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獄走進幽蘭院的房間裡,這些日子,他特別的累。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等他醒來,已是次日早上。
他睜開雙眼,走到院內看向輕歌,眸光微微凝住,輕歌還是保持那個姿勢,就那幾頁紙翻來翻去都要爛了,看了一整晚,她非但沒有一絲進展,反而頭疼的很。
再者,輕歌本就有頭疼症,一看煉丹書,她的頭疼症就作,指腹狠狠揉捏著眉心,雙眉之間一片深紅,血液仿佛都要滲透出來。
閻獄心裡滿是愧疚。
他當初為了能讓夜輕歌知難而退,故意給夜輕歌下藥,後來生許多事,夜輕歌少吃了解藥,導致那頭疼症作的時候更為可怕。
若是常人,怕是要被這頭疼症給折磨成瘋子,幸好她精神力和意念都很強。
輕歌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宛如打了死結一般狠狠擰著。
「丫頭,放棄吧。」魘無奈的說。
頭疼不是劇烈的疼,而是一陣陣的吞噬精神,夜輕歌還這么小,就有這麼個毛病,魘每回看到夜輕歌極力忍受痛苦時,都特別的心疼。
如夜輕歌所說,她真的別無他法。
墨邪的落花毒,已有一年之久,沉澱在體內,又遭到媚毒的刺激,想要徹底解掉落花毒,難如登天。
四星大6上,沒有一人可以解此毒。
輕歌只能自己去摸索。
但,做不到的。
世人不信,魘也不信。
這是逆道而行,古往今來,逆道的人,都死於瘋魔反噬。
輕歌臉色蒼白,額上冷汗直流,她手腳冰冷,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書上的黑字。
白媚兒一如既往,端著親自熬的藥湯前來,她把藥湯放在桌上。
輕歌冷冷的看了眼藥湯,白媚兒熬給她的藥,最後都被她逼出體內了。
白媚兒還不放棄。
輕歌冷嗤。
她的天賦和修鍊度出冥千絕的想像,冥千絕怕無法掌控到她,才派白媚兒來她身邊,給她下藥。
輕歌肯定,白媚兒下毒了。
這毒對於花草來說致命,但對於人來說,是一種慢性毒藥。
輕歌眯起眼睛。
她按了按太陽穴,仔細看煉丹書,等過了這段時間,她得問問祖爺,通往位面隧道的入口在哪裡。這個入口,一定是九界守護者不知道的漏洞。
輕歌沉下心,又看了幾頁,一無所獲。
書上介紹的幾萬種材料,在輕歌眼裡,幾乎一毛一樣。
「百花蓮,血陰蓮,無風蓮,芙蓉蓮,天山雪蓮……」輕歌自言自語,嘴角一個抽搐,「這些蓮,有啥區別?」
光是蓮,就有三百種。
輕歌怒了,猛地把書合上,丟了。
閻獄雙目一亮,「決定放棄了?」
而後,輕歌又走上前,把書撿起來,彈了彈灰,繼續坐在桌前看。
惹不起。
閻獄「……」
他就說,夜輕歌這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怎會就此放棄?
「三天後乾坤碑打開,進入乾坤碑的有三人,閻煙、閻時秉與你,到時候,落花城的人都會來,乾坤碑一向交給閻世城掌管,我怕他對在你進碑後,對你下手,你多加小心。」閻獄道。
輕歌點頭。
婢女拿著糕點美酒過來,白媚兒便在一旁擺弄著碗碟和酒杯。
「祖爺把鳳扇給我了,往後我可隨意調動閻家影衛。」輕歌手伸出的剎那,鳳扇落在掌心。
閻獄並不意外,「她早就有此打算了,從她決定維護你的那一刻起。」
一道聲音響起,輕歌與閻獄齊齊轉眸看向白媚兒。
白媚兒擺弄碗碟的時候,摔碎了一碟。
白媚兒連忙把碎裂的瓷片收拾好,慌張間卻被瓷片割破了手。
輕歌與閻獄對視一眼。
此時,閻煙拿著一條軟鞭從外走進來。
紅色烈火鞭。
閻煙走到輕歌面前,感激萬分,「輕歌,我按照你所說的加入了三種材料一同煉製,效果太出人意料了,我幾個月不曾煉製好的兵器,竟然用了一晚上,就解決了。」
「正常,你煉製了幾個月,自然經驗有道,只是錯了一步而已。」輕歌淡淡的道。
「輕歌,要不,你去煉丹府吧,就算逆道而行,有人教總比自己領悟要好。」閻煙見輕歌還沒有打算放棄煉丹術,便道。
「不了,乾坤碑打開,你準備好修煉的事吧。」輕歌道。
「你能突破四劍靈師嗎?」閻煙沒有任何壞意的問。
「不一定。」輕歌搖頭。
「姐姐,來信了。」扶希走進院子裡。
輕歌看著扶希,一陣恍惚。
當初在漠北城遇到的時候,還只是個孩子,一兩年的時間,就這麼高了。
扶希的眉眼,不再那麼稚嫩,反而鋒芒冷銳不少。
「城主府的信。」扶希把信箋放在桌上。
輕歌把信打開,虛眯起眸子,是墨邪的筆跡。
輕歌臉色沉了下來。
閻獄察覺到不對勁,湊到輕歌身邊看向信紙,信上幾行字,言簡意賅抓住關鍵。
不祥之神被永夜生囚禁在城主府。
「城主這是什麼意思?」閻獄不解。
輕歌凝眸,旋即妖孽一笑。
她知道怎麼回事了。
一切都說得通了。
怪她愚不可及,沒有早一步現。
「城主果然是城主。」輕歌冷笑。
閻煙看了看輕歌,「不祥之神與你關係很好,我們要幫她嗎?」
輕歌搖頭,「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永夜生此舉有兩個用意,一是試探我跟不祥之神的關係,若我貿然出動,怕是會讓她更加危險,現在只有以靜制動。至於其二,永夜生是想跟幽冥島撕破臉,他會這麼做,就意味著,他要跟血族合作,但是,應該還沒有完全合作,他囚禁不祥之神,便是給血族一點甜頭,但他也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若血族誠心不夠,永夜生就可以放出不祥之神,轉而跟幽冥島聯手。」
輕歌把煉丹書合上,一縷精神之火,將信箋燒成灰燼,「不愧是城主,如意算盤打的真好。」
現如今,她只能靜觀其變。
永夜生不敢對夜菁菁下手。
閻煙訝然的看向輕歌,城內權謀,她一知半解,但這回算是見識到了,心服口服。
夜輕歌單單從一封信,永夜生的一個動作,就能揣測出永夜生的想法,以及他的下一步。
夜輕歌,真是個可怕的人。
勇,不輸同輩,碾壓尊者。
文,不說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但,她才是掌控大局的那一個。
閻煙心驚肉跳。
所幸她懸崖勒馬,及時回頭。
只要一想到成為夜輕歌的敵人,就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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