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豪表情慌亂,臉色煞白,完全一副驚嚇過度的神態衝著劉寶臣說道:「我剛開始用丁國珍的對講呼叫支援,可卻被鎖頻了,沒辦法接入咱……咱們自己的頻道,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對講卻是好好的。」
「你們不就一台對講嗎?」
「不,我怕跑散了,就在車上拿了對講!」
「……!」劉寶臣聽到這話,才緩緩將槍口往下壓,但神色依舊冷峻的問道:「樓上的匪徒中槍了?」
「對!挨了兩槍,都在上半身,是秦打的……!」付小豪言語混亂的解釋道:「他剛下還喊,可這會卻沒動靜了,我自己也不敢上去,秦隊又昏迷了……劉隊……你怎麼自己一個人來了?其他人呢?」
劉寶臣此刻來不及過多考慮,只話語倉促的回應道:「就我離的近,其他人應該也過來了。」
「那怎麼辦?」付小豪問。
劉寶臣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雙眼盯著付小豪說道:「我們上去抓那個匪徒!」
「就我們倆?劉隊……他們都是亡命徒,我們還是等等其他人吧。」
「你懂個屁!」劉寶臣瞪著眼珠子,理由牽強的罵道:「他身上肯定有通訊器材,如果通知了同夥,我們肯定扣不出來他的口供,而且他還有可能選擇自殺……聽我的,我們現在就上去!」
付小豪看著他,目光有點猶豫。
「你剛才不是表現的挺好嗎?這會怕什麼?」
「我剛才不還手,就是個死啊……!」
「聽我的,他受傷了,我們兩個就能把他摁住!」劉寶臣瞪著眼珠子回道:「如果他要死拼,我們可以開槍打他要害!」
「好,好吧。」付小豪點頭。
劉寶臣咬了咬牙,伸手一把拽開樓棟子鐵門,邁步就鑽了進去。
光線昏暗的樓道內,秦禹癱坐在陰影中,親眼見到劉寶臣一人走了進來。
劉寶臣扭頭掃了一眼周圍情況,見到上樓台階旁邊,竟然倒了兩人,而秦禹卻是坐在右側,所以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付小豪跟進來,語氣急迫的說道:「走啊,劉隊!」
劉寶臣猛然轉身,雙眼盯著付小豪問道:「這裡為什麼一共有兩個人?」
「什麼?」
「不是有一個在樓上嗎?」劉寶臣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這裡不應該有兩個人?」付小豪突然反問。
劉寶臣愣住,心裡瞬間意識到了自己言語上出現的失誤。
「你知道有幾個匪徒來殺我們,是嗎?」付小豪又問。
劉寶臣稍稍楞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不對,本能就要抬臂舉槍。
「亢亢亢!」
付小豪果斷開槍摟火,面對面的打了劉寶臣胸口三槍。
秦禹懵了,完全傻眼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付小豪,幾乎出於本能的喊道:「你……你幹什麼?」
劉寶臣踉蹌著後退兩步,呆愣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鮮血和槍眼,雙眼迷茫。
「啪!」
付小豪冷靜無比的原地擺腿,直接將劉寶臣手裡的槍踢的飛了出去。
「我……你……你tm……!」劉寶臣抬臂指著付小豪,目光驚愕的說了半句後話,咕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付小豪表情略有些緊張,額頭冒著細密的汗水,但思路卻很清晰的用袖子墊著手掌,動作利落的撿起了劉寶臣的配槍。
「你要幹什麼?」秦禹驚愕的問道。
付小豪沒有回話,撿槍後轉身,槍口直接對準了那名昏死的匪徒,短暫遲疑一下後,果斷扣動扳機。
「亢亢……!」
又是兩聲槍響泛起,匪徒突然眨眼劇烈掙扎,但他雙手被綁在暖氣管子上動彈不得,所以只渾身抽搐了不到五秒,身體就僵硬了下來。
秦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
付小豪彎腰,將劉寶臣的手槍歸還,擺在了他的手掌上,隨即又轉身解開了匪徒手上的腰帶,迅速系回自己的腰間。
「……這是有風險的!!」秦禹瞪著眼珠子低吼。
「任何事兒都是有風險的。」付小豪低聲回了一句後,再次用兩隻袖口墊著手掌,將那名剛被打死的匪徒,直接拽到了一樓台階上。
秦禹沉默的看著這一切,知道自己已經阻止不了任何事兒了。
付小豪擺好匪徒屍體位置後,又將剛才他打死劉寶臣的手槍,用袖口墊住,很彆扭的攥在了自己手裡。
秦禹望著他:「……劉寶臣死了,我們都會被警督嚴查!」
「禹哥,他是個**煩,但我替你解決了。」付小豪回頭望著秦禹,緩緩將槍口往下壓:「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你不方便做的事兒我來做。如果這事兒不漏就拉倒,如果漏了,我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話音落,亢的一聲槍響。
付小豪自己崩了自己左側小腹一槍,踉蹌著後退了半步。
秦禹目光更加驚愕且複雜的看著他,一時間無言。
付小豪撲鼕一聲癱坐在地,動作小心且緩慢的將手中搶放在了匪徒手中後,整個人表情呆滯,只大口吸著氣。
秦禹伸手扶了扶地面,閉著眼睛問道:「圖啥?」
「……我不想被邊緣,只當個學徒,我想跟你們綁一塊。」付小豪低聲回應著。
「跟誰綁一塊?」秦禹問。
「你,偉哥,還有李司。」付小豪直白的回應著。
「圖啥啊?為什麼啊?」秦禹急迫的吼道:「你還這麼年輕,你急什麼?」
付小豪沉默半晌,笑著說道:「……禹哥,童叔是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嗎?」
秦禹愣住。
「我記得……!」付小豪聲音顫抖:「他毫無選擇的被人開車撞死了!我親眼看見的,那天……是我來到松江的第一天。」
秦禹嘴角抽動,再次仔細打量著昏暗燈光下的付小豪。
「……我家裡什麼都沒有,可我想有選擇的活著。」付小豪扭頭,聲音顫抖的說道:「禹哥,我敢拼,敢玩命!以後你帶帶我!」
話音落。
朱偉帶人拽開鐵門沖了進來,面色慌張的問道:「剛才有槍聲?是怎麼回事兒?」
秦禹閉上眼睛,沒有回話。
劉寶臣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雙眼圓瞪,懷裡露出了三張某商場兒童樂園的門票。
他答應過女兒,要去哪裡陪她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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