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篤定地開口做著詢問,「慢慢來,我不急的,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她動了動手,指向那灘污穢的血腥。;
我看向那一灘污穢之中還在蠕動著的蛆蟲。不免一陣的乾嘔。而她想要我做的是,幫她撿起那顆不知何時已經沒有再和面部相連而是掉落而下的眼球。
「幫……幫我……」她的聲音滯澀伴隨著哀求。
我的手指只不免的輕顫著還而澀澀發緊。
「我不會弄壞它嗎?」我的語氣輕顫,即便言語之中在詢問而過,可是手臂已而在一時之間有了那向前的動作而過。
女孩好似已經是使出了她的全部的力量,用輕搖頭畔來回應著我的問題。
我不忍她再度這樣而為,看得出來她真的是一副極為的痛苦的模樣。
指尖碰到那濃稠而又冰涼的鮮血的那一刻,我止不住的渾身打了一個很大的顫慄。那顆掉落的眼球上還有那蟲體在用力的蠕動著。我極力的隱忍者,緊緊的咪著雙眸,輕輕的用指尖捏起那一條又一條的蟲體把它們撇向一旁。
好似過了整整一個世紀一般。
一顆分辨不出任何的眼球被全部的鮮血覆蓋著,如果自己去看的話,應該可以看得出那眼球在我的手心之中輕微的跳動。
這次,這女孩先於我開口而道:「幫我裝回去……」
天啊,各種各樣的幫忙我都聽過我都也見過,還沒有聽過並且見過讓別人幫忙把自己的眼球裝回去的這種事情!而今天我不僅僅是聽過和見過了,而一會兒那個真正的執行者也是我自己!
「嗯……你不會痛嗎?」我這很顯然是一句廢話,她的眼球都已經這般的脫落而下了她還不是好好地活在這裡嗎。「你別著急啊,我這就幫你安上它!」
安上它?
這種言語的措辭真的是讓人止不住的渾身起著不停的雞皮疙瘩。
一番手起刀落間。
我倒也真的成功的幫女孩重新安回了那顆眼球。
女孩還是一副很是虛弱的樣子,但是明顯比剛剛的模樣好了不知多少倍。
而詭異的事情還不算,那本污穢不堪的被鮮血和那噁心的蟲體所凝聚的地面,就在我再次的定睛相看間已經變得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異常。
就連女孩那件大為普通的黑色外套上的濺到的那妖冶的血跡也一時全無。
「你是誰?」再而重新的開口問出這句我已經不知道問了多少回的一句話。
女孩只是那樣的定定的看著我,看起來沒有要回答我的問題的任何意思。
她那盡顯疲累的面龐之中總讓我感覺她那隱藏而下的一抹狡詐在作祟。
而那種表情的釋放是不可能出現在柔雨的面龐之上的。
並且如果這個女孩真的是柔雨的話,那麼她也沒有任何理由不來和我相認。如果柔雨真的來到了我的世界之中,並且還清清楚楚的記得我的話……
「我不認識你。」女孩直截了當的給了我這樣一個回答。
她能夠看出我的內心所想?她看得出來我以為我們兩人相熟而過?
突而的一陣的莫名的像要摧毀我整個人而過的頭痛欲裂之感重重的侵襲而來。
那種感覺漸漸逝去。
我再而的重新環顧我周圍的一切。哪裡還有什麼曲徑幽深的巷子。
只有我一人身處在一條空曠無人的大道上。
一切果然都還沒有結束,看樣子一切就又要重新的開始了……
又而是凌晨三四點的光景,窗外還而漆黑一片。
今日我醒來的倒不如往常那般的盡然清醒,而是伴隨著一種渾渾噩噩的感覺,是不是因為昨夜那遭遇呢?我甚至也已經有些忘記了昨夜我到底是怎麼安好的回到家中的這件事情。
一切都有些超乎我的想像,卻也在我的想像之中……
我早早的收拾妥當,再次來到了昨天修澤帶我去的那家影院。憑著記憶的感覺重新順著昨天的路線,就這樣反反覆覆的試了好幾趟,都沒有找到昨天我去到過的那條巷子。
看向手機,時間也只剛剛才過六點。
空曠的大路上除了極少的奔馳而過的車輛,便而就是已經在工作的環衛工叔叔阿姨了。
這樣的反覆的走了幾趟,即便是最冷最冷的清晨我倒也溫熱的面色緋紅了起來。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大幅度的運動了,索性我也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馬路牙子上。
「丫頭,勞煩讓一讓啊。」
一個聲音打斷我瞭然空蕩的思緒。
原來是我妨礙了人家的工作。
「不好意思啊,叔叔。」我趕忙起身開口。
「沒事,沒事。丫頭啊,這冬天涼啊,你快別在這地上坐著了。」環衛工叔叔好心提醒著我,他的聲音讓我感覺很古怪,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我很想要看一看這位環衛工叔叔的臉,可是他卻又一直低著頭。
我只能繼續的站在原地,等待著這位叔叔抬起頭的那一剎那。
我卻沒有現而等來這位叔叔的面龐,而是等到了這位叔叔再度的開口向我而說之的聲音。
「丫頭,我看你在這裡來回走了好幾趟了,可是丟了什麼東西了?」他主動和我說話間還仍然是低頭而過的樣子。
「嗯。沒有,沒有,我沒有丟東西。」對於他的問題我如實回答,我也沒有想到他會注意到我在這裡來回走了幾趟。與其說我沒有注意到他有注意到我,不如我,我完完全全沒有注意到他。
「所以,是大清早的刻意用這種方式來晨練了。」他脫口而出的口吻很自然,但我也能明顯的聽得出來,這其中並不存在什麼玩笑的成分。
在我的意識是之中我不想再把他稱之而為什么叔叔,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因為「叔叔」這個詞在我的認知當中至少是一個代表著好人的詞彙,可是這個男人卻讓我覺得怪異連連。這更加的導致我想要親眼看一看這個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開口帶著幾分不悅的語氣。
這個男人有一副明顯的是知道些什麼,但是他卻又故意藏著不說的樣子。並且,他還很是開心或者稱之而為別有用心的看我一點一點地在這裡猜測著什麼。
「你在找什麼東西,對吧?」他再度這樣開口問我。
「我並沒有丟過任何東西。」我也再次的出口否認這一點。
「你丟了一條巷子……不是嗎?」很是別有深意的一番回答,那前半句刻意的拖沓的尾音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冬季的清晨總是容易伴隨著一片霧氣,而待那朝陽自東而升,那股讓人覺得陰冷而又瑟縮的霧氣便而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可是現時便是,伴隨著這個男人的最後的開口。卻不知道從哪裡便而於無形之中飄起了一層薄霧。那薄霧詭異地好似只將我們兩個人從而環繞在一起。被環於那層薄霧之中,好似能夠感到那層薄霧有吞噬人的力量。而也直到現在,我都還沒有得以看到那個男人的臉究竟是什麼模樣。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迅疾的開口而問。
下一刻,男人終於準備抬起頭。
和昨夜發生了一模一樣的事情,那男人的面龐便是四伯。
一時之間,我只剩下了驚訝至極。
那男人看我而過的目光倒也簡單,他根本不曾見過我,更加不知道我是誰。
「丫頭啊,剛才你叫了我一聲『叔叔』,很少有人會對我們這種掃大街的這麼有禮貌的。就念在丫頭你這一聲『叔叔』的份兒上呢,我也就提醒你一下,趕快去找個陰陽先生驅驅你身上的邪氣,丫頭你啊,很有可能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就纏上了。」
「四伯」開口的皆然的一番話都讓我摸不著頭腦。
因為在這個世界之中我再次的重新遇到了和柔雨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女孩之後。對於現時的和四伯長得又而一模一樣的這個男人的出現恰而讓我在第一時間的驚異過後,便而還算快的回歸了原本的狀態之中。
我甚而有些覺得,他們的出現都在一種計劃之中,一種我不知曉的計劃之中。我不必擔心就此再也看不到他們的樣子,再也看不到這些我極為思念並且懷念的人。遲早有一日,他們都會出現,他們定然都會再度的出現的。
「四……」我猛地停住這下意識的自然而出的言語,「叔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曾經的像你一樣來這裡找東西的我見得不再少數,你們都在找的那條巷子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他頓了頓,繼續說著,「在這裡還沒有全部修成大道之前,確實是有那條巷子的,那條巷子的名字本就不吉利的很,叫做陰陽巷。但是那是老一輩子就傳下來的,並且還有那自南而北的巷子的出口和進口都各有一塊石刻的,那是受地方保護的老古董的。所以這個大部分人們都覺得晦氣的很的巷子的名字也就這麼依舊叫了下去。可這巷子一直被人們傳著的
鬧鬼的說法就沒停過。」
我盡然的迫不及待地開口,「那具體的鬧鬼的東西是什麼?」
「哎呀,丫頭你急什麼。」他果然倒是一副不急的樣子,反而自顧自的卷了根大菸捲,狠狠的吸上了一口。「都說啊,每每到午夜如果你走進這條箱子的話,總會有個漂亮丫頭讓你幫她把掉下來的眼珠啊給她裝回去。而且這是在這裡修了這條大道之後,已經沒有了那陰陽巷之後才傳起來的。」
我所經歷的和這個男人說得一模一樣,而這個男人本也就於同時之間讓我感到那更加的好奇。
「四伯」見我一直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又而主動開口而道:「丫頭,你是不是遇到了和我所說的這些一模一樣的事情?」「四伯」一副極有興趣的模樣的開口打問道。
「沒有!」我回過神來盡然的否認道。
「四伯」抽完他那最後一口煙,用腳踩滅,隨著那垃圾一起開始掃了起來。
嘴裡輕言淡語嘟噥著,「沒有就好啊,沒有就好啊。這年頭,找陰陽先生還貴著咧!貴著咧!」
「叔叔,麻煩請問您叫什麼?」我很愚蠢的嘗試著想要從名字上得知而出什麼線索。
「咳……賤名一個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四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四伯」猛然的轉過身,看向我,「丫頭,你叫我什麼?」
「四伯……」
「四伯」開口,卻還是讓我落得一場空,「哈哈哈,我還說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不懂禮貌。死吧,四伯,死吧,四伯。我這耳背呀是越來越嚴重了。」
我望著「四伯」的背影,卻不想要再挽留什麼。畢竟在這個全新的世界之中,四伯的存在只是我一個人的親人,而其餘的那些屬於我的至親,根本都不知曉四伯的存在。
而對於那陰陽巷……
這一步一步的安排似乎都是有獨然屬於他的理由所在的,下一步,我應當要找到的便而是陰陽師。
下午沒有課,我隻身一人來到市中的大慈閣。往常的初一十五這裡都會聚集著許多特意來此上香的人。各種起名的,占卜的,看手相的的門面比比皆是。我只挑了一家看起來生意不是很好的樣子走了進去。
看來我已經知曉了為什麼他們的聲音不好的原因了。
其餘的鋪子,有客人上面都一個個的笑臉相迎,而這家店的主人一副吃了死蒼蠅一般的臉讓人實在待不下去。
既來之,則安之。
還沒有什麼東西是我銀水光還沒有見過的呢。
我坐下。
那人看我確實是打算在他們店裡花銀子的樣子了,才而終於的肯開口而道:「起名,看風水,看手相,占卜,破解,歸緣,您看看您需要哪一個?」
我開始仔細打量起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長得白白淨淨的模樣,幹著這種買賣這種營生,卻是一身如此的運動的裝扮。細細而開,這個男人長得很精緻,五官散發而出的感覺像極了必言。甚至是越看越像必言,難道這真的是一種一步一步的安排。
先是柔雨,再而是四伯,現在又是必言……
我沉住氣,直接了當的向他開口而道:「我遇到了不乾淨的事情。」
「哦?」「必言」顯得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表情也不再像是我剛剛進店一般的那樣的頹喪。
「先生您尊姓啊?」
「必言」遞過一張復古的名片給我。
「吉之言?吉先生?」我不太確定的開口而道,不知曉那究竟是店鋪的名字還是「必言」的名字。
「必言」卻擺出一副不太在意的神情,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你叫我吉師傅就好了。現在刻意說一說你都遇到些什麼不乾淨的事情了。」
我停頓了片刻,開口,「吉師傅,你知道陰陽巷嗎?」
「必言」突然地正襟危坐,眼神之中不免上下打量了我幾分,他的眼中隱匿著一抹被我不經意間捕捉到的一抹凌厲之光。即便他還是表現得那副沒有所謂的神情,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對我口中的提及很感興趣。
「當然知道!」「必言」猶豫過後當然開口,「陰陽巷怎麼了?」
眼前的「必言」可是真的真的沒有辦法和之前的那個必言相提並論。
這個「必言」明明是肚子裡沒什麼墨水,腦子裡也是一團漿糊。言行舉止還這麼作的不成樣子。
「那吉師傅你可去到過那陰陽巷?」我也故意的開口刁難到他。
我觀察著吉師傅,明顯的他的表情又而間尷尬的定住了,而且是全然的一愣。他一定沒有想到我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我也斷定他肯定沒有去過那陰陽巷。哈哈!看他要怎麼回答我。看他還要怎麼作下去。
卻不料他話鋒一轉,開口而道:「施主你究竟有沒有想要尋求破解之事,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可要閉門送客了。」
還真是作上天的典型代表!
「欸欸欸!吉師傅看起來年齡挺小,脾氣卻還是很大啊!有有有!」我趕緊說些好聽的,「我昨天夜裡去到了那陰陽巷。」
我這番話說畢,吉師傅的臉上所流露出的那種極有興趣的感覺愈加濃重了。
他不免重複的開口再次問過我,「施主你是說,你進到陰陽巷之中了?」
我鄭重的點頭,「我去到了陰陽巷裡,裡面有一個掉了一隻眼睛的女孩,她讓我幫她把掉在血灘的那隻眼睛撿起來。」
吉師傅不免呼吸緊促,氣息抽緊,「施主,你照做了?」
聽聞他這話脫口而出,我已經預感到了那不好的事情的發生。
但又而轉念一想,這吉師傅很明顯就是個江湖術士,他甚至都不夠格做一個江湖術士,江湖術士坑蒙拐騙的那一套他都根本不經通過。這是不是他故意在烘托那詭異的氣氛,就是想要讓我一會兒多大出血點兒銀子給他?
我點點頭,已經有些後悔,更而噎語的說道:「嗯……我照做了,幫那個女孩把眼睛裝回去了。然後我就不知道怎麼回事,女孩也消失不見了,巷子也更加沒有蹤跡了。我甚至連我怎麼回的家我都沒有任何印象了……」
只聽猛然間「啪」的一聲,一時之間嚇得我雞皮疙瘩都全部起來了。
「啊——」
原來是那吉師傅拍桌子的聲音……
「吉師傅……你……你……你嚇死我了……咱們有話說話,能不能不搞這些……」
只在我的一番話還沒有說完之時,那吉師傅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套行頭。一身正式的道袍加身,還而戴上了一個略顯滑稽的道帽。
通體的明黃色不過只是兩邊分別配上了黑帶。第一感覺讓我覺得,好像小黃人誒……
「施主啊,你是我開業……啊不,你是我入道以來遇見到的第一個像你一般如此心大的施主啊。平常人見那場景還不趕快跑,嚇也嚇壞了嘛。你還安然無事的給她把那掉下來的眼珠子給裝回去了。儂腦子是不是瓦特了!」
「吉師傅,那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啊?」我佯裝出一態略感急迫的樣子開口。
說實話,我根本不擔心什麼自己遇上了不乾淨的東西。現在只想著順著這一步一步的安排見到那更多的故人,我相信他們重新額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中絕對是有他們的道理的,我也相信這個世界重新給我的這樣的安排也是這個世界的道理。我再也不想像之前一樣迅疾的一心想要探破什麼,我現在唯唯心裡篤定的便而是我要就著這一切都而順從下去。
「你在這裡等著我!」吉師傅的聲音沖沖的,也伴著頗有幾分無奈之感。
過了約有五六分鐘的樣子,他略顯有些狼狽的從那門帘後面又重新的探出頭來了。
手裡端了一個很是普通的大盆,一個還印著紅雙喜的搪瓷大盆。
這道具未免也有一點太不走心了吧。不要求你搞什麼銅盆來,好歹你弄個純色的也行啊!
吉師傅好像看出來了我的心有所想,不免輕咳了兩聲,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種盆驅邪鎮魔很有用的,如果不是你遇到了如此大的麻煩我是不會拿來給你用的,知不知道!?」
聽著他如同訓話一般的言語,我只能應聲點頭。
「把手伸進來,浸泡十分鐘。」
「吉師傅,這是?」
「你抹了她的眼球啊,那是大髒之物啊!我這是天山聖水可以祛除邪污的,暫時性的先保全施主的安康。」
「什麼叫做暫時性的?我會遇到什麼危險?」
「既然施主你同我有緣,已經找到了我這裡呢,我當然就會盡到我的本分,幫你化解到底,不過呢這期間就一定會耗損我的修為,而這修為若是沒有了的話可是什麼都彌補不來的。」
聽著吉師傅的支支吾吾。
雖然曾經靈洛給的我那些黑卡都連同之前的世界一起消失了。但是這點小錢我還是能拿出來的。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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