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進化 第1章 深夜歸校

    夜，幽靜而又生機勃勃，高聳天際的大樓燈火通明，和星空交映，天空的星辰好像是摩天大樓的安全燈光，難分彼此；初夏的花園中，是歡快的蟲鳴。這裡，是雲河市第五中學。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比猿猴還要靈活的身影，靈巧迅捷地翻越圍牆，一絲聲音都沒有。

    忽然，不遠處一點移動的光芒出現，好似即將拐過牆角。

    「嗖……」黑影好像不著力的風箏一樣，竟違反常理的瞬間躲避到了角落中。

    「呼……」秦飛緊張的喘息一口氣，卻又不敢急速的喘息；剛才差點和一個巡夜的老師照面。此刻將嘴巴大大的張開，緩慢的呼吸，這樣就沒有一點聲音了。初夏夜間涼爽的風，卻不能給秦飛一點清爽；反而將全身肌肉全都繃緊了，精神也高度集中。

    唰……明亮的燈光掃過，巡夜老師緩緩向前走去；手中堪比消防燈的超大範圍強光燈將周圍掃了一遍又一遍，並緩緩走向遠方。

    「好險！」秦飛感覺心跳有些加快。大口而緩慢的呼吸，努力的讓自己平息下來，精神力擴散到全身，將呼吸、心跳等等儘量隔絕、平緩。

    剛才那明亮的燈光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將秦飛給揪出來，就差不到一秒鐘。

    老師和學生之間這貓捉老鼠的遊戲，已經盛行五百年了，至今依然長盛不衰，甚至更加激烈、花樣繁多，連雙方的工具也都發生變化。

    緊緊地趴在污水房的儲水罐後面，秦飛緊緊地收縮自己的身體，如同獵豹一樣勻稱的身材好似雕塑，一動不動。逃課爬牆不算什麼，但一定不能被老師現場逮著。在這個嶄新的時代里，老老實實的學生反而不受待見——這是星際時代，是一個需要「闖勁」的時代！

    秦飛眼中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幾乎難以可察，這是精神力外泄的標誌，表明秦飛已經達到現階段精神力的極限狀態。將精神力通過雙眼擴散出去，好像是視覺的延伸，能夠將周圍看的一清二楚，哪怕是黑夜裡最黑暗的角落，都不能阻止秦飛的視野；頗有些紅外線視覺的特點，卻比紅外線夜視鏡更好。

    只是趴在罐子後面，看不到水罐前面的情況。但沒關係，秦飛將精神力緩緩地擴散出去，精神力頓時如同薄紗，輕輕地貼著地面蔓延開來，仔細的感知周圍的一切。朦朧中，好像自己的聽覺、視覺、觸覺等等，也延伸到了地面上，甚至能感受著地面上最輕微的動靜。

    污水房的機器轟鳴聲、周圍的腳步聲、心跳聲、風聲、鳥蟲的聲音……各種聲音和震動組成一幅立體的畫面，被精神力捕捉到，最後在秦飛腦海中形成一幅有些抽象的立體畫面。

    秦飛努力的分辨這些抽象的線條，輔助視覺和對周圍的記憶，頓時發現牆角位置應該有一個人，幾乎可以肯定是巡夜的老師！

    秦飛愈發小心，暫時不敢有絲毫動作，粗氣都不敢喘一口。要說能在中學少年時期就開啟了精神力，甚至達到飽滿、以至於滿溢的程度，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天才能形容的；這一點足夠秦飛自豪了。

    可秦飛更清楚自己的狀態，雖然有了精神力，在同齡人中算得上是絕對的天才了；但是相比於老師來說就算不得什麼了。因此秦飛不敢大意，尤其是剛剛結束瘋狂的機甲技術研究，精神很疲憊。

    初夏的夜晚並不是死寂的，地面上鳥蟲鳴叫，天空繁星閃爍，高樓的燈光與天上的星辰難分彼此；可是這個時候的秦飛沒有心情欣賞這個，所有的一切精神都在關注拐角的位置。

    精神力，是生命的非物質部分延伸，一旦精神力能夠蔓延出身體、能夠接觸外界，就會產生很多奇妙的變化和能力。精神力也是第二進化中很關鍵的一步；但是極少有人能在中學的少年時期就主動覺醒的，因為中學時期主要是打基礎。很多人都需要大學或者是成年以後藉助科技的手段慢慢開啟這神秘的力量；甚至更多人一輩子都無法觸及，哪怕是藉助科技的手段都難以開啟精神力。

    精神力貼著地面，秦飛能輕微的感受地面上傳來的信息。可惜這樣做太耗費精神，只是不到一分鐘，秦飛就感覺有些頭暈腦脹。

    忽然，一陣陣清涼從秦飛的胸口傳來，清爽的氣息讓秦飛的疲憊減輕不少，甚至就算是在這樣的狀態下，精神力也在緩慢成長。

    秦飛輕輕地抬手，在胸口薄薄的夏衫下，是一個巴掌大小的、坑坑窪窪的、殘破抽象的玉佩，那是從小被父母掛在脖子上的；反正在秦飛的印象中，從小父母就不讓自己摘下這塊玉佩來。如今嘛，就算是別人讓秦飛摘下了，秦飛也會呸他一臉。

    在這清爽氣息的滋潤下，秦飛的精神力不斷地擴張、貼著地面、牆角等不顯眼的位置不斷蔓延開來，蔓延開來的精神力好似秦飛的觸角，能夠比較清晰的感受到方圓十幾米內的風吹草動。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周圍十幾米好像自己的身體一樣，上面有什麼都能感受到；可惜老師所在的位置比較遠，讓秦飛只能勉強確認牆角那裡應該有一個老師。而且為了防止引起老師的警覺，秦飛還不敢肆無忌憚的窺伺。

    一分鐘……兩分鐘……

    一直過了十分鐘，那老師竟然拿還沒有離開。

    「不對，這不符合常規啊！」秦飛心中嘀咕。不過就算是不符合常規，秦飛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直到又一個巡夜老師走過，牆角的人還沒有任何都動作。

    「仿真機器人！」秦飛頓時明白了，最近老師們經常玩這手，很多「不走尋常路」的學生被這一手給驚嚇過。這些仿真機器人是用來教授醫學、消防救援等知識的，但是夜晚擺出來裝模作樣也夠恐怖的。

    「呼……」張大嘴巴，緩慢的喘了一口粗氣，秦飛開始觀察遠處的巡夜老師；感受著地面上腳步聲走遠。秦飛在黑暗中，向身後揮揮手。頓時兩個矯健的身影跳了出來，同樣如同靈猴一樣迅捷的翻越牆壁，沒有一絲聲音。後面這兩人沒有覺醒精神力，但是帶著紅外夜視鏡。

    「走。」秦飛聲音很低，藉助精神力的作用，將聲音送到身後二人的耳中。

    秦飛帶頭，三人踮著腳沿著污水房的角落、沿著污水房巨大的管子小心的移動。

    走了沒幾步，秦飛忽然輕輕拉住兩人，三人立即沒有任何猶豫的蹲下，反應速度足以讓猿猴汗顏，三人藉助儲水罐那高大的水泥台子遮掩身影。

    「唰……唰……」遠處幾個夜歸的孩子幾乎是百米衝刺的跑到大樓前面，他們的腳步聲雖然很輕，他們的速雖然很快，好似獵豹，五十多米的距離只用了不到四秒就衝過；但不好意思，學校的老師卻是神龍。

    一道明亮的光芒照過去，頓時將四個結伴的身影給籠罩；但是這四個傢伙也夠靈活，嘩啦一下散開，直接沖入大樓當中。高大廣闊的大樓第一時間就將四個人給「稀釋」了，老師再神通廣大也不能將這些熊孩子抓住。

    這是很笨、但很有效的方法；不過危險性也比較高，就看誰的速度快。只要衝入大樓中，就意味著勝利。

    「哼！」遠處傳來一聲怒哼，顯然這老師也很無語；但哼了一聲之後，巡夜老師卻真正的離開了。

    「走！」秦飛三人踮著腳尖，如同幽靈一樣輕輕地飄過地面，三個人都是D－7級以上的身體素質，甚至秦飛還是D－9級的身體素質，遠遠超過普通人健康標準的D－3級。所以就算是用腳尖走路，一個步伐也接近兩米，三人藉助夜色，幾個閃爍就消失在大樓門口。

    「呼……」來到明亮的大樓內，秦飛終於鬆了一口氣，狠狠地喘了幾口氣，補充胸腔的氣壓。而後三人頓時哈哈一笑，將各種夜行裝備摺疊裝入口袋中，隨後勾肩搭背走向夜間食堂。食堂里全都是機器人，餐桌中央有一個廉價的平面鋼化顯示屏，可以點菜。

    夜晚，食堂里卻依然有零星的人在，大家見面後，都嘿嘿一笑。這些人有的是來打掩護的，有的是剛剛回來的。

    「一碗炸醬麵。」秦飛語氣很大，好像是在宣布今天晚上的勝利。

    「來一個大碗的牛肉拉麵。」一個壯碩些的青年同樣大叫。只要進入大樓，就意味著今晚成功了。

    「手抓餅一張。」一個稍微高瘦的青年語氣和很洪亮。

    三人聲音都不小，好像是在歡呼勝利。

    「唰……唰……」穩重的腳步聲傳來，秦飛等人轉頭一看，一個中年人慢慢走來；而後在秦飛等人「期待」的目光中，坐在秦飛三人桌邊，剛好湊足一桌。

    「來一碗炸醬麵。」中年人語氣也很洪亮。

    「老師晚上好。」秦飛硬著頭皮問好。眼前的人，赫然是副校長江東潮。

    副校長看著秦飛，嘿嘿一笑，「小傢伙不錯，小小年紀竟然自己開啟了精神力，了不起。要不是我今晚心血來潮，還無法察覺到我的學校中竟然有你這樣的天才。」

    「老師您說什麼呀？我們剛剛從圖書館出來呢。」秦飛齜著大白牙，死不承認。

    「是嗎？我可是在牆角眼睜睜的看著你們三個猴子跳進來的呢。」副校長大人似笑非笑的看著秦飛，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精神力，精神力啊，好、很好！」。

    牆角？秦飛頓時滿頭大汗，原來牆角的不是仿真機器人，而是副校長大人！

    副校長江東潮眼光轉動，分別看向秦飛旁邊那個相對壯碩的和瘦高的：「蔣光遠、呂平治，不錯不錯，不過還要努力啊，未來總歸是年輕人的天下。」

    「滴滴……」這時候機器人來到，送上了第一份炸醬麵。

    「哎呀，炸醬麵來了，老師您先吃。」秦飛禮貌的將炸醬麵推到副校長面前。

    「哈，那我就不客氣了。」

    夜宵之後，秦飛在再次在副校長詭異的眼神中，灰溜溜的逃到電梯上，一口氣來到五百多米的高樓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宿舍。宿舍門沒關，三人魚貫而入。

    秦飛看了看自己的上鋪，一個稍微圓敦敦的少年已經呼呼入睡。

    「晚安。」秦飛向另外兩個舍友打了一個招呼，躺在堅硬的木板床上。

    仰面向上，秦飛並沒有立即入睡；而是雙手放置在小腹上，全身心放鬆、進入一種空靈狀態；胸口那殘破的玉佩傳來點點清爽氣息，和秦飛體內的精神力緩緩交流。

    就在這空靈的狀態下，秦飛漸漸進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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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真正的科幻並不好寫，相信有經驗的讀者都能明白。天涯在《半仙文明》還未結束的時候就曾想過：下一本書是否能全方位超越半仙，當時的天涯自己也沒有多少信心。

    而現在我可以大聲的告訴每一個支持天涯的大大們：我做到了！我沒有辜負大大們辛苦的等待！這本書在最核心的立意上，就已經全面超越了半仙，並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特別要說的是：本書放在科幻小說未來世界的分類中，而不是機甲分類中，因為我覺得簡單地機甲分類無法為本書準確定位。

    可是這本書立意確定後就開始頭痛：不知道下一本科幻要如何寫了。

    第二進化的理論提出來之後，我實在想不到暫時還能有什麼理論超越這個。如果說《半仙文明》還有一點空想主義的話，那麼《第二進化》就是實實在在的「立足現實、超越現實、指點未來」了。

    所以，從新書上傳開始，天涯就開始頭痛，下一本科幻要咋寫啊啊啊！！！

    特此感謝編輯『三生』的指點和鼓勵，以及默默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