕訕了。
誰不知道西海域內強者如雲,野獸遍地,去那裡隨便出手豈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屠烈雲帶著輕歌走到眾人面前介紹道:「這是無名閣下,在鬥獸場的時候你們也見過,就不多介紹了,這次她跟著我們一起去西海域。」
說著,屠烈雲轉頭看向輕歌,道:「這是明日香,我們傭兵團唯一的女性,這個小不點是我們當中最小的,叫做虎子。」屠烈少說的這兩人,正是之前說話的女子和那少年。
輕歌點頭。
屠烈雲帶著輕歌走至另一男子面前,這男子身著月牙色的袍子,身形消瘦,臉色慘白看起來尤為病態的樣子,特別虛弱,男子的眼睛特別好看,如琥珀一般,乾淨純粹,不似冥千絕的邪魅,北月冥的冷傲,蕭如風的溫和,墨邪的桀驁……
「這是我們的軍師,梅卿塵。」屠烈雲道。
梅卿塵虛弱的笑了笑,咳嗽了幾聲,聲似流水,輕柔悅耳,還蘊著一些喘氣聲,「閣下名字如雷貫耳……」
輕歌拱了拱手,「幸會。」
一路介紹完了後,坐在椅子上的明日香驀地躍起,伸出手勾住了輕歌的脖子,道:「幹得漂亮,昨天我還在抱怨老大帶了娘們進來,沒想到你敢當著血鯨傭兵團那麼多人的面說他們不是男人,夠資格進我們傭兵團。」
虎子走上前,雙目發亮,「無名閣下,聽說你打通了第八根石柱,是不是真的?」
輕歌輕笑,「僥倖而已。」
另一側,屠烈雲與梅卿塵站在邊角,梅卿塵咳了一聲,望著輕歌,蒼白的笑著,「不卑不亢,不驕不躁,不錯。」
「這世間能得到你梅卿塵認可的人可不多。」屠烈雲略感訝異。
梅卿塵抬起手半握拳掩嘴止不住的咳嗽,聽著那咳嗽聲讓人不由的為他捏了把汗,生怕把肺給咳出來。
咳了許久,梅卿塵微微喘著氣,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他虛弱的望著屠烈雲,道:「我也是第一次見你對一個人這麼感興趣。」
「……」
眾人聊了幾句,日上中天,午時,在玉鼎大吃了一頓後,一行三十九人騎著黑色火烈馬出城,目的地是西海域。
輕歌手拉韁繩穩穩的騎在火烈馬上,她游目四顧,淡淡的望著北月的街道,行人紛紛車水馬龍,或是傭兵或是貴族,好不熱鬧。
一晃,她來北月國已經四五個月了,將近小半年,這是她第一次離開京城帝都,面如平潮卻胸有驚雷,久久不能平靜。
鬥獸場派媚娘前來相送,蕭如風抱著夜菁菁來時蕭水兒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墨邪帶著他的小老鼠站在城牆上,望著人馬遠去。
「無名,保重。」媚娘道。
輕歌點頭,望了眼蕭如風夜菁菁等人,絕塵而去。
烈雲傭兵團一路往西,火燒雲漫天,日落西沉,絕色殘陽,夜幕慢慢覆了天地,一片昏天暗地。
無涯山脈以西,眾人在湖邊歇息,架起篝火燒烤獵來的野兔和魚,香味四飄。
輕歌坐在湖邊,屠烈雲拿著一條已經烤好的魚走來遞給輕歌,輕歌接過,將魚肉撕開放進嘴裡,香味四溢。
「好吃吧。」屠烈雲問。
輕歌點頭,味道鮮美。
「你別看明日香終日一副要幹仗的樣子,她的廚藝在傭兵界都是出了名的。」屠烈雲一口咽下手中的野兔肉。
兩人相對沉默,輕歌吃著魚肉,屠烈雲啃著野兔。
許久,月色正濃,屠烈雲忽然問道:「你多大了。」
「十五。」何止十五,她前世死時二十三歲。
「真小。」屠烈雲啃完野兔,把插著野兔的木棍的放在湖邊,他轉過頭看向輕歌,道:「我正好比你大十五歲,以後叫我大叔吧。」
輕歌:「……」
「想不想知道我和林豹的恩怨?」屠烈雲問道。
「你說,我聽著。」
輕歌淡淡道,她之前在傭兵協會的時候就覺得屠烈雲和林豹之間絕對不是爭第一傭兵團那麼簡單。
「十年前,我們都在搶一個a級任務紅血玉,那時候我妻子正在懷孕,我身邊也沒有烈雲傭兵團,我想著完成最後一個任務後就帶著妻兒經商好好生活,林豹的父親得知紅血玉在我身上,就把我懷胎八月的妻子擄走,讓我交出紅血玉。」
他如實把紅血玉帶走,哪天,上天都在玩弄他,他千辛萬苦得到的紅血玉竟然是假的。
林豹父親林申公堅定過後把紅血玉摔碎,覺得屠烈雲在故意戲弄他,當時屠烈雲心急如焚也不知去哪裡找真的紅血玉,林申公給了屠烈雲三天時間,三天,屠烈雲都沒有找到紅血玉,林申公一怒之下殺死即將臨盆女人,一屍兩命。
屠烈雲去的時候,正看見面目猙獰的林申公一劍捅穿了他心愛之人的凸起的肚子,他癲狂若斯,雙目發紅拿起手中的劍把林申在內的一百七十三人全部殺了。
臨了,他棄了手中劍,抱著他的女人,在大雪紛飛的荒蕪中尋一處墳墓,他在雪地里徒手挖土,把妻兒葬在了四季如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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