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吳迪和葉琳從歐盟區乘坐飛機繞路返回,而項擇昊也偷偷地來到了重都,雙方在秦禹的牽頭下,於自治會總會大樓內見面。
會議上。
秦禹率先開口:「琳琳,你有啥問題,儘管沖項軍長問,大家在桌上把細節談明白,雙方都不要留下隱患。」
葉琳斟酌一下,直言問道:「項軍長,如果韓總願意把鹽島股權轉讓給你,你能有什麼承諾?」
項擇昊只簡單思考了一下回道:「除了一次性買斷股權的費用外,我不會給韓三千任何政治上的承諾。但我可以用人格擔保,只要我還在九區,就沒人能動他。」
葉琳聽到這話怔住,完全沒有想到,項擇昊說的如此直接。
「項兄的風格就是這樣,有話直來直去,從不繞彎子。」秦禹衝著葉琳解釋道:「但他的承諾,在九區比書面合同都有效。」
「買斷股權的錢,怎麼付呢?」葉琳又問。
「簽合同的時候,一次性付清。」項擇昊很爽快地回應著。
葉琳思考一下,笑著說道:「項軍長,你知道七區那邊給韓總開了什麼樣的條件嗎?」
項擇昊沉默。
「除了買斷股權的錢,七區那邊還會給韓氏集團一定的資源傾斜,幫助韓氏集團在南滬紮根,落腳。」葉琳客觀地說道:「對方的條件如此優越,而您這邊只開了最基本的價碼,您覺得,您要是韓總的話,會選擇哪一邊呢?」
項擇昊沉吟半晌,話語非常直接地回應道:「首先,七區不是在給韓氏集團做資源傾斜,而是在給歐盟區……韓三千摻和這事兒,一來是為了自保,二來是想複製他在八區之前的政治角色,但這種做事的方法,在我這兒是行不通的。因為我不會給歐盟區任何商業性集團和政客開綠燈的,這是底線問題。」
葉琳沉默半晌:「大區之間有貿易往來,會有效地搞活本土經濟,您這麼排外,是不是過於傳統了?」
「和平期間,大區之間有貿易往來是正常現象,但現在是和平時期嗎?」項擇昊皺眉回懟道:「任何一家龐大的商業性集團,背後都是有政f支持的,向他們傾斜資源,這就是間接資敵行為。如果搞活本土經濟的前提是引狼入室,那我覺得不搞也罷。我贊同正常的商業性貿易,但抗拒帶有政治性的商業布局。說實話,我對於韓三千這個人是很反感的,他雖然確實在八區的經濟建設上,貢獻了很多,但光憑他替歐盟區賣軍火這一條,就該處以極刑。歐盟區在我們這邊的待規劃區,大量流通槍械,用意就是培養散亂的私人武裝勢力,讓待規劃區長期處於不穩定的狀態,這種險惡用心,如此明顯,但有些人還是願意給人家當槍販子。」
葉琳靜靜聽著,沒有反駁。
「七區給韓三千開出的條件,只是暫時的。」項擇昊起身說道:「他的處境,你們自己應該清楚。一旦韓氏集團沒了作用,那就是個隨時被踢開的夜壺。是保眼前利益,還是想拿著錢,後半輩子當個富貴閒散人,就由他自己去選吧。」
「對於韓總來說,您的口頭保證,他很難信服啊。」葉琳思考一下回道。
項擇昊在屋內走了兩步,笑著反問道:「七區給韓三千簽的那些合同,真的就具有約束性嗎?他們要想反悔,你區區一個私企,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葉琳聞聲無言。
「韓三千如果願意交出股權,在我這兒來看,也算是為了三大區共同的目標,貢獻出了自己的力量,這是可免死罪的。」項擇昊看向葉琳,輕聲說道:「只要他在九區踏實地待著,不搞事情,那就沒人會動他。在這一點上,我說到做到,絕不反悔。」
葉琳聽到這話,不自覺地看向了秦禹,而後者斟酌半晌,則是沖她點了點頭。
旁邊,沉默了許久的吳迪,插手說道:「如果韓三千對這事兒,還有遲疑態度,我們軍監局也可以和黨政的最高司法機構,給他個書面免責承諾……這也算是表個態度,讓韓三千吃顆定心丸了。」
葉琳知道,跟政客合作,其實任何書面性的東西,都沒有辦法產生有效的約束力。說白了,最終解釋權在人家手裡,那還不是人家說反悔,就可以反悔的嗎?
不過今天有秦禹和吳迪在場,並且兩人都表態了,所以葉琳心裡是相信項擇昊的,因為這倆人是不會欺騙她的。
「好吧。」葉琳思考一下說道:「我試著做一做韓總的工作,但具體結果,我也不好說。」
「葉小姐,我跟你說一句話,你別多想哈。」項擇昊禮貌地打了個預防針。
「嗯,你說。」
「此次站隊,是韓三千最後一次選擇,如果站錯了,他的下場就是粉身碎骨。」項擇昊直言說道:「除我之外,八區,陳系,川府系,都不會放過他的。我說這話,不是沖你,而是單純的就事論事。」
「我明白你意思。」葉琳點頭。
「好,我等你消息。」
……
初次談判結束後。
秦禹一邊和吳迪往外走,一邊低聲沖他說道:「晚上一塊約個飯吧,也讓葉琳了解一下項擇昊的為人和做事兒風格。」
「……要不你們去吧,我休息一下。」吳迪面露疲色。
「你怎麼了?」
「沒事兒,回來要繞路,在海上跑了一天,我有點暈船,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吳迪不自覺地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老腰。
秦禹一怔:「你這積攢了許多年的老火山,噴發一次是挺嚇人的,注意休息。」
「?!」
「大哥,你要腰間盤突出了,我算你工傷。」
「滾他媽遠點!」吳迪煩躁地罵了一句。
「哈哈!」
秦禹齜牙一笑:「整挺好。」
「我是真暈船了。」吳迪強調了一句。
……
當晚。
秦禹做東,請了項擇昊,葉琳,吳迪等人一塊吃了晚飯,席間眾人交流順暢,氣氛還算愉快。
酒席結束後,已是深夜,秦禹原本想回家住一天,但卻沒想到在自治會大院門前碰到了徒步行走的可可。
車窗降下,秦禹笑著問道:「幹啥去啊,妹妹?」
可可轉身:「咦,你不是在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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