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招邪與的盧嬉笑之時,在他們的身後只有十步距離的一處虛空中。天心峰主老人和黑衣青年正目光炯炯的看著嬉笑的他們。老人和黑衣青年此時好似是隱身的,又好似是處在與莫招邪不同的空間中。
莫招邪和的盧的話全部,一字不漏的聽入了天心老人和黑衣青年的耳中。
「師尊,此人居心不純。」黑衣青年此時再不是莫招邪之前見到的那樣木訥和睡痴。一雙好比天上繁星的雙眸閃動著精光,看著莫招邪表露出不善的神色。
天心老人點了點頭,之前那麻木的神情也消失不見。而是一副在思考的表情,看著莫招邪皺起了眉頭像是看不透一般。
「要我將其趕出天心峰嗎?」黑衣青年朗聲說道,沒有絲毫的掩飾。因為他知道此時的莫招邪別說是十步之外,就算是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聽到。
天心老人擺手阻止到。「我倒還想看看他接下來要做什麼?」隨後老人便沉默了下去,而黑衣青年也默不作聲,靜靜的站在那裡。
「蓮邢,你覺得何為仙?」就在這片安寂中,天心老人忽然莫名的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蓮邢沒想到天心老人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尤其是剛才親耳聽到莫招邪口中那樣的仙。思考了一下後才回答道:「仙,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罷了。何來求仙之說?」
「求仙?」天心老人低聲道,看著莫招邪。「也許他的仙與我們的仙不同。自然他能求仙,而我們卻不能!」
蓮邢不懂,皺了一下眉頭,沉默下去。
「小子,你真的要在此修煉?」的盧和莫招邪停止了嬉笑,正色問道。
「嗯,」莫招邪堅定的點頭。
的盧正想要說什麼,突然猛地轉頭看向了身後。神色也瞬間變得很是警惕。雖然在的盧的視線內,除了漆黑的空間外空無一物。但是,的盧卻是神色肅穆的緊緊盯著。仿佛要看穿那片虛空,看到一些看不到的東西。
的盧的突然警惕和凝視,頓時讓天心老人和蓮邢神情一怔。看的盧的神情,難道是發現了自己不成。可是,天心老人對自己的隱匿之法相當自信。他不相信一隻普通的靈寵能夠發現自己。
「誰在那?!」仿佛是在印證天心老人的猜想,的盧厲聲喝道。
天心老人和蓮邢彼此相視,眼神之中是濃濃的震驚。可是,兩人還是沒有顯露出來。萬一那靈寵是在耍詐,自己這樣出去豈不是很沒面子。
「無妨,是師尊和師兄。」莫招邪拍了拍的盧,讓其放鬆下來。無所謂的輕描淡寫的說道。
「哦。」果然聽到莫招邪的話,的盧頓時放鬆了下來。
莫招邪和的盧是徹底放鬆下來了。
可是,天心老人和蓮邢此時的心中豈是能用震驚來形容的。此時,兩人的臉上儘是不敢置信的神情。睜大的雙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這算什麼?兩個修煉有成的修者,還以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此探一些秘辛。可是誰知,人家一下就知道自己站在這裡。這算不算自取其辱呢?
「師尊,他?!」蓮邢的話都顫抖了起來。
天心老人沉默不語。只是死死的看著莫招邪,這一刻的目光比之剛才要強烈百倍。仿佛要看清莫招邪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
莫招邪沒有轉身,依然是看著天上的明月。徐徐說道:「師尊,我知道你和師兄就站在我的身後。雖然我無法感知到你們的存在。但是,我就是知道你們在那!」
「說說看。」漆黑的虛空中忽然傳出一聲淡淡的聲音。
「其實很簡單,」莫招邪一笑,「剛才的話,你們應該聽到了。潦倒峰遠比它看上去要神秘的多。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潦倒峰上才始終只有師尊和師兄兩人吧。畢竟,秘密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一直以來,你們展現在世人眼中的障眼法的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潦倒峰逐漸的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中,直到現在的無人問津。就這樣,師尊和師兄兩人也就樂的安靜的守護在此。」
「但是面對我這樣一個不速之客。就算我僅是一個凡人。對守護秘密的師尊和師兄來說,也是絲毫不能馬虎的吧。所以,我料定我的一切行事和言語都會在師尊和師兄的監控下。所以,剛才的盧在發現我身後的異常時。」說到此,莫招邪一笑,「除了師尊和師兄,在這潦倒峰上,我想不出還能有何人。」
「說到底只是一隻有些特殊的靈寵罷了。」蓮邢平淡的說道。
莫招邪的神情一沉,沉聲說道:「的盧是我兄弟,還望剛才的話,師兄以後莫要再說!」雖然莫招邪的話說的還算客氣,但是其中的警告味道確實毋庸置疑的。
蓮邢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讓莫招邪有這樣的反應,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我想我現在終於能問出那個疑問了。」天心老人的話傳出,「你選我天心峰可是心存歹意?」天心老人沒有問為何選我天心峰,而是更加直接的問出是否心存歹意。
「心思不純不假,心存歹意無!」莫招邪沒有狡辯什麼,如實說道。
「那你知不知道,就憑這一點我就能將你立刻趕下山。」天心老人的聲音依然平淡,「甚至,就地將你格殺。」
「知道!」莫招邪點頭說道。
莫招邪的直接倒是讓天心老人一時感到無措。他沒有想到莫招邪就連最簡單的掩飾和狡辯都沒有,就這樣毫無顧忌的直接承認了。這下,倒是天心老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問下去了。
片刻後,天心老人才繼續說道:「是不屑掩飾,還是無所畏懼?」
「掩飾?」莫招邪灑脫的一笑,「我為何要掩飾?既然我選擇了潦倒峰,那就知道我之一切都會在密切的監控下。我之一切,千星門之人自會查的詳詳細細。雖然,你們根本查不到絲毫的東西。」
「若是,我真心掩飾。不要說一個千星門舉全門之力。就算是十個,也休想查出關於我的一星半點。所以,我無心掩飾,更加不必掩飾。」
聽到莫招邪的話,天心老人和蓮邢都心神劇盪起來。什麼人敢如此口吐狂言,就好像在他的眼中,一個千星門都不算什麼似得。
「你也未免太過狂妄了吧!」蓮邢怒喝一聲,若不是還有天心老人在此。他早已走出,殺向了莫招邪。
「這跟狂妄無關,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罷了。」莫招邪平靜的說著。
「如若真如你所說,我千星門都無法查出你的一星半點。那你為何要對我如實相告?」天心老人輕聲冷笑一聲,「是在顯示你的優越感,還是在嘲諷我等的無能?」
聽到天心老人的話,莫招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過了身,看了一眼身後那虛無的漆黑空間。即是什麼都看不見,但是莫招邪清澈的雙眼還是死死的凝視著那裡。隨後神色鄭重肅穆的朗聲說道:「因為我真的想有一個師尊和師兄!」
莫招邪忽然鄭重無比的話,頓時讓天心老人和蓮邢兩人呆在了原地。久久無法從莫招邪的話中回過神來。一切就僅僅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原因。因為我想有一個師尊和師兄,所以我不願騙你們,不忍欺騙你們的感情。
簡單,直接!
許久,天地之間好似只剩下了陣陣夜空中的風聲。沒有人說話,等不到回答,想不出答案。
不知寒夜過去了多久,天心老人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一切如實相告,不怕我這個師尊為了師門利益。不傳授你任何東西。」
「不怕。」莫招邪依然是簡單直接的回答。搖了搖頭說道,「曾經有一個人對我說過,天地之間最難割捨的不是人情,而是因果。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若是師尊真心待我,那這份師徒因果,我莫招邪應下了。若是師尊無心授我,我也無甚怨恨。只當是你我之間無因無果罷了。」
「哈哈,」莫招邪第一次聽到了天心老人的爽朗的笑聲。「莫招邪?有趣,有趣。」說著,在莫招邪的前方,天心老人和蓮邢的身形顯現出來。天心老人依然是一身月白長袍,銀白的鬚髮在夜風中輕微飄動。看著莫招邪的雙眼閃動著看不懂的精光。在天心老人的身後,蓮邢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莫招邪。如同繁星的雙眼之中不知道有著什麼。
「這是不是就是你一直不拜我這個師尊的原因,因為在你心中,你根本從未認可過我這個師尊。」天心老人說道。
「是。」莫招邪即使是面對天心老人的真身,依然是神情平靜的肯定道。
「很好。」天心老人沒有在意莫招邪的無禮,「就像你說的那樣,天地之間最割捨不掉的便是因果。所以,你我之間無需沾染任何因果。我不會對你傳道,不會授業,更加不會解惑。自然不會成為你的師尊。以後,你可稱呼我為天心峰主!」說著,天心老人指向了一旁的蓮邢,「這是蓮邢!你可稱呼他為蓮邢師兄,但是他的身份和其他人沒有區別。不是你一脈師兄,只是同門!」
「明白。」莫招邪對天心老人的話談不上有什麼驚訝。這原本也是他心中早已想到了一個結果,這個世界上很多事並不像小說故事中的那樣。兩個人在說過一些話後,在入了同一脈後就會成為生死不離的師徒!對這樣的事情,莫招邪早已看過,所以異常平靜的拱手對著天心老人和蓮邢,不彎腰,不行禮。只有一聲淡淡的聲音迴蕩在夜空之中,「千星門弟子莫招邪見過天心峰主,蓮邢師兄。」
突然聽到莫招邪那樣平靜的說出天心峰主時,天心老人不知為何心中動了一下。他皺了一下眉頭,不明白那是什麼,也不願了解那從未出現的一陣波動到底是什麼。
而蓮邢卻只是看著莫招邪,不知在想著什麼。
「我允許你待在天心峰上。好自為之!」天心老人看了一眼莫招邪後,轉身極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而蓮邢自然也隨同天心老人離去。
直到過了許久後,的盧才慢慢的說道:「這下唯一的一種仙術都學不到了。」
莫招邪笑笑,「沒了就沒了吧。若是得不到一個真心待我師尊、師兄,我情願不要!」
的盧沉默的趴在莫招邪的肩膀上。
天心峰頂的天心老人和蓮邢也沉默的看著莫招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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