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這姐妹二人已然勢同水火,簡二太太怎會放心讓她們獨處?
「不用了,她身子不舒坦,合該回房休息。你也有孕在身,不能累著。等宴席散了,我自會開解她。」
簡瑩掃了玉簪一眼,「就怕等不到那個時候,今天出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再讓她整出點兒么蛾子來,您這熱熱鬧鬧的壽宴可就要變成笑柄了。」
簡二太太臉上現出怒色,很想問問她這麼多的事情都是誰搞出來的,話到嘴邊又止住了。不管怎麼說,都是簡四太太和小六兒先挑起來的,自己便是問了,她也有話反駁,豈不是自討沒趣?
要說這玉簪的事也是難辦,尚未認回簡家之前,她依舊是泰遠侯府夫人的乾女兒。雖然以養病為由將她暫時拘在這棲霞小築,可她硬要闖出去,下人也不好做得太過火。
做得過火傷到她,對簡四太太來說無疑於火上澆油。簡四太太若是出了什麼事,勢必會驚動楚家。楚家也不是一般的門戶,一旦摻和進來事情可就麻煩了。
便是沒有傷到她,一不小心把她放出去,叫她在宴席上鬧開了,誰的臉上都不好看。能找個人穩住她最好,挑來撿去,知情的人當中,有空閒的也只有簡瑩了。
可是這丫頭真能有那麼好心?
簡瑩見簡二太太面露猶豫之色,便又笑道:「二伯母,是怕她趁機對我不利,還是怕我對她不利?
您別忘了,她可是我的手下敗將,想要對我不利還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而我已經大獲全勝了,又何必再踩她一腳?
難不成二伯母不想讓我開解她?過後好跟她們沆瀣一氣,一起來對付我?」
「胡說什麼?」簡二太太半是嗔怪半是惱怒地瞪了她一眼,「你想開解便開解吧,說那些有的沒的找打呢?」
說著站起身來,「行了。你們慢慢聊吧,我那兒還有一水閣的客人要招呼呢。
你受了驚嚇,來回奔波怕是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你娘又病得厲害。你在府里多住兩日吧,免得叫人說道。回頭我跟世子妃說一聲,再差人去王府給姑爺報個信。」
簡瑩心知簡二太太這是以防萬一,要以圓謊的由頭把她扣在娘家了。她沒打算讓他們如願,嘴上又何妨答應?
「好。二伯母只管去忙吧,這裡交給我了。」
簡二太太點了點頭,便邁步向外走去。
玉簪瞧見她走了過來,用力掙脫下人的阻擋,膝行上前,伸手就去拉扯簡二太太的裙擺。
簡二太太側身避開,低頭冷冷地看著她,「你好歹也是我們簡家的女兒,你安分一些,簡家自會幫你安排好後路。讓你餘生有靠。
你若不知進退,捅出天大的簍子來,到時候我們便是想幫你,也幫不得你了。」
說完徑直出門而去。
下人們放開玉簪,也都飛快地退下下去,順帶手關好了門。
玉簪神情呆楞地跪了半晌,忽地抬起頭來,兩眼怨毒地看向前面。見簡瑩正專心致志地翻看著攢盒裡的點心,一副全然沒有把她放在心上的樣子,於滿腔的恨怒不甘之中。升騰起一絲殺意。
只要這鳩占鵲巢的野種死了,她就還有機會做回簡家嫡女。
這念頭一經出現,便如洪水過境,勢不可擋了。手悄悄地摸向發間。拔下一根尖頭的髮簪捏在手裡,身體慢慢後仰,兩腳用力蹬地,猛地站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簡瑩撲了過去。
眼見撲到近前。只聽「嗖」地一聲,有什麼東西破空而來。下一瞬,玉簪張牙舞爪地定在原地,一枚銅錢掉落在地,發出一串叮叮噹噹的聲音,跳躍著滾到牆角去了。
簡瑩衝著滿面愕然的玉簪搖了搖頭,「圖窮匕見嗎?你把我想得太天真了。我明知道你恨不得化身為狗,一口咬死我,怎會沒有防備呢?」
玉簪滿心驚懼,轉動眼珠四下睃巡,卻沒有發現這屋子裡有什麼地方能夠藏人。
簡瑩將挑好的糕點放回盒子裡,起身走過來,拿沾了油漬和糕粉的手摸著她的臉,嘴裡「嘖嘖」兩聲,「我們長得還真是很像,這麼看著你,就跟照鏡子一樣。
不過可惜……」
「惜」字剛一出口,就聽「啪」地一聲,原本輕柔撫摸的手,重重地扇在她的臉上。
玉簪被打愣了,眼睛張得大大的。
「怎麼,你想說我說話不算話?」簡瑩唇角彎彎地看著她,「我跟二伯母說不會踩腳,可沒說不會打臉。」
玉簪眼中的驚愕迅速轉變成了憤怒。
簡瑩對她的目光視而不見,悠悠地笑道:「起初我以為你會先弄掉我的孩子,再來對付我。你遲遲沒有動作,我還感到奇怪來著。
後來我才意識到,我把你想得太善良了。為了達成目的,連強~暴孕婦這樣喪盡天良的手段都使得出來,你還真是不怕遭報應。
我這個人從來不指望老天爺,我喜歡當場報仇。」
話音未落,抬手又是一巴掌。
這一下打得更重,玉簪毫無防備之下,唇齒磕碰,嘴角滲出絲絲血色。
簡瑩抽出帕子,替她擦了去,「你好像也把我想得太善良了,聽了我跟二伯母的對話,就當真以為我要開解你呢。
虧你做出那樣豬狗不如的事,還敢留下來跟我單獨相對,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
接連受辱,玉簪眼圈抑制不住地紅了。她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只能目眥欲裂地瞪著簡瑩。
簡瑩從她手上拔~出那支簪子,在指尖轉來轉去地把玩著,「你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想讓苗少爺壞我名節吧?所以你才一面勾~引他,一面裝出貞潔烈女的模樣兒,讓他看得見吃不著。
你是不是認為,像我這樣的野種,配苗少爺都算是便宜我了?所以你準備了一份劑量十足的啞藥,既想毀了我的嗓子,又想讓苗少爺對我始亂終棄。
想讓男人始亂終棄的法子多得是,你那種都不算是法子,要不要我來教你一種更直接更有效的?」
說著晃了晃手上的簪子。
玉簪臉色大變,眼中流露出驚恐之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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