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土倫怒視程越,道:「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比你高的女人麼?」
程越笑道:「比我高的女人不多見,長得漂亮就更難得了,這還不算,居然還是一員大將,嘖嘖,你這個小姑娘很有意思,我喜歡。」
忽土倫畢竟只有十六歲,以前也沒人敢對她這樣講話,聞言臉一紅,啐道:「關你什麼事。」
程越哈哈一笑,道:「忽土倫,我的援軍已到,你父汗海都失敗在即,我不忍傷你,你投降吧,不要徒傷人命。」
忽土倫將銅頭棍一擺,冷笑道:「我知道你的槍厲害,你不妨殺了我,只要我不死,決不後退半步!」
程越本就沒寄望她馬上投降,聞言一笑,回頭吩咐道:「斡羅真,你率七千兵馬攻左,那木罕,你率七千兵馬攻右,安童,你率五千人馬押後支援,必要時直切中軍抓拿海都。我給你們每人三十名槍兵,你們要謹慎調遣,不得有誤!」
三人大喜過望,他們竟然也有機會可以擁有槍兵!
程越又道:「別乞列迷失、圖古勒,你們率一千人留下供我差遣。」
兩人拱手聽令,與肖震站到一旁。
忽土倫手下有一萬精兵,李恆和土土哈加在一起只有八千人,而且還打不過她,所以忽土倫占盡優勢。但程越的兩萬援兵已到,忽土倫已無法同這樣優勢的兵力抗衡。
程越下令後,眾將各自點兵,對忽土倫視而不見。
忽土倫狠狠地盯著程越,道:「你莫非以為吃定我了麼?我難道會放你過去?」
程越笑道:「我留下來陪你打還不行麼?我勸你不要攔阻我的三路大軍,否則這一萬人都會被消滅。我有心留你父汗的命,也不想把你殺了,但若是你非要與我魚死網破,我難道會拿手下將士的性命開玩笑麼?到時玉石俱焚,你覺得你會有什麼好處?」
忽土倫驚訝地道:「你不想殺我父汗?」
程越點頭道:「是啊,大汗也同意。都哇我也只是把他抓起來送到大汗那兒去了,說到底都是同一個家族的人,為什麼要要自相殘殺呢?」
忽土倫咬著嘴唇道:「忽必烈汗位根本就不屬於他!我父汗不會投降的。」
程越道:「那也簡單,我就親自帶兵殺進你父汗的金帳。將窩闊台汗的後裔屠殺殆盡,再不行,只要反對大汗的都殺掉,那事情不就解決了麼?我費盡唇舌說服了朝中上下要保住你們的性命,如果你們不領情。我又何苦呢?殺光你們真的很難麼?」
忽土倫心中大震,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程越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十分從容,似乎根本不當一回事,話中卻透出他的怒意和森然殺氣。
然而事到臨頭,忽土倫不願退讓,於是道:「你敢!」
程越眉頭緊皺,道:「到現在了你還懷疑我的決心?既然如此,你做好準備吧,看你這一萬人能擋住我多久!」
忽土倫倔強地道:「能擋多久就多久!決不許你越過我進攻我父汗!「
程越回頭喝道:「命令改變!那木罕、李恆,你們率一萬人攻她左翼。斡羅真、土土哈,你們率一萬人攻她右翼,安童、別乞列迷失,你們率八千人攻中路,各帶三十槍兵,將這一萬人殺個雞犬不留!」
眾軍轟然領命,迅速分好兵力。
忽土倫騎虎難下,一咬銀牙,怒道:「我看你有多厲害!」回到陣中,指揮兵馬。要與程越決戰。
程越不禁搖頭嘆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這種女人真的是,唉……」
肖震小聲道:「大帥,殺了她很容易。屬下願為大帥代勞。」
程越瞪了他一眼,道:「我的目的是壓服窩闊台一系,殺了她前功盡棄。」
程越將赤底金龍旗向前一揮,三路大軍立即掩殺過去。
忽土倫聰明得緊,當然不會與程越力斗,一萬人馬且戰且退。只想纏著程越,不讓他順利前進。平時這種策略無疑是正確的,但程越的槍兵卻還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忽土倫沒見過槍,不知道槍的威力可以大到什麼程度。當她看到她手下的精銳騎兵一排排被打得支離破碎摔到馬下,而槍兵還遠在幾百步之外時,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程越端起狙擊步槍,專打忽土倫軍中的千戶和百戶,十幾槍下去,忽土倫軍中登時大亂。
帶兵的將領還沒開戰就被殺,實在是駭人聽聞!下面的士卒嚇得面如土色,不知所措。
這是什麼打法?要怎麼打?
忽土倫惶急難當,原來,這就是槍真正的威力!怪不得程越說要殺光他們時那樣平靜而自信。自己的兵力居於劣勢不說,武器又差得太遠,手中的一萬人簡直就如狼入虎口,怎麼可能攔得住程越?
待程越的三路大軍衝到眼前,忽土倫麾下精兵又被打倒一片。將領慘死,兵無鬥志,不要說陣勢無法堅持,連往哪兒跑都亂作一團。
大多數人馬互相擁擠踐踏,本該散開牽製程越的兵力因無人指揮,進退失據,除有一千多人見機得早,得以逃離之外,其餘的主力被三路大軍迅速包圍分割。
那木罕、斡羅真、安童緊記程越的命令,立即展開大屠殺。
忽土倫的兵馬頓時崩潰,兩萬八千精銳元軍對士氣渙散的八千多蒙軍如摧枯拉朽一般,殺得人頭滾滾,血染大地,不間斷的慘號之聲讓人如置身地獄!
忽土倫面對此情此景,禁不住撕心裂肺地哭號,她恨自己千不該萬不該,一定要那麼倔強做什麼?不過,誰知程越的打法竟然如此強悍?她的兵馬尚且如此,她父汗怎麼辦?!
忽土倫流著淚試圖去解救她的兵馬,幾次接近,卻幾次被槍兵逼退。
忽土倫眼見手下人馬越來越少,顧不上丟臉,擦了擦眼淚,單騎向程越狂奔。
肖震擔心忽土倫來者不善,舉起手槍對準忽土倫,隨時準備開槍。
忽土倫沒時間計較這些,到程越眼前後將手中的銅頭棍擲於地上,跳下馬,緊咬銀牙,「噗通」一聲跪到程越面前。
程越毫不理會,依然端著望遠鏡聚精會神地觀看戰況。
忽土倫膝行幾步,抓住程越的御馬前蹄,悲聲道:「程越,我投降!你別再殺了,求求你……」
程越放下望遠鏡,冷冷地道:「你這時候投降還有什麼用?我不想聽廢話!」
忽土倫急道:「我願隨你去勸降父汗,這樣行麼?」
程越冷笑道:「我怕他不投降麼?以我的戰法,你覺得海都能撐多久?你不要再說了,此戰結束後,窩闊台汗國將不復存在,你們都給我住到大都去,我不殺你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忽土倫渾身都在戰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剛才本有機會不讓這一切發生的,只要當時服從了程越,她手下的一萬精騎就不會有事,她的父汗就不會有事!
忽土倫心一橫,咬牙道:「我……願做你的奴婢,只求你放過我父汗,放過我們窩闊台汗國。」
程越一怔,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略顯驚奇地看著她道:「什麼?做我的奴婢?想不到你能下這種決心,這可真有意思。」
忽土倫又上前一步,急道:「行不行?你回答我啊。」
程越沉吟片刻,終於笑道:「你都願意給我做奴婢了,我還能說不行麼?不過我有言在先,海都若是不識實務,敢像你剛開始的時候那樣惹我生氣,我答應你的事就作廢。」
忽土倫急忙重重地點頭道:「好,我一定勸服我父汗,你快下令停戰吧。」
程越隨即下令道:「肖震,傳我的命令,忽土倫的人,只要投降的就可以不殺。快速集結眾軍,我要去會一會海都。」
肖震大聲道:「是。」率領十幾騎打馬而去。
忽土倫默默地抹乾眼淚,站到一邊。因為她個子太高,程越即使騎在馬上也不比她高多少。
程越看著有趣,道:「聽說你擅長摔跤,未嘗一敗,替海都贏了一萬多匹馬,改天我們可以較量一下。」
忽土倫咬了咬牙,道:「那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輸給你。」
程越笑道:「輸給我不丟人,我的武器優勢太大,不是你們可以靠勇氣和能力彌補的。」以程越領先七百多年的武器,拿來對付只有原始武器的古人,的確勝之不武。
忽土倫忍不住道:「你有這樣的武器,為什麼還要屈居在別人之下?」
程越道:「你是說忽必烈大汗麼?他對我很好,又把女兒嫁給我,為他效力沒什麼,而且很有趣。」
忽土倫忙道:「我父汗也很好的,如果你願與他聯手,你要什麼他都會給你。」
程越微微一笑,道:「我有他的女兒做奴婢已經足夠了,別的不需要。」
忽土倫還不死心,正要再勸,程越道:「論起做說客的本事,你差得遠了,不必再說。」
忽土倫徒勞無功,只好又默默站在一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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