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見旁邊正在吵架,就拿著手機,拎著行李走到了更遠的地方:「我正準備登機呢,咋了?」
「我跟你說一聲哈。」吳迪輕聲吩咐道:「你到了南滬之後,先去咱自己的公司看看,然後我給你個名單,你再去拜訪幾個朋友。」
「啊,公司的事兒可可跟我說了,我到了肯定去看看。」秦禹輕聲應道:「至於你的那些朋友,我也不認識,貿然過去好嗎?」
「就是讓你混個臉熟。」吳迪笑著應道:「公司在七區,以後難免少不了要一些人照顧。其次是,未來藥廠建成了,我可能打算在七區也開拓開拓市場。」
「人家本地有藥企,你哪兒那麼好開拓。」
「傻啊你?」吳迪無語的回道:「你在松江干藥廠,那叫本地企業,可你要在七區也有市場,那就叫跨區藥物集團!那你覺得這倆稱呼一樣嗎?跟你說實話,我根本就沒打算能在七區賣多少貨,但品牌知名度還是要打的。」
「就是到處吹牛b唄?」秦禹問。
「形容的非常準確。」吳迪在做生意上,確實是一把好手。
「行,那我知道了。」
「你在七區多晃悠晃悠,萬一發現了別的啥好項目,咱也可以再支一攤。」吳迪輕聲說道:「關係這東西,多了不咬手啊,兄弟!」
「好,我知道了,回頭你給我名單吧。」
「嗯,你到了給我打電話哈。」
「好勒,就這樣。」
二人結束了通話,秦禹也聽到了廣播喇叭里在喊排隊登機,隨即他拎著行李就走到了人群後面。
這時,剛才的爭吵已經結束,那個很兇的女人和同伴已經排在了人群的前面。而那個被罵的保潔阿姨,則是擦了擦眼角,拎著拖布,垃圾袋奔著衛生間走去。
大約等了不到五分鐘後,秦禹刷了登機牌,順著廊橋就進到了機艙里。
「先生您好,歡迎您乘坐鳳翔航空公司空中專列。」美麗的空姐看了一眼秦禹登機牌後,伸手說道:「這邊,03a號坐。」
「要經停是嗎?」秦禹問了一句。
「對的,我們要在八區的燕北市經停四十分鐘。」空姐微笑著點頭。
「好,謝謝。」
秦禹將自己的行李放在座位上的行李架上後,就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秦先生,您需要果汁,白水,還是咖啡?」
「都不需要,我想睡一會,」秦禹客氣的回了一句:「有事兒我喊你。」
「好的,那您休息。」空姐轉身離去。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左右,旅客全部進倉,飛機已經準備離開上客區。
「哎,哥們,哥們!」
秦禹從半睡眠狀態被叫醒,眼睛通紅的看向了旁邊站著的青年:「怎麼了?」
「哦,是這樣,我朋友身體不太舒服,想問問你,能不能換個座位?」青年笑著說道:「我們忘了升艙了,她肚子疼的厲害,我可以給你補頭等艙差價。」
「飛機上能換坐嗎?」秦禹有些疑惑。
「我問了,可以的。」青年輕聲商量道:「頭等艙應該是八百多塊錢,這樣,我給你補五百行嗎?」
秦禹其實不太想換地方,因為他體格比較大,坐在後面確實有點窩腿,不舒服。
「哥們,行個方便,小姑娘疼的汗都下來了。」
秦禹猶豫了一下,剛想答應對方的請求,突然就看到經濟艙進口處站著的那名姑娘,正是剛才罵保潔的那個。
「帥哥,謝謝你了,我真的肚子痛。」姑娘走過來,衝著秦禹商量道。
秦禹打量了對方一眼,見她手裡拿著個電熱寶和靠枕,小臉容光煥發,沒有一絲疲相,頓時擺手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也不太舒服。」
姑娘皺了皺眉頭,低頭又問:「你是去七區學習的吧?」
秦禹聽到這話,心裡更加反感:「啊!」
「我們也是去七區的,」青年笑著說道:「以後都是同學,你給行個方便唄?」
「對啊,帥哥……你就讓讓我唄,我坐在裡面還暈機。」姑娘半撒嬌似的說道。
「不好意思,」秦禹依舊搖頭:「我昨晚一夜沒睡,心臟難受的不行,要不你問問其他人。」
青年低頭掃了秦禹一眼:「行吧,那你休息吧。」
「好勒。」秦禹直接就把頭扭向了窗外。
往經濟艙走的過道上,那個叫萱萱的姑娘,撇著嘴罵道:「真特麼矯情,一個大老爺們讓一下會死啊?!」
「我沒見過他,他應該不是奉北的,估計是小地方來的,在家裡讓人慣壞了。」青年笑著說道:「算了,等經停之後,我再幫你問問其他人吧。」
……
半小時後,飛機衝出跑道,直上藍天。
萬米高空之上,秦禹低頭看著灰濛濛的雲層,透過縫隙俯視著家鄉的山川河流,心中莫名煩悶。
萬里冰封,不見一處淨土,也不知道這種極端惡劣的氣候,啥時候能過去,再次迎來萬物復甦。
飛機在空中飛行了三個多小時後,再次降落在了燕北市的機場。
經停了四十多分鐘後,秦禹吃完東西,再次登機,卻發現自己旁邊迎來了另外一位旅客。
他大約三十歲出頭,身高一米七八左右,皮膚黑的跟炭一樣,仔細再看五官,也只能用較為悲慘來形容。
他的額頭很大,雙眼凹陷,看著就跟遠古巨鱷差不多。
此人穿了一件呢絨風衣,腕子上帶了一塊金光閃閃的手錶,手裡也沒拿行李,只背著個大牌皮質單肩包,坐在了秦禹旁邊。
「顧先生您好……!」空姐走了過來。
「給我那一雙棉質脫鞋,其他的都不需要了。」青年甩了甩腕子上的大金表,笑著回了一句。
「好的。」空姐轉身離開。
秦禹看了對方一眼,就歪著頭靠在窗口上,準備繼續睡覺。
空姐拿完特供的棉質拖鞋後,彎腰放在了青年身邊:「有需要,您按鈴呼叫我。」
「好勒。」
青年脫掉外套,彎腰就拔掉了腳上的兩隻皮鞋。
一股熱氣從他的腳丫子上沖天而起,空姐此刻已經距離他大概有一米遠了,但還是第一時間被「冒犯」到了鼻子。
熱氣緩緩飄散,頭等艙瞬間淪陷。
「嚯!」
秦禹撲棱一下坐起身,本能喊道:「我艹,這是誰把屎拉衛生間門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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