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馭人間 第七章 深夜書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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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小屋，一盞昏黃燭光搖曳不息。墨劫手捧一卷古籍，半躺在搖椅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隱隱中更給人一種儒雅隨和之感。

    木桶散發著蒸騰熱氣，雙腳放在其中。柳央央一頭烏黑髮絲挽成雲鬢，手拿抹布細心擦拭著小屋內的每一處角落。

    許久，待得油燈油脂快要燃燒殆盡。墨劫面露倦意伸著懶腰，簡單的擦拭下濕漉的雙腳。緩緩從搖椅上起身。

    察覺到墨劫的動作，柳央央款身對其一禮。面頰出現一抹紅暈，輕聲詢問道：「恩公，需要央央為您暖床嗎？」

    前有墨劫仗義出手，後有答應收留自己。柳央央便發自心底的對墨劫感激不盡，甚至稱呼都在悄然間轉變。

    「不需要。」墨劫冷淡出語，徑直走到書架旁的閣樓階梯，不忘提醒道：「今日匆忙可容，我希望明天桌上菜餚俱全。」

    隨著墨劫身影消失在階梯處。柳央央羞紅之色恢復如常。嬌聲應承道：「放心吧恩公，明天菜餚央央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說罷，柳央央蹲下身來，在木桶中重新淘了一把已經沾滿大量灰塵的抹布。繼續不辭辛苦的做著擦拭工作。

    只是一雙美眸忽明忽閃，目光時不時的瞥向被帘布蓋上的書架。心中不知道在思量著什麼。

    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柳央央收起抹布。款步來到先前臨時鋪起的墊子上躺下。拿過包袱里的破舊棉被遮蓋全身。眼帘緩緩垂下，隨之陷入沉睡。

    ……

    昏暗的燭光微微搖曳，隨著時間緩緩流逝。本就所剩無幾的油脂在悄然間燃燒殆盡，失去了油燈的供明。整座小屋也隨之變得陰暗無光。

    小屋寂靜無聲，窗外孤月高懸。

    一縷縷月光傾斜而下，恰好穿過窗口映照在書架前。

    地鋪上的柳央央眼皮微跳，烏黑髮絲下的雙耳輕輕顫動。隨後驀然睜開雙眸，眼中一抹冷光一閃而過。再無白日所見之怯弱，如同換了一個人般。

    沙——沙——沙！

    纖指輕輕掀開棉被，踮起腳尖。一躍至書架銀輝照耀下。整個過程如同習武之人般身輕如燕，似一陣清風拂過，亦如蜻蜓點水沒有發出丁點聲響。

    緊接著，柳央央隨手從書架上抽過一本。將其呈放在月光下，剛準備翻開，可封面上的古文卻令她怔然在場。

    「羅天排雲掌？！」

    柳央央一字一頓，幾乎瞪大一雙美眸。眼中儘是震驚駭然之色，心中激動到情不自禁。以至於聲音中都帶著一絲顫音。

    武林中將境界劃分為後天三境，分別為明勁，暗勁，化勁。先天兩境分極道，以及傳說中的神境。每境又分前中後三期。

    現如今化勁武者在武林中可稱大師，屬於開宗立派的人物。極道可稱宗師，數量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屈指可數。

    傳聞中的神境蹤跡難尋，虛無縹緲。武林中人也把它當做茶後談資，笑稱先天只有極道一境。

    而武功秘籍劃分三六九等，越高級的武功越能決定武者日後的成就止步於哪境。傳言武林七八等的秘籍世間已寥寥無幾，基本都掌握在那些極道宗師手中。

    可柳央央卻清楚的知道，世間神境是真實存在的。這《羅天排雲掌》正是出自一位千年前的神境武者之手。是真正的絕世武功。

    「有了它，我柳如心何愁破不了明勁桎梏，登臨極道，又何須再修煉這爛大街的破武功？！」

    柳央央雙眸精光閃閃，匆忙翻開幾眼。她就知道裡面的內容記載無誤。腦中頓時浮想聯翩，幻想自己修煉這本神境武功後會是何種風範。

    沒錯，柳央央只是她的化名。用以不被他人認出而選擇的做法。真正的本名其實是柳如心。

    翻閱的差不多後，柳如心本想就此拿著《羅天排雲掌》就此離去。可轉眼看著書架上不知凡幾的古籍，她突然猶豫糾結了起來。

    想想自己只是隨手在這書架上抽了一本古籍便是絕世武功，那其它的呢？

    一時間，一種名叫野心的東西在柳如心的心底生根發芽且愈發膨脹。雖然知道能有一本完好無缺的絕世武功已經是不可思議了。但嘗到了點頭的她不由心生書架上或許還有，甚至有更好的想法。

    柳如心唇齒緊咬，躊躇一番。終是過不了心裡的好奇之心，想要探究到底。再次從書架上抽出一本。

    緊接著，柳如心傻眼了。

    各種在古籍上耳熟能詳或聞所未聞的絕世武功層出不窮，光是放在身邊的都可以堆一大籮筐。好似在這當鋪中，所謂的絕世武功就如同街邊的大白菜一樣不稀奇。

    以至於她一本本的翻開快要著了魔，哪怕時間悄然流逝大半，身後暗影中一雙猩紅的眸子整夜在盯視著她。窗外灑落的月光漸漸消弭也沒有半點察覺。

    但她卻深在其中，除了武功。整個九層書架上還有丹藥，兵器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奇珍異寶。總之很多她都叫不上名來，只是看起來是珍寶無疑。

    「呼~」

    許久，柳如心合上古籍。輕舒口濁氣，再次重複著先前的動作。如同養成習慣般從書架上隨機抽取一本翻閱起來。

    可剛翻開第一頁，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心中不解的往後翻開，結果眉頭越皺越深。眼中充斥著極大的困惑之色。

    原因無他，這書沒有標寫書名。封皮以及封面普普通通，平凡得出奇。裡面幾乎全是人名以及一年和一月的字眼。

    「怎麼回事？」柳如心眉頭緊蹙，想不通這本平平無奇像是鬧著玩的簿冊會和種樣繁多的絕世武功奇珍異寶混雜在一起。

    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再次往先前的那一層書架探去，抽出一本封皮和封面幾乎與手中別無二致的書籍。

    也是隨著她這一抽，萬縷明媚陽光自窗口灑落而下。陰暗的小屋頓時變得清晰可見，暗影中的猩紅雙眸逐漸顯現出墨劫的身影。驀然開口道：「你是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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