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人面對的這支新二軍,並不是歷史上新疆武裝組建的胡宗南嫡系新二軍,而是由遠征軍第六軍一部改編而來的新二軍,換句話說,是趙子贇及遠征團介入緬甸戰區後,為歷史上遠征軍保留下來的人馬及後續新兵組建的精銳部隊。
新二軍軍長黃杰,黃埔一期,老蔣的嫡系,也效忠老蔣這個校長,面對逼近蚌埠的新一軍,黃杰牙根痒痒,怒罵孫立人是賣國賊,人人得而誅之,他毫不示弱的擺開陣勢,要和孫立人較量一番,看看誰才是遠征軍的王牌!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不管黃杰如何抱定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底下的士兵不想打,曾經並肩作戰,在緬甸痛毆日本人,現在要自相殘殺,心裡壓力巨大。其實在新二軍基層官兵心中,戴安瀾的十七軍才是遠征軍頭號王牌,不在於戰果,而在於氣勢,敢於抗令救援遠征團,孤注一擲打穿曼德勒,人家那才叫鐵血軍隊,何況現在十七軍已經出征蒙北,打完日本打蘇聯,打得讓人熱血沸騰!
一邊是士氣低落的新二軍,一邊是換了裝備,有空中支援的新一軍,孫立人都沒用任何詭計,直接硬碰硬,兩天時間,新二軍全線潰敗,完全失去了在緬甸時的那種戰力和氣勢,黃杰只帶了不到兩千人的親信人馬逃往淮南,新一軍首戰告捷,拿下安徽重鎮蚌埠。
隨即,孫立人馬不停蹄,攻擊淮南,從而造成蒙城一線崩潰,第四野戰軍一縱和七十七軍擊潰了八十五、八十九軍,攻克蒙城。從而造成整個徐州戰線動搖。
見第四野戰軍取得突破,徐州位置更加突出,而且蚌埠、蒙城被第四野戰軍攻克,沿江攻擊的蒙疆第一師的後路也變得穩固很多,林總加大了徐州攻擊力度,不讓湯恩伯的大軍輕易脫身,這其中,海州過來的方先覺八十八軍尤為兇狠,高呼活捉湯恩伯、廖耀湘,發動了連續不斷的猛攻,讓新六軍感受到極大壓力,廖耀湘也是咬牙切齒的發動反衝鋒,雙方傷亡急劇上升。
在廣州,陳誠面對這樣的局面有些束手無策,他真沒想到重新開戰,本已經重新調集兵力,穩固戰線,怎麼說也要比停戰前強才是,怎麼對方的軍隊還是這些軍隊,打起仗來卻所向披靡,廣州堆積了無數的美國軍援,偏偏無法及時運往前線,比如這給新二軍的坦克、重炮,還未裝車,新二軍就基本不存在了。
新兵倒是徵召了二十幾萬,可也來不及訓練,匆匆上陣,不知能剩下幾人?如今愛德華也很不出戰了,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在交戰區外巡邏,弄得轟炸機也無法支援前線。
一線頂不住,其餘所有都是白搭,大量美援成了擺設,倒是吃的用的,被倒賣不少。司徒雷登看到廣州這樣的局面,唯有搖頭,向國內發去他的分析報告,廣州政府,已經失去了扶持的價值。
各區苦苦支撐,老蔣依然措辭強硬發表演說,最終的勝利依然是廣州的,美國即將加入中國戰局,蘇聯即將發動全面反攻,堅持住就是勝利。
然而,局勢依然是一邊倒的朝不利於廣州的方向發展,在徐州大軍即將潰敗之際,十二月二十五日,怕沒仗打的海軍強烈要求下,陳振林最終同意了在沒有崑崙山號的情況下,登陸廣東沿海。
天山號再次南下,早已處於暴走狀態的張一凡終於可以帶著他的海軍陸戰一師,踏上了汕尾碣師灣灘頭,在陸戰一師之後,是想為新中國出第一份力的陳頤鼎七十軍。
這對廣州政府可謂當頭一棒,在汕尾,廣州可沒有什麼守軍,現在,聯合軍可以威脅到廣州了!
可壞消息不止這一個,二十六日,沈忠毅大軍進入廣西,與汕尾登陸部隊形成東西夾擊的局面。而這一天,北線也開始徹底崩潰了,近衛集團軍渡過黃河,兵抵鄭州!
聽到近衛集團軍幾個字,劉峙心尖都顫抖了,一線陣地報告,都是裝甲部隊,密密麻麻,無數坦克、裝甲車,天空中都是可怕的雷神。腳還未站穩,武漢傳來消息,同一天,近衛集團軍一零五空降師空降信陽,鄭州到武漢大通道被切斷!
劉峙大軍一瞬間就失去了全部的抵抗意志,軍事會議成了逃跑會議,不等近衛集團軍發動進攻,劉峙大軍便一窩蜂的朝襄陽方向逃竄,劉峙被嚇出鄭州城,成了當地流傳很久的笑話。
局勢變得如此有利,朱老總在張垣發出了解放全中國,向南方前進的命令,而毛公依然寫出了那首著名的七律,「江南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萬里河山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氣勢如虹的近衛集團軍揮兵南下,第三野戰軍開始橫掃河南,將劉峙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被困襄陽城,第二野戰軍順勢從菏澤、商丘南下,讓徐州全線崩潰,第一野戰軍全線出動,將徐州地區大的千瘡百孔,第四野戰軍重新恢復攻勢,第一師進擊武漢,在南京、上海各部壓向杭州,崑崙山號航母離開上海南下,沿著海岸線控制了浙江的天空。
隨後幾天,北方聯合軍如洪水一般衝過江南各地,二十九日,薛岳在武漢宣布起義,武漢和平解放,同日,陳明仁攻克杭州,韓浚投降,孫立人攻克合肥,趙錫田第十軍投降,第四野戰軍三縱攻入南昌城,何紹周的四十九軍基本也完了。
沈忠毅兵團也未閒著,從南寧進擊廣東,攻克廉州,斷了廣東和海南島的聯繫,陸戰一師則打到惠州城下,天山號航母戰鬥群,在香港外海游弋。
此時已經沒有人相信廣州還有機會翻盤,哪怕各地散落的廣州軍隊加起來還有百萬之眾,大勢已去的老蔣在新年第一天,宣布下野,閻錫山代表廣州政府,向聯合政府發出呼籲,停戰,談判。
收到廣州的電報,孫夫人好笑不已,這時候還想著談判?真是做夢了,按照她的意思,不管,攻克廣州再說。毛公則認為可以緩一緩,沈忠毅大軍和陸戰一師可暫緩攻擊,其餘各部,繼續進攻,給廣州一個明確的回覆,聯合政府早已聲明,不再進行任何形式的談判,廣州政府只有投降一條出路。
說談判,其實只是找個台階而已,廣州上下不過是想走個過場,你北方提什麼就答應什麼,投降這玩意,實在太丟臉,再說,誰去簽署?廣州上下誰都不肯撐這個頭,亂成一團。
無心抵抗的南方各軍連起義都不提了,這時候還起義做什麼?平添笑話,很多人選擇逃跑,丟下軍隊不管,想趁著還有那麼一絲可能,逃離中國,省得被秋後算賬,沒了指揮官的基層官兵無所適從,乾脆選擇就地等著,等著北方大軍來俘虜他們。
連續攻擊多日,北方各軍也出現疲態,加上攻擊過快,大量區域內還有不少散兵游勇,在占領贛州、郴州、福州之後,各軍都放慢了腳步,收容散落一地的各地無主之兵,後世有句話可以反映這時的情況,抓豬也要好幾天。
吵吵很多天,廣州也沒個結果,不過張垣方面清楚,就是個面子問題,個人面子,誰都不願意做民國的終結者,在歷史的記錄中,留下自己的名字。
這種情況還真是讓張垣上下哭笑不得,按照廣州現在的說法,是怎麼都行,只是我們這裡沒人出頭,這程序辦不了,你們看著辦!
回到昆明的趙子贇面臨的就是眼下的這種情況,他也覺得好笑,廣州已經成了無政府的狀態,陸戰一師進抵廣州,也被命令不要入城,以免引起混亂。不過想想也是,換做自己,也是不願意去當這個冤大頭,成為什麼民國的終結者。
只是這種事情總得處理啊,飛抵張垣,孫夫人第一件事情就是問他,可有什麼辦法。
要不就這麼西路糊塗得了,只是孫夫人和毛公都不同意,這還是需要正名的,問了情況,趙子贇明白了,除了投降一事,陳誠等人提出要離開,這要求的背後,恐怕有老蔣,要是這些人去了美國什麼地方,在美國人的扶持下,弄個流亡政府,還真是麻煩事情,得讓廣州明確提出無條件投降。
一時想不出辦法,話題轉到陳誠等人離開的事情上,毛公說,這件事內部也很不統一,多數人的意見是不准,可軟禁在國內某個地方,省得作怪,少數人認為事情不要做絕了,讓他們離開也有利於建國和穩定,這些人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都有道理,下野的人有過翻江倒海的例子,而且趙子贇也知道歷史上有些人在國外,折騰得讓人咬牙啟齒,他問毛公的意見,毛公卻避而不答。見狀,趙子贇心裡明了,兩黨恩怨,讓毛公無法表態,看來此事還得自己這一方作出決斷。
「我的意見是,讓他們離開。」深思熟慮後,趙子贇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他們人數恐怕不少,軟禁在那裡都是各問題,何況不讓他們走,我們的麻煩並不會少,美國等國家要想做文章,依然可以,比如時不時要我們公布他們的近況,隔幾年要求釋放,萬一死了,咱們還得想辦法闢謠,總之麻煩一大堆,出去雖說也有麻煩,但只要我們不理,這獨角戲任由他們去唱。」
孫夫人聞言蹙眉:「那會不會…….」
「不會!」趙子贇很肯定的回答道:「要想顛覆新中國,得有實力才行,任何國家也不可能自己出兵來幫他們!再說,如果我們和平穩定發展,國泰民安,他們又有什麼機會呢?相反,我倒是覺得,他們在國外跳得越歡,就越能激勵我們做得更好,看到自己的不足,然後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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