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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夏點頭以作回應,隨即看向遠坂凜,目光探究。
「你似乎對間桐櫻的狀況超乎常理地關注著?你們關係這麼好麼?」
因為過去見識過不少以衛宮士郎、遠坂凜和間桐櫻為藍本的憑依從者,知道這幾個人相當的神奇,所以琉夏也對這三人有一定的關注。
「……關係倒不是特別的好。」
遠坂凜稍微沉默了一下,讓自己發熱的大腦冷靜下來,組織著言辭,也仿佛回到了過去的記憶中。
「哪怕在學校遇見,最多也只是互相道一句學姐學妹,早上好的程度,甚至有的時候還感覺無可抑制的尷尬……不過,我和櫻是姐妹,同父同母,有血緣關係的姐妹。」
哦,這可真是意外的消息。
琉夏聞言,心中不由得如此想到。
按照她的說法——
遠坂凜這個人,在剛剛出生的時候體質非常弱小,說體弱多病絲毫不過分,他的父親遠坂時臣擔心她可能早夭,因而便生下了二女,便是遠坂櫻。
不過在遠坂櫻出世之後,遠坂凜的身體卻奇蹟般得好轉起來,變得一年比一年健康,姐妹倆雖然性格迥異,但關係和睦,家人也互相愛護。
這本來是十分幸福美滿的好事,如果這姐妹倆的資質沒有高到異常的話。
遠坂凜和遠坂櫻,兩人的魔術資質都屬於世所罕見的級別,不僅魔術迴路十分優秀,魔術屬性更是十分稀有。
遠坂凜的屬性是全能的,而遠坂櫻則是架空元素。
兩者的資質之高,已經可以說是超越了天賦的地步,說是詛咒都不為過,達到了魔性的程度。
若是被外人,尤其是時鐘塔的魔術師們知曉的話,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以保護之名,將其泡進福馬林溶液中,製作為標本。
想要拒絕那種命運,唯一的方法就是修煉魔道,但遠坂家的加護只能賜予其中一人,另一人註定迎接悲運。
正好,遷移到島國來的間桐一族,因為水土不服的緣故,導致後代無法擁有優秀的魔術迴路,便向遠坂時臣提出了收養其中一個的提議。
這對遠坂時臣而言,無異於上天的恩賜。
兩個女兒都可以存活,並且研究一流的魔道,展露她們的才華,拓展各自的人生,這對作為魔術師的遠坂時臣而言,自然是最圓滿的展開。
實際上,哪怕沒有間桐家,遠坂時臣本來也準備將櫻過繼給遠在芬蘭的愛德菲爾特一族,兩族在祖上有過一段孽緣,雖然已經老死不相往來了,但只要見識到櫻的資質,那一族肯定樂意將櫻收下。
不過,若是被過繼給愛德菲爾特的話,那作為外人的櫻,恐怕很難繼承一族魔道的精髓,相比之下,若是過繼給間桐家,那櫻毫無疑問將成為間桐的繼承人,得到間桐的一切。
身為一名魔術師,同樣以達到根源為夙願,遠坂時臣自然認定,將櫻過繼給間桐,才是對櫻而言最好的選擇。
「不過,就算是父親,恐怕也沒有料到,間桐家的魔道已經墮落到了那個地步!」
遠坂凜回想起蟲室的場景,冷卻下來的大腦又忍不住過熱起來。
「那已經可以說是地獄,不,就算地獄也比不上那裡!煉獄的獄卒也要比那些蟲子來得親切!」
間桐家的前身乃是瑪奇里,御三家之一,傳承了五百年的魔術家系,按理來說研究的必然是高尚的魔術。
但誰都沒有想到,瑪奇里會在自己家裡建立了煉獄,將地獄當作是工房,將烈焰的炙烤當作是修行吧?
事實上,直到發現間桐家的地下蟲室為止,雖然遠坂凜暗中也在擔心櫻在間桐家過得好不好,但她總體還是認為櫻的生活是幸福的。
直到兩天之前,她才知道,櫻在地獄中活了十年。
「我調查了櫻的身體,她的身體遭到常年的凌辱和虐待,糟糕得不像人樣……」
比方說,為了將她的魔術屬性從虛數篡改為更適合間桐家魔術的水屬性,間桐髒硯在她體內植入了大量的刻印蟲,令其猶如神經般遍布全身,時常消耗她的魔力,經常導致她魔力短缺。
一旦那些刻印蟲被人為操控驚動,她還會因此而暴走,可能傷害到自己的同時,甚至還會渴望外部的魔力——這外部的魔力是什麼,遠坂凜甚至說不出口。
那絕對是肉體和精神雙方面的折磨,能活到現在都只能說是櫻生命力頑強,也能看出間桐的所作所為有多麼的令人髮指、泯滅人性。
在那之後,櫻還被召喚出來的從者背叛,關在地下洞窟中近三天,一步都無法外出,甚至被抽乾魔力而陷入昏迷。
「我想問問你,你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幫櫻擺脫那種地獄?」
遠坂凜眉眼低垂,眼中泄露出壓抑的怒火,向著琉夏帶著期盼般的詢問道。
她想幫助櫻脫離苦海。
更準確的說,是幫她恢復一開始的模樣,變回過去那個她印象中天真無邪,會想都不想就跟在她屁股後面跑的她。
若只是想救出她的話,殺死間桐髒硯就行了,她也不必如此苦惱。
這根本不需要思考,若是不選擇這個做法,就堪稱是人類失格,作為實際的姐姐,她也不可能視而不見。
奈何她無能為力。
她問了archer,archer也沒有辦法,直說讓她放棄。
她沒有死心,因此來詢問了琉夏,作為從者而言,強大到破格的他,或許對此有什麼方法也說不定。
「讓一切恢復一開始的模樣啊,你還真是有夠貪心的。」
琉夏倚靠在客房的牆壁上,神色淡然的道「精神方面是沒辦法的,除非抹掉她十幾年的記憶,又或者用時間來消磨,但身體方面的話……讓她恢復一開始的純潔,恢復原本沒有被凌辱和虐待過的狀態的話,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但是問題來了,我和你的關係也就路人的程度吧,我為什麼要幫你?」
琉夏頓了頓,隨即目光直視遠坂凜,不客氣地直言道「或者說,你的身上有什麼值得我出手的價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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