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一看青笛險些要掉下來,連忙上前接住她。這一下正好碰到她被砸的那隻胳膊,疼地青笛立馬清醒了過來。
她一睜開眼睛,便看見這張銀白色的面具,連忙從銀面男懷中坐起來道:「師父,今晚怎麼這麼晚才過來?我太困,就先睡了。」
「今晚有些事。」銀面男說了一句,又見青笛很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臂,便問她道:「你的胳膊怎麼了嗎?」
青笛搖了搖頭:「受了點輕傷,不礙事的,過幾日便會好起來的。」
銀面男也不理會她,伸手便將她的衣袖掀起來,看見一大塊青紫,立馬冷了眼色問道:「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青笛聽他說話帶著一陣寒意,不禁笑了起來,問他道:「你若是知道誰傷的我,還能替我報仇不成?」
「我的徒弟都敢傷,絕對要打他一頓的。」
「還能有誰,就是我那個滿腦子只有我、整天整夜都想著我的四姐姐唄。」青笛歪著腦袋打量銀面男:「怎麼?你去為我報仇不?」
銀面男見青笛也不是很生氣的摸樣,估計對這個無腦的四姐姐已經施行過了報復,或者就是她先惹怒人家的。銀面男身上的殺意這才褪去,笑了笑道:「這等小角色,你可以解決,就無需我出手了。」
銀面男說著,又低頭看起了她的傷口。輕輕挽起的袖子下面是瑩白的肌膚,有著少女獨特的細膩柔嫩。雖說青笛從小野生土長,肯定也做過不少粗活,可天生的姿色自是外界條件無法改變的。
他翻來覆去地看著這片青紫,有些心疼地問她道:「都成這樣了,真的不疼麼?」
青笛搖了搖頭:「我小時候哪次受的傷不必這個嚴重?這根本不算什麼。」
銀面男嘆了口氣,席地坐下,從懷中掏出一包銀針來,在傷處附近幾個有利於化瘀的穴道上施針。
青笛低著頭,安安靜靜、認認真真地看著他的每一下動作,直到銀面男停止施針,青笛的目光還停留在那幾根銀針上頭。
面具男抬起頭,就看見青笛的臉微微側著,她秀眉輕輕蹙起,精雕細琢般的五官艷麗卻不失柔和,全都美的恰到好處。她臉部的輪廓非常的好看,如最光潔的玉璧般順著脖子流淌而下,連接一起一伏的胸脯。
銀面男有些心醉,卻還是冷靜地問她道:「你看什麼呢?」
青笛被他一問,才抬起頭對他道:「師父,你教我醫術好不好?」
銀面男輕輕一笑,點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貪心,什麼都想學?」
「我若是能夠像你這樣厲害,日後不但可以自己給自己和洺兒治療這些外傷,還可以看出別人有沒有下毒藥害我和洺兒,那該多好啊。」
銀面男略挑了挑面具下的長眉,道:「我考慮考慮。」
青笛也挑了挑眉毛,問他道:「這還要考慮?師父,我是你徒兒啊。」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先給你本醫書看看吧。」銀面男說著,在身上摸了摸,摸完後無奈道:「沒帶在身上。」
「那師父明天帶給我吧!」青笛一聽說他答應了,頓時滿眼興奮之色。
銀面男想了一下,道:「天亮之前拿給你吧。正在給你帶些草藥過來。」
「嗯,」青笛點了點頭:「我等你。」
銀面男看著青笛眼眶下面顏色已經不太好看的臥蠶,搖搖頭道:「不必了,你先睡吧。等我過來的時候再叫醒你。」
青笛考慮了一下,自己的確挺困的,便不再糾結,點了點頭,待銀面男翻身出去之後,便上床睡下了。
這一覺便睡到了大天亮,還未睜開眼睛便覺得枕頭邊一陣藥材的香味。青笛動了動胳膊,昨夜被砸的地方已經不覺得疼了,還傳來絲絲清涼的感覺。她抬起手臂看了看,傷口已經被包紮起來了,還能聞見一股新鮮藥材的味道。
這絕對是師父做的,只是他什麼時候過來,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真是太累了。
不過,這麼一說的話,他對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咯?青笛想到這裡,連忙將腦袋埋進被子之中。
瞎想什麼,師父是個正人君子,也是個好人!
等臉上的熱度褪去,青笛才掀開被子起床,這才發現床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還有一包東西。
青笛好奇地拿起書翻了翻,發現這本書的每一頁都畫著植物,底下寫明是什麼,有什麼作用,這一定也是師父留下的醫書了。她又拿起那個小包,打開看見裡頭是一坨黑乎乎的東西,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也是清清涼涼地味道,估計是師父留給她備用的藥。
青笛拿著書和藥包痴痴地笑著,她的師父真是太體貼了。
她正沉醉其中,突然聽見外頭一陣喧譁,接著便聽見春分敲門的聲音:「五小姐,大事不好啦,楚公子又來了,而且他已經衝到秀閣門口了!」
青笛一聽,不禁皺起了眉頭,連忙將銀面男留下的東西收好,又整理好了衣著,剛要去應付楚遙岑,便聽見楚遙岑捶打門的聲音:「娘子,娘子你開開門啊,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
青笛嘆了口氣,回楚遙岑道:「沒有,沒有誰要欺負我。你快離開這裡吧。」
楚遙岑哪是個聽話的人,執拗地嚷嚷道:「娘子,我知道你被欺負了,是不是那個四王爺欺負你?你別害怕,我馬上就去揍他!」
青笛一聽他要去揍四王爺,這還的了,連忙過去開了門,哪知道楚遙岑並沒走,就站在門口等著她出來。現在看見她,一下撲過去拉住她,左看看右看看,心疼地問道:「娘子,你哪裡傷著了?」
青笛兇巴巴地對他道:「你眼睛瞎掉了嗎?我哪裡有地方傷著了?你別再無理取鬧了,我都快被你煩死了!」
楚遙岑愣了愣,頓時眼眶中眼淚就開始打轉了,可憐兮兮地問她道:「娘子,你真的這樣討厭我嗎?」
青笛一看他又露出這種小狗般的可憐姿態,頓時覺得於心不忍。便張了張口想安慰他一下,可話到嘴邊,青笛又止住了。
今日必須要讓他漲漲記性,否則隔三差五地往這兒跑,她哪來的機會策劃逃跑?
所以青笛改口道:「是。」
楚遙岑真地快哭了,又問了一句道:「娘子,你是真的真的很討厭我嗎?」
青笛回道:「是。」
楚遙岑不再追問了,緊緊盯著青笛看了一會兒,突然撲過去抱住她猛親了一口。
青笛呆愣良久,立馬將楚遙岑推開,大聲責問道:「你幹什麼!」
「我爹說了,女孩子不喜歡我我就來硬的!我只要親親她抱抱她就會喜歡我了。」楚遙岑一本正經地對青笛說道,好像還覺得自己很有理。
青笛都快被氣哭了,咬牙切齒地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對方是個傻子,這可真比風言薈這樣的人難對付多了。
楚遙岑見青笛不說話,以為她被自己的魅力征服了,得意洋洋地道:「我爹說的真對,不過娘子你放心,我只對你一個人硬來過,沒有對其他人硬來過。」
青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誰會在乎這個啊!
楚遙岑說完,吸了吸鼻子道:「娘子,你果然受傷了吧?我聞道你身上有一股草藥的臭味。」
青笛更生氣了,她師父給她用的草藥,明明就是淡淡地清香,怎麼可能會是臭味?
「一定是那個四王爺欺負你的,今早就有人到我府上跟我說了這件事,我開始還不信,現在我信了。」楚遙岑氣呼呼地開口說了這些話,便拉著青笛的手往外沖,邊走邊道:「走,我帶你去找那個四王爺報仇去!」
青笛就這麼被他托著往外面走,起初青笛也沒有拒絕他,倒不是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到了,而是想著他說的那句「今早有人到他的府上跟他說了這件事」,這人,究竟是誰呢?
青笛眯了眯眼睛,估計又是風言薈那個閒的發慌的姐姐吧。
剛走到秀閣外頭,青笛才注意到今日楚遙岑還帶了一個小跟班來,這小跟班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的摸樣,但比洺兒要強健的多,手中握著劍,估計是打手。
那小跟班就跟著楚遙岑跑,青笛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連忙甩開楚遙岑的手,對他道:「不是的,不是四王爺傷的我。」
「那是誰?」楚遙岑問他道。
青笛沉默,雖然風言薈總利用這個傻子對付她,可她卻不能利用他對付風言薈,要不然太不道德了,畢竟楚遙岑從未做錯什麼。
青笛搖了搖頭道:「是我自己摔破的,沒有人欺負我。」
「我才不信,一定是那個王八蛋四王爺!」楚遙岑也不知怎麼了,今日竟然如此執拗。他說完這句話,便聽見身後有人笑了兩聲,出言道:「楚公子,凡事要講證據,你無憑無據,憑什麼說我傷害了小姑娘?」
楚遙岑一回頭,見是那個被說欺負青笛的四王爺,而且上次見到他時,青笛還對他流露過不一樣的微笑,便舉起拳頭對他道:「青笛是我的娘子,你給我離她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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