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葉戈爾抵達川府後,立馬去了司令部求見秦禹,但直接被拒。
萬般無奈之下,葉戈爾只能退而求其次,去了軍監局約見馬老二。但非常不幸的是,他這回沒有被專員直接帶到馬老二的辦公室,而是走正常約見流程,先排隊預約,然後在休息室內等叫。
這一等,葉戈爾從中午一直等到了傍晚五點半。這時候他已經餓得頭暈眼花了,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昨晚也沒睡好,但他還不敢走,因為想約馬老二的人太多了,他要離開去吃飯,那回來很可能要重新排隊。
就這樣,葉戈爾坐在凳子上,連幹了三杯咖啡,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卻被辦公室秘書通知,晚上馬老二有飯局,今天不見客了,明天看情況。
葉戈爾心裡憤怒,想要發火,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節奏已經不在他手裡了。
以前是座上賓,現在卻是坐板凳,葉戈爾的心理落差還是蠻大的。他忍著心裡的不平之氣,乘車去了川府的外賓招待酒店,隨便吃了口東西,又跟上面匯報了一下,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劇情照舊,葉戈爾又是從早等到晚,他的耐性幾乎被磨光了,隨時處於要咬人的狀態,但心裡卻告訴自己必須要忍耐。
就這樣,葉戈爾一連足足等了四個工作日,就在他快絕望的時候,那個看著令人憎恨的秘書才通知他,可以見面了。
葉戈爾鬆了口氣,跟著秘書一塊去了樓上,在辦公室內見到了正在擺弄電腦的馬老二。
站在辦公桌旁邊,葉戈爾看了一眼馬老二的電腦屏幕,卻發現這個貨正在玩遊戲。
葉戈爾攥了攥拳頭,表情嚴肅且帶著一點點憤怒地說道:「馬局長,我覺得您對我們前進讜缺乏尊重!」
馬老二頭都沒抬,只淡淡地回道:「前進讜是什麼讜啊?三大區有這個讜派嗎?」
葉戈爾聽到這話,無言以對。
「你們啊,你們就是太傲慢了,總覺得誰和你們接觸,都要彎下腰,露笑臉。」馬老二放下鼠標,慢悠悠地拿起煙盒說道:「之前是你們主動尋求和我們接觸的,在雙方還不熟悉的情況下,我方又把那個基里爾給抓了,如果說誠意和尊重,我想我們更有發言權吧?」
葉戈爾沉默。
「人在川府一年多了,你們也不談,也不表態,就白讓我們幫你關押基里爾啊?」馬老二看向對方:「憑什麼?就憑你是前進讜的啊?在這兒誰認識你啊?!」
「馬局長……!」
「聽我說完。」馬老二擺手打斷道:「抓人是我們的誠意,想合作,你們也要拿出自己的誠意,懂嗎?」
「秦司令提出的那個條件,是不可能被上層批准的,那是一艘驅逐艦,這太……!」
「不批准,你還來川府幹什麼?」馬老二吸了口煙,直接指著對方問道:「你知道為了抓這個基里爾,我們死了多少人嗎?」
葉戈爾沉默。
「我明跟你說吧,秦司令提的那個條件,就是底線。你能同意,咱們就繼續接觸;你不同意,我們就和自由讜那邊談。」馬老二面無表情地說道:「生意和誰都是做,你說呢?」
「馬局長,您太天真了,您不會以為自由讜會賣給你們軍艦吧?」
「……你真當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馬老二緩緩起身,伸手指著葉戈爾的胸口說道:「你們在和自由讜談什麼,還用我說得很清楚嗎?基里爾的價值,你比我更清楚吧?」
葉戈爾皺眉看著馬老二,沒有馬上反駁。
馬老二伸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張紙,遞給了葉戈爾:「這是我們對軍艦的要求,和基礎報價,你回去考慮一下。如果行,就繼續談;如果不行,川府和你們之間的航道就關閉了,你不用再來了。」
葉戈爾伸手接住了單子。
「……最晚明天早上給我回復。」馬老二抬頭喊道:「送他出去!」
……
都說華人有事兒沒事兒就喜歡開會,但其實佬毛子也這樣。葉戈爾回到招待酒店後,就立馬給上層做了匯報,而前進讜那邊也緊急召開了會議。
目前,他們確實和自由讜在展開一系列的談判,而基里爾就是談判的核心。如果這時候人被川府送回去了,那之前近一年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並且剛剛掌握的一些主動權,也會完全喪失。
川府這邊給的條件也並不是生訛一艘驅逐艦,因為這根本不現實。他們的報價只是稍微低了一點,但還在前進讜的接受範圍內。
所以,此次談判的內容,並不是要不要賣給川府軍艦,而是圍繞著到底要不要和川府展開長久性,親密性,甚至是形成一定軍事同盟的關係。
大區外交無小事兒,錢、軍艦,都不是最主要的,而真正的核心是外交關係。
這很複雜,前進讜那邊要綜合考量川府在三大區的政治地位、軍事地位,以及合作能得到什麼利益,未來雙方該怎麼接觸等等……一旦這些因素都被考慮到,並且大部分人贊成,那賣不賣軍艦都是小事兒。因為雙方達成了同盟關係,那相互支援軍事戰備,以及釋放一些核心軍事機密,這也都沒啥,紀元年前不是很多國家都這樣幹嘛。
會一直開到次日中午,中間休息了數次,最終願意和川府達成合作的人,超過了半數。
至此,前進讜和川府的關係,才算是正是升溫,當然這一切是建立在相對公平的立場上。
下午,葉戈爾帶著不少文件再次趕到了軍監局,直接挑明了說道:「我希望見一下秦司令,因為這不是一起簡單的軍事交易,而是涉及到未來我們之間的關係,同盟關係!」
馬老二聽到這話,鬆了口氣。
五分鐘後。
秦禹站在辦公室里,拿著電話沖馬老二非常直白地說道:「你馬上讓吳迪跟自由讜斷了聯繫,不談了。他媽的,這幫人在北風口戰場打死了我們那麼多兄弟,還有啥可談的。」
「……好,我明白了!」
上層關係變化,最喪,最點背,最懵b的當屬基里爾了。他最近的待遇不錯,一直在司令部醫院住,還有小灶吃。
但秦禹一聲令下,他非常迷茫的又被帶回了監獄,關進了那間小黑屋。
基里爾快瘋了,不停的沖軍官問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幹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
與此同時。
七區廬淮,周遠征的車停在了一所專門培養軍情人員的院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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