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招邪沒有在遲疑,脫下自己的衣服將殘刀緊緊的裹好。隨後,緊緊抓住衣服大吼一聲就要背起。可是,問題又來了。只聽到撕拉一聲,衣服根本承受不住殘刀的超重重量,再加上鋒利的刀刃。就在莫招邪發力的瞬間,包裹的衣服瞬間便成為了撕裂的布條。
「笨死了。」的盧看著莫招邪表現出不爭氣的表情,「趕緊的去抓一頭牛,這樣的殘兵最起碼需要受靈氣滋養的靈牛的皮才能提起。」
莫招邪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就衝進了最近的一座山峰之上。
直到完全看不到莫招邪的身影了,的盧才重新神情肅穆的看向了放在地上的殘刀。低低說道:「與其說你是被他感動了,倒不如說是連你都懼怕了吧。」
地上的殘刀毫無反應。
「剛才莫招邪發力之時,分明自他的心口處發出一股強烈無比的灼熱。那股灼熱中,夾著的是一股至高無上的氣息。雖然那氣息是那樣的弱小和殘缺。但是,那股壓迫卻也是不容小覷的。可是奇怪的,看莫招邪的神情,分明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絲毫。」
「上次,那獸皮殘圖融入他身體之時,他說感到了一股幾乎將其化為灰燼的熱量。可是,當時的我卻是沒有感到絲毫。這次,卻是我清楚的感知到了,他卻感知不到了。」的盧說著,笑著搖了搖頭,「還真是夠邪門的。」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了一陣劇烈的打鬥聲。伴隨著驚飛的飛鳥,倒下的大樹的轟隆聲,夾雜著的卻是一陣陣野獸劇烈的嘶吼之聲。
就在的盧納悶之時,便見到一頭青灰色的巨大青牛嘶吼著向著自己這邊飛來。青牛看上去足有五六米長,兩三米高。粗壯的身軀光是目測便有足足千斤重。犀牛高高飛起,轟隆一聲狠狠的砸在地上。頓時便砸出了一個大坑,頃刻間塵土飛揚,飛沙遮面。
就在的盧咒罵是哪個沒公德心的傢伙,隨便亂丟活牛時。便見到莫招邪沖天而起,像一個大鵬一般向著落地的青牛撲去。青牛看到撲來的莫招邪,眼中明顯出現了恐懼之感。費力的想著掙紮起來,可是巨大的衝擊已經讓其受傷頗重。他根本就難以在短時間內站起。就在青牛絕望的眼神中,莫招邪的拳頭帶著呼嘯風聲,狠狠的砸在了青牛眉心處。頓時,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高大的青牛連哼一聲都沒有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搞什麼,殺一頭牛都這樣費力。」的盧不斷吐著口中的沙子,氣呼呼的喊道。
「想試試自己的力量到底到什麼程度了。所以費了點勁。」莫招邪不好意思的說道。
的盧看著已經死去的青牛,點了點頭。「還不錯,蠻荒體已經正式開始修行了。」
莫招邪也興奮的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拳頭露出了微笑。
接下來的時間裡,莫招邪只是將青牛扒皮,剔骨。生火烤肉。而的盧卻是表演了一出令莫招邪瞠目結舌的飛針走線絕活。只見一張不小的牛皮在的盧的飛針下,片刻間便成為了一個精緻的刀套。做工之精細,品質之可靠,外觀之絕美,都難以形容莫招邪此時心中的震撼。
莫招邪撫摸著手中的刀套,萬分喜愛。「的盧,我怎麼沒有發現,你還有這樣一絕活。」
「這算什麼。」的盧不屑的說道,仰著頭高傲的自誇道:「你別忘了我是誰。我可是堂堂烏大神,飛針走線只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這次對的盧的自誇,莫招邪是真心的感到應該的。
莫招邪費力的將殘刀放入刀套之中,將刀套緊緊的綁在自己身上。蹲著身子,深深呼吸後轟然發力。可是,任憑莫招邪如何使力,殘刀就是不離地。嘗試好幾次後,若不是莫招邪在力竭之時,眼疾手快的話都要被殘刀壓倒了。
「看來,你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了。」的盧說道。
「我能說不嗎。」莫招邪笑道,雖然連拿起殘刀的能力都沒有,但是還是滿臉開心的看著殘刀,一臉欣喜之色。
「既然,決定使用它了。你要給它起個名字嗎?」的盧問道,說著還不忘鄙夷的瞟了莫招邪一眼。「不要像道木劍一樣,就懶得叫木劍了。」
「名字?」莫招邪想了想,「刀面黑白分明,好似陰陽,又似清濁。便叫它清濁刀吧!」
「難聽死了。」的盧鄙視大叫道:「讓你起名字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錯誤。就像當初你給我起的的盧一樣難聽。」
「那你說幾個聽聽。」
「聽好了,」的盧得意的說道,「天下第一威猛霸天刀!怎麼樣?霸氣吧,威猛吧,拽吧!」
莫招邪直接選擇了對的盧的無視。
在之後的日子裡,莫招邪幾乎對清濁刀是形影不離。吃飯帶著,睡覺帶著,就連上廁所也帶著。白天背著清濁刀,在沉重的重量下鍛煉著蝸牛般的動作。黑夜在清濁刀下,進行著喘不過氣來的鍊氣。
日子一天又一天,周而復始,從不間斷。
轉眼三個月已過。
算算日子,莫招邪在兵冢處已經足足耗費了五個月了。五個月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讓莫招邪成為了千星門有史以來,新進弟子便杳無音信消失時間最長的弟子。
在三個月的時間裡,雖然在沉重的清濁刀下,莫招邪幾乎快要被壓垮了。但是,不得不說,在這樣的壓力下。莫招邪的淬體卻是進步顯著的。現在的他已經正式進入了精血境三重境界,而且極度穩固。
最顯著的變化便是,莫招邪終於可以瑤瑤晃晃的將清濁刀背起來了。雖然只是簡單的背起來,還不能做到如臂使喚。但是這樣巨大的一個變化,還是讓莫招邪和的盧欣喜若狂。
「該回去了。」莫招邪背著沉重的清濁刀,「轉眼離開天心峰都五個月了。再不回去,我怕千星門都要將我除名了。」
「回去的路,你都要一步一步的走回去了。」的盧說道。
莫招邪點了點頭,「就只當淬體了。」說著,腳步沉重邁出了第一步,隨後是更加沉重的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儘管莫招邪的腳步艱難,但是莫招邪至始至終都是直著背。他不是不知道彎下腰能夠省力,但是他始終不願!
就在莫招邪一步一步艱難的向著天心峰走去時。在千星門內,卻是有著關於莫招邪的流言。
天心峰新進弟子,不僅根骨奇差,資質平庸非常,天心峰主都不願收徒外。甚至都沒有贈予一柄兵器,一本功法,更加談不上唯一的一門仙術了。莫招邪慚愧之後,選擇消失。有人看見他獨自一人黯然的走進了深山之內。還有人看見他哭泣的站在懸崖邊上,哭泣了一天一夜後跳下了深崖。還有人說看見他,羞愧之下無顏面對同門師兄和長輩。一條麻繩自縊於老樹之上。
總之,一時之間,種種流言四起。原本剛開始這些流言是很多人持懷疑態度的。但是,隨後玉衡峰弟子清紗親自作證,證明莫招邪已經消失整整五個月了。頓時,種種猜測仿佛有了無形的證據,再加上蓮邢有意無意的默認。頓時,種種流言就好像一時之間有了最強有力的證據。原本那些持懷疑態度的弟子都紛紛相信了。
又是一月過去。
消失的莫招邪依然還未出現在天心峰上。而此時,關於莫招邪的流言漸漸淡了。畢竟沒有人會去過多的關注一個死人,還是一個廢物般的死人。
天心老人和蓮邢站於天心峰上的一處斷崖上。看著下面的雲海翻騰。
「我前段時間聽到了一些關於莫招邪的流言,你可知道?」天心老人問道。
「知道。」蓮邢點頭道。
「雖然莫招邪並未拜入我天心峰下,他也從未承認過你這個師兄。可是,畢竟他現在暫居我天心峰上。就算是我天心峰的客人,你也不能對其流言不管不顧。推波助瀾更加說不過去。」天心老人神情肅穆。
蓮邢地下了頭,片刻後才低低的說道:「可我就是不喜歡他!」
「因為不喜歡就要如此行事嗎?」天心老人的話頓時嚴厲起來。「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我千星門了,是不是也要做欺師滅祖的事情!」
碰的一聲,蓮邢跪倒在天心老人的面前。「弟子知錯了!弟子絕對不敢有對千星門不軌的心思!」
天心老人低聲嘆了口氣,「算了,畢竟你靈智還未全開。切記,以後不可再如此行事了。」
「是!弟子謹記!」蓮邢重重的叩頭說道。
忽然,天心老人像是有所感應一樣。猛地看向了山腳下,心神一震下,一把拉起蓮邢便飛身向下飛去。
莫招邪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光禿禿石碑,擦了額頭的汗水。「幾個時辰的路程,硬是讓我足足走了一個月。我也是醉了!還好,還好。終於回來了。」此時的莫招邪可以說衣衫破爛,塵土遮面,頭髮亂糟糟,全身上下瀰漫著一股風塵僕僕的不堪模樣。尤其是破損的衣服上隨處可見的血跡,要不是別人知道這是在千星門內,還以為莫招邪是打了一場血仗回來了。
莫招邪看了一眼石碑,轉身就要踏上上山的小路。一抬頭便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天心老人和蓮邢。
天心老人和蓮邢看著莫招邪的樣子,即使是天心老人的鎮定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那潦倒的模樣,那遮掩不住的血跡,讓天心老人心中充滿了無數的疑問。
而蓮邢完全是一副呆滯的模樣,他想不到消失了整整半年的莫招邪怎麼還會突然回來。更加想不到莫招邪會以這種模樣回來。不是說他去跳崖了嗎?上吊了嗎?怎麼這幅模樣突然回來了,難道他是從懸崖下爬上來的嗎?
還不帶天心老人開口詢問,莫招邪首先對天心老人和蓮邢拱手喊道:「新進弟子莫招邪見過天心峰主,蓮邢師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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