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樞默然半晌,長嘆一聲,向程越道:「左丞大人果真名不虛傳,論做官的本領,我等加起來也不及左丞大人一半。就此別過,以後有幸的話,再請大人指點迷津。」眾大儒向程越深施一禮,轉身離開,留給程越的只有他們蕭瑟的背影。
程越豈能聽不出他話中的譏諷,並不生氣,只是為他們感到悲哀,蒙古人不可能採用他們的主張,為什麼他們到現在還不明白?
此時已走出宮門,脫脫與抬箱子的護軍才跟上來,與一直在外等待的肖震馬福會合,打馬回到府中。
程越進了府門,剛步入後宅,就看到眾妾都等在照壁後,見到程越到了面前,全都哭著撲上來。
程越抱住第一個撲進懷中的張淑芳,摸著她的秀髮,笑道:「擔心了?你相公我福大命大,沒那麼容易出事的。」
張淑芳哽咽著道:「妾身知道官人不會有事,但還是禁不住害怕。現在看到官人才能活下去,不然妾身寧可死了。」
程越朝她的屁股上一拍,道:「說什麼傻話,你現在可是我內宅里當家的,再這樣講就打發你去刷馬桶。」
張淑芳緊緊抱住程越,開心地道:「只要官人還要妾身,妾身做什麼都行。」
其他的妾也都哭哭啼啼,兩位夫人還在遠處抹眼淚。程越一個個安慰過去,特別留意丁香和雪兒。
丁香滿臉是淚,抱著程越又哭又笑,表情之真誠,情緒之飽滿,讓程越深深為之折服。丁香小姐,您不去演電影,真對不起您卓越到無以復加的演技。
雪兒只是含淚,卻很真誠。她沒被收房,當然不會撲到程越懷中去。
程越對她一笑,拉著她的手道:「你的事已經全解決了。以後就專心侍候我。在這裡不行,等回到臨安,我一定給你辦一場婚宴,與她們一起辦。」
雪兒又高興又害羞。抬起頭看了程越一眼,欲言又止。
程越笑道:「今天太晚了,不召你侍寢,明天吧,讓淑芳給你準備一間新房。」
雪兒羞得一溜煙躲到媚兒身後。她們都是山東人,自然地關係好。
程越哈哈一笑,一把抱起淚痕未乾的柔娘,與她親了個嘴兒,道:「該回房休息了,明天可以晚一點起。道杲,今晚你先來,昨晚看你睡著了就沒叫你。」說完牽住管道杲的手。
眾妾一陣嬌笑,簇擁著程越回房大戰。
程越早上起來時天已大亮,眾妾都在床上陪著他。柔娘見他醒來。立刻鑽進程越懷中與他親吻。
程越對柔娘的寵愛可謂無以復加,每天晚上固定都摟著她再搭配另一個侍妾入睡。昨晚的另一個妾于氏不敢與柔娘爭寵,只能從背後抱住程越,略作溫存。
柔娘不是不知道別的妾都對她有所不滿,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要程越在她身邊,她就覺得很幸福,很安全。所以就算張淑芳已經多次暗示過她,她也沒法改變現在的行為。
柔娘幸福地與程越深吻個不停,眾妾都無可奈何。像柔娘這樣的女子,天生就是要受男人寵愛的。她們無心也無力與她爭鋒,能在程越的床上有一個位置已經很好了,不能奢求太多。
阿嬌和婉兒侍候程越起身吃了飯,程越隨即便鑽進了書房。提筆開始寫明天的奏章。
兩位夫人為程越紅袖添香,程越閉門謝客,她們沒什麼事情做,都湊到程越身邊來。
寫完奏章,程越又將兩位夫人按到書房的床上享用了一回。
兩位夫人整理好衣服不久,張淑芳便走進書房。對程越道:「官人,張惠張大人親自來請,正在前宅的花廳用茶,官人要不要馬上動身?」
程越起身道:「早就在等他了,當然要走。」
張淑芳道:「官人,忽必烈讓官人做中書左丞,卻不許官人到衙,明顯是在提防官人,官人真的要管元朝的事麼?」
程越笑道:「我是大宋的官,忽必烈怎麼可能不防著我?放我進中書省隨便參觀麼?他是想讓我給他效力,又不讓我接觸機密,我當然明白。元朝的事,我有我的想法,有些事情,我必須要管。你修書一封,把這裡的事情告訴定娘。再另外寫封信,就說我與元朝的達官貴人起了許多衝突,不妨誇張些,讓定娘把這封信送到母后手裡。」
張淑芳笑道:「是。官人這一路也確實與他們衝突不斷,難道是官人有意為之?」
程越神秘一笑,抱過張淑芳親了個嘴兒,瀟灑而去。
張惠品嘗的就是程越制的新茶,越喝越喜歡,這條財路,又著落在阿合馬身上,煤油燈和呢絨也可以跟程越談談,說不定能沾些利益。
程越走進花廳,與張惠見禮。張惠笑道:「左丞大人,平章與各位大人都已等在府中,有請左丞大人到府。」
程越也不與他多說廢話,道:「請。」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駙馬府。肖震馬福帶五十人護衛,直奔阿合馬的平章府。
阿合馬掌控朝政經年,平章府占地廣大,比程越的駙馬府要大一倍,府門外高牆僅次於皇宮,大門也富麗堂皇,極為奢華。
程越到達的時候,阿合馬派他的大兒子擔任大都達魯花赤的忽遜與二兒子抹速忽、三兒子阿薩爾在大門口率眾多高官迎接。
除了阿合馬本人,府中上下全數出迎的情況非常罕見,即便是親王來訪,也不過如此。
程越一到,以忽遜為首,急忙上前施禮迎接。
程越的官職在這裡並不算大,就算是張惠,官職也不低於程越。但官職並不能說明一切,忽遜雖一向驕橫,也要向程越低頭。
忽遜道:「丞相大人百忙之中不忘到府賜教,闔府上下,俱感恩德。」程越是左丞,尊稱也可稱作丞相。忽遜出奇地客氣,程越便明白了阿合馬的用意。
程越笑道:「平章大人國之柱石,下官才疏學淺,拜訪姍姍來遲,大公子勿怪。」
忽遜笑道:「豈敢豈敢,不瞞丞相大人說,這幾句話還是昨晚現學現背的,唯恐出錯被丞相恥笑。哈哈,我們色目人,漢學還是差了點兒。」
程越道:「足感盛情,多謝大公子。」
忽遜向內一請,程越與急遜並肩而入。平章府難得地開了大門,對程越的禮遇做到十足。
平章府內,處處奇花異草。入秋正是最盛時,各種花朵競相綻放,美不勝收。
府中處處雕樑畫棟,結合了漢、蒙、畏兀兒三地的建築精華,莊重典雅,精巧考究,打掃得一塵不染,奢華的程度一點不遜於皇宮。
程越被領往後堂,此處已是阿合馬的後宅,只招待親朋故舊,程越甫一登門,阿合馬便引他進後宅,是存心要與程越拉好關係。
阿合馬的後宅中,到處是衣著華麗的美女,各族美女都有。元朝各地的官員,為了討阿合馬的歡心,先後送給他許多美女,其中甚至有不少就是那些官員的妻子和女兒。只要被阿合馬看中,沒有一個能逃過的,總數竟有四百多人。
程越大名鼎鼎,又是年少英俊,昨天還力挫群雄,是名副其實的傳奇人物。聽說程越進府,這些女人幾乎都從房中跑出來,用各種理由到內宅的路邊等候,好在程越過去的的時候看上一眼,看完後再羞答答地離開。
程越一路上飽覽秀色,看過了無數賞心悅目的美女,心情好得出奇。
來到後堂,阿合馬迎出堂外,向程越拱手笑道:「左丞大人千里迢迢而來,能在家中為左丞大人接風洗塵,本相榮幸之至。」
程越笑道:「蒙平章大人抬愛,能到後堂大開眼界,下官不勝感激。」
阿合馬哈哈一笑,與程越攜手一起進後堂,請程越上座,程越不肯。互相謙讓後阿合馬坐了上座,程越左首坐定。
阿合馬笑道:「平時多蒙大都督關照,本相一直想找機會回報。今天終於等到大都督來到大都,本相便急不可待地要做一回東道,多謝大都督賞臉。」
程越道:「不敢,平章幾次為下官送的馬都是好馬,看得出盡了最大的心力,應該是下官感謝平章才對。」
阿合馬笑道:「本相與大都督一見如故,千萬不要那麼見外。」
兩人相談甚歡,茶也飲了幾道。阿合馬健談,知道的事情也很多。先把昨天朝中的事情向程越簡單解釋後,又將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向程越娓娓道來,程越很感興趣,頻頻發問,談了快一個時辰也不覺得累。再加上眾人湊趣,後堂中其樂融融,越談越高興。
阿合馬許久沒有聊得這樣痛快,笑道:「我對大都督真是相見恨晚哪,呵呵。談了這麼久的話,大都督該餓了吧?來人。」
從外面應聲走進幾十名美女,皆極盡妍態,每人各端一個托盤,上面是各種精緻的茶點和新釀的葡萄酒,平穩地擺放到堂中每個人的面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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