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將機槍的子彈都上好,抿著嘴看著已在華蓋下坐下開始誦經的仁欽堅贊,拿起狙擊步槍,用瞄準器套住了他的頭。
程越又喊道:「全體注意,瞄準胸部,以我槍聲為號。」這些千戶們都是第一次開槍,幾乎不可能像他這樣可以一槍爆頭。所以程越讓他們瞄準目標更大,更有把握的胸部,就算目標打偏,以城頭上人的密集程度,打到別人的可能性也很大。
眾千戶聽到程越的命令,馬上鴉雀無聲,一個個認真地瞄準了起來。他們這幾天都經過了程越的檢查,因為沒人偷懶,所以程越很滿意,結結實實地誇了他們幾句。現在就是檢驗訓練成果的時候了,如果打不中,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自己也沒臉再跟程越要子彈了。
旁邊觀戰的人也都屏息以待。裡面有許多人都沒有看過槍,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很神秘、很剽悍的武器到底能有多大作用。但至少,離了這麼遠,普通的箭是根本射不過來的。如果這種槍能一舉把擊中城頭上的人,那真是駭人聽聞了,想不出還有什麼武器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程越等到一陣風剛老家,風小了一點兒的時候,扣動了扳機。「啪」地一聲,那個在神壇上閉著眼睛正在念經的仁欽堅贊頭上突然爆開一個血洞,猛地向後倒去。
還沒等其他在城上的人反應過來,所有的千戶全都不約而同地扣下扳機,射出了他們一生中第一發子彈。
槍聲如爆豆般響起,城上已倒下一片紅衣大喇嘛。有的胸部開了一個洞,有的腦袋被削掉半個,有的沒馬上死,但也身負重傷,以宋元時期的醫療水平,完全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中了!!!」幾乎所有的千戶者舉槍興奮地大喊,有人乾脆跳了起來。很多人包括旁邊觀看的人看到這武器果然犀利得可怕,上上下下的人都一起歡呼起來。脫溫不花等人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程越,他們本以為程越這種武器沒什麼大不了,但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從地獄裡找到的武器,太可怕了!
程越怒吼道:「第二槍!」
所有千戶就像兜頭被澆了一盆冷水,想起來程越的囑咐,連忙收起心神,神色嚴肅地再瞄準下一個目標。
城頭上的元軍都嚇呆了。
他們守著城門與程越的軍隊對峙了一個多月,那妖人程越的法器妖術始終無法傷到他們,使得他們已經有了一種虛幻的安全感。
這次又找了西藏神通最是廣大的紅衣大喇嘛來,更重要的是連國師的弟弟,註定要成為紅教的第六代活佛的仁欽堅贊都來了,大家更是放心。雖然昨天供奉得太狠了,但只要能打敗眼前的程越,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城門口還聚集了一群喇嘛,手持各種法器經幡,已經開了城門,只虛掩著。就等著程越現出不支之色的時候就帶領元軍沖入程越陣中。只要誰殺了程越,賞金五百兩,鈔一千錠,封萬戶,所以每個人都士氣高昴,躍躍欲試。
但是,不曾想到的是,那個在他們心中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活佛剛登上城樓,就被那妖人程越用法器擊殺。難道那妖人程越的妖術比活佛都厲害?那之前的那些和尚道士什麼的為什麼毫髮無傷?這都是怎麼回事?
元軍都糊塗了。
程越哪裡會給他們機會想明白,他連續扣動扳機,城門上陪著仁欽堅贊一起上來的幾個蒙古高官已經都被他殺了。有幾個千戶也放了第二槍,打死了幾個喇嘛。
按理說這時只要蹲下,躲到箭垛後面去就可以保命了。但元軍根本不懂這個,只以為是妖術所為,躲起來有什麼用?有人忙著往自己身上灑狗血,有人則下狠心把糞便往身上塗,就是沒人躲起來。
程越和冷靜下來的千戶們左一槍右一槍,殺得城頭上橫屍無數,喜得一旁觀看的人不時大聲叫好。
程越已換了六個彈夾,千戶們最少的也換了三個,城頭上的元軍明顯稀薄了下來。
終於有人想到了躲起來,但程越所築的土台比城牆還高,除了躲在箭垛後面的人打不到之外,其餘的人還是一覽無餘。一些元軍已驚慌失措地退下城樓,各自逃命,城頭上的人更少了。
這時,突然常州城的大門洞開,上百名的紅衣大喇嘛手持各種法器,領著不知多少的元軍瘋狂地大叫著從門裡向外沖。
程越不禁有些懷疑,這些人腦子真的正常嗎?為什麼還要衝出來?自己提前架上了機關槍,不過是防止他們狗急跳牆而已,但元軍真的狗急跳牆了,他又覺得不可思議。
程越深吸一口氣,瞄準黑洞洞的城門裡衝出來的那些喇嘛和元軍向下狠狠一扣。
&嗒……」機槍發生一連串歡叫,一條火舌直接捲入了城門,城門裡向外沖的人被那條火舌舔到,身體上爆出一片血花,一剎那間,栽倒的栽倒,捂胸的捂胸,抱住胳膊和腿尖叫的也大有人在,幾乎全都倒了下去,手裡拿的法器和兵器也甩了出去,還傷了不少人。
程越不知道這城門後有多少人要衝出來,他只知道把子彈盡情地向那個門中射去。狹窄的門頓時成了人間地獄,無數元軍和喇嘛的慘叫聲連成一片,還有馬被驚得到處亂竄,更平添了無數傷亡。
喇嘛真的急了,仁欽堅贊死在這裡,他們回去也是死定了,還不如拼著命衝出去。如果有哪個法器可以壓制住程越,自己就將功折罪了。
僅餘的三十幾個喇嘛彼此看了一眼,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法器的佛門聖物都拿了出來,舉在頭頂,口中念著心經,排著隊向外走去。
程越正好換了一個彈夾,就看到兩排喇嘛整齊地從城門裡走了出來,手上還舉著什麼。
程越哪管他們拿著什麼東西,對眾千戶道:「正好給你們一個機會,打移動的目標,兩個兩個打,開槍!」
隨著兩聲兩聲的槍聲響起,那些喇嘛或一個或兩個地倒了下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所有的喇嘛全都死了。
城門裡堆得滿滿的屍體,血流成河,元軍都躲到了瓮城的邊上,沒人再敢接近城門。
程越等了半天,城門裡也再沒一個人出來,因為城門口無人,連門都不敢關,如果此時有足夠的兵力,填平護城河再衝進去根本不是難事。不過程越的目的不在於此。
程越看著已經沒有人的城頭,和橫屍一片的城門,笑了笑,舉起槍大喊:「我們勝了!」
土台的上下頓時一片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每個人都笑逐顏開。這仗打得,純粹是欺負人啊,太簡單了。從頭到尾只有程越和幾十位千戶官們拿著槍射擊而已,其他人還動都沒動。幾萬人的守軍就這麼被打敗了,雖然不知道打死多少人,但肯定不在少數。這哪裡是打仗啊,打獵還差不多。
脫溫不花解汝楫等都嚇得有些傻了,如果程越拿這個武器對付他們,他們哪裡還有命在?
楊霆高興得手舞足蹈,劉師勇則默默地流下了眼淚。宋軍這段時間以來,每戰必敗,早已習慣了丟盔卸甲。但是今天,他終於出了這口惡氣。想起前些日子戰死在常州的自己的朋友和同僚,恍如隔世。有了手中的槍,就這麼簡單地戰勝了一個月前還強大得令人絕望的對手。
這是什麼樣的武器啊!
程越走到正在抱著槍流淚的劉師勇身邊道:「殺了幾個?」
劉師勇回過神來,忙擦乾眼淚答道:「最少六十二個,最多七十三個。」
程越皺了皺眉毛,問道:「幾發子彈?」
劉師勇不禁惶恐起來,戰戰兢兢地道:「一百二十四發。」
程越冷哼一聲,劉師勇嚇得趕緊把槍抱得死死的,帶著哭腔哀求道:「公子,屬下可是第一次打真槍啊。雖說沒達到一槍一個人的標準,但也不算太差。公子您就大發慈悲,千萬別收走我的槍啊。」
別的千戶一聽到他們的對話,也都緊張起來,剛才的興奮勁兒也消失了大半。他們的成績與劉師勇差不多,有的還要更差一些,都有些擔心。
程越板著臉看了一下他們,道:「行了,回去吧,都到我帳里開會,總結這次的經驗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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