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卿塵心有餘而力不足,以他的能力,救不了夜輕歌。讀字閣 m.duzige.com
當然,他也沒資格惺惺作態。
輕歌一直走在最前方,龍鳳山的寒風,修煉者都覺得冷,每個人都穿著厚厚的狐裘。
唯有輕歌,一襲薄薄的紅衫,被風吹得貼在身體。
兩側是大雪紛飛,輕歌眯起眼睛,緩步走上去。
吸入鼻腔的寒風,連帶著咽喉都是刺痛的。
輕歌面無表情,神色冷如冰霜,她的眼神,在風雪中逐漸變化。
愈的毒辣和狠戾,像野獸一樣冷血無情。
她蟄伏在黑暗處,當她現身時,便是屠戮之日。
為殺伐而生的神君,即將誕生。
生死一劫,破而後立,置之死地而後生。
輕歌到了龍鳳山,昏了過去。
蘭無心揮揮手,便有人提著一同帶著冰渣的冷水,朝輕歌身體澆去。
輕歌的身體下意識顫抖,她緩緩睜開眼,所有人的臉都被扭曲,虛化。
輕歌抬起頗為僵硬的手揉了揉眉心,她頭疼不已,痛苦的很。
蘭無心強行給她餵了一顆能導致四肢無力的丹藥,蘭無心一腳踹在輕歌的小腹上,狠狠扭動著,「想要自毀心臟?你真是太天真了,我怎麼會讓你死呢。你放心,我會保留你的心臟,畢竟,那是藍兒唯一的藥引,我當然捨不得對付,但,你身體的其他部位,你的骨頭,我會一寸寸的敲碎,你的血,會成為我的食物。我在極北之地吸食過你的血,味道很美味,我喝了這麼多年的血,唯獨你的血讓我流連忘返。當然,我不會殺了你,我要養著你,要你每日提供鮮血。」
輕歌癱倒在地,微睜的眼眸如霜。
她與蘭無心的仇恨,不死不休,的確該有個了解了。
輕歌嘴角勾勒出清淺的笑,就是這種雍容的笑容,哪怕落魄如窮寇,她也不動如風。
蘭無心的心臟好似扭曲了。
她一巴掌想要甩在輕歌臉上,梅卿塵驀地抓住她的手,「夠了,藍兒來了。」
蘭無心仰頭看去,婢女扶著藍蕪走來,藍蕪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她輕咳了一聲,蒼白的臉上湧起溫和的笑。
蘭無心對藍蕪很好,偷了老祖宗修煉的丹藥給藍蕪保命,為此被老祖宗帶走,狠狠打了一頓,她身上有九道傷痕,刀刀深可見骨。
這些,都是偷盜丹藥的懲罰。
若非蘭無心早就拉攏了蛇葬,由蛇葬親自出面,恐怕老祖宗會要了她的命。
可見,藍蕪在蘭無心心中的地位,出了本身的生命。
「藍兒,你怎麼出來了?」蘭無心眉頭一皺,瞪了眼婢女,「讓你照顧好藍兒,怎麼還讓藍兒出來了,自己下去領罰。」
婢女跪在地上抖個不停。
血族所有的人,包括其他幾位長老,都很懼怕蘭無心。
於他們來說,蘭無心就是個魔鬼。
可怕至極!
藍蕪把婢女扶起,「無心,她膽子小,你不要嚇她,這是誰……這不是夜姑娘嗎,她怎麼來了龍鳳山?」
藍蕪瞥見輕歌,走向她。
藍蕪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輕歌的身體,拿出幾枚丹藥餵給輕歌。
「她身子很不好呢。」藍蕪說。
蘭無心把藍蕪拽起,「藍兒,你心底善良,但救人也要分清人和鬼,夜輕歌是暗黑師,這段時間來,她殺了很多無辜的人,四星宮懲罰她,將由我來監刑。」
「殺人?」藍蕪眸光微閃,朝夜輕歌看去。
在她的印象之中,夜輕歌雍容端莊,貴氣逼人,從未有過這樣的落魄樣。
藍蕪想把輕歌扶起,動作被蘭無心制止了。
梅卿塵把身上的披風解下,蓋在藍蕪身上,「藍兒,醫師說你要在極寒之地待著,但不能吹冷風,容易頭疼的,你最近不總是頭疼嗎,她的事,我和無心都會照顧好的,你不要管了,若你擔心她,我會請醫師來治療她,但她是殺人魔,該有的懲罰少不了。」
梅卿塵的確幫了輕歌,但他和蘭無心一樣,在藍蕪面前,構造出善良的假象。
他們都不願讓藍蕪看到這世間的所有黑暗。
「夜姑娘,你為什麼要殺人呢。」藍蕪嘆息一聲,「我聽他們說了,你當了四星城主,還把壞人永夜生給殺了,你怎麼能走入歧途呢。」
輕歌閉上雙眼。
輕歌冷嗤,藍蕪不諳世事,但不該拿她的那套善良,放在輕歌身上。
藍蕪被所有人保護的很好,她在日頭之下,不見半點陽光,哪怕是黑暗深夜,也有人為她點亮一盞燈。
她是不勝涼風的白蓮花,嬌羞溫婉,秋水婉轉。
輕歌不同,她生在忘川,浸透血液,是末世中賦予頑強的彼岸花,向死而生。
輕歌打開眼眸,直直的看著藍蕪,殘忍的一笑,道「藍姑娘,你快死了吧,你放心,你死不了,他們千方百計來這麼一出,無非是要我的心臟,我的心臟是你的藥引,你要吃了我的心臟嗎?你有那個膽子嗎?」
蘭無心和梅卿塵甚至來不及阻止,輕歌用盡所有力氣把這一番話說完。
蘭無心一腳踹向輕歌,輕歌吃痛,嘴角一扯,她冷冷的看著蘭無心。
她要記住這張臉,她要親手撕碎!
藍蕪聽到輕歌的話,顫抖個不停,身體癱倒在地。
藍蕪捂著耳朵,不斷的朝後挪去,瞪大眼震驚的看著蘭無心,「無心,她說的是真的嗎?你是在騙我吧,你不是說我已經得救了嗎,怎麼會這樣,不要,我不要吃心臟,我情願死。」
藍蕪淚流滿面,哭的梨花帶雨。
輕歌躺在龍鳳山冰冷的地上,她伸開雙手,望著那雲裡霧裡的天空,笑的也很痛快。
她的一番話,像是尖銳的利刃插在藍蕪的心臟。
她撕開了這世界美好的一面,她得把血腥和白骨注入藍蕪的雙眼。
輕歌用力坐起來,狠狠拍了拍左胸膛,「藍蕪,我的心臟就在這裡,來拿啊,吃了它,你就能活下去了,來啊。」
藍蕪幾乎崩潰絕望,腦子裡嗡鳴空白,她痛苦的哀嚎著。
「不要,我不要!」
「輕歌,你太過分了,我對你很失望。」梅卿塵走到輕歌身旁,眉頭皺起,甚是不悅。
輕歌斜睨了眼梅卿塵,「狗改不了吃屎的人,最好不要對我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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