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找到王氏時,王氏剛做完最後一鍋。汗還沒擦,宮女就到了面前。
王氏連忽都魯堅迷失身邊的宮女也不敢得罪,急忙施禮道:「妹妹過來尋我麼?是不是王后有什麼交待?」
宮女還算客氣,回了一禮道:「宮主,王后明天要跟隨鎮南王殿下回大都探親,知道鎮南王殿下喜歡吃宮主做的點心,王后特地吩咐,要帶上宮主一起走,請宮主儘快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出發。」
王氏大吃一驚,忙道:「為何如此匆忙?鎮南王殿下知道麼?」
宮女一笑,知道王氏在怕什麼,乾脆挑明了說道:「宮主多慮了,王后帶宮主走是要服侍鎮南王殿下和王后的,絕不會對宮主不利,否則我怎麼會當著這兩位姐妹的面說這番話呢?」
王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忽都魯堅迷失要殺她,跟著到哪兒她也不怕,說不定離開這裡反而更好。
當晚,王氏和兩名侍女連夜收拾行李,又把做好的點心包好帶上。一切忙完之後,王氏面對空空的四壁,卻忽然悲從心來,與她的兩名侍女相對而泣。
程越當然不會知道在旁邊的壽昌宮裡正在上演什麼戲碼,在高麗的最後一晚,程越挑燈夜戰,非常用心地畫著從進入日本之後就一直在畫的幾幅畫。
直到讃岐局等不下去,過來請程越就寢,程越才停筆安歇。
翌日清早,程越剛洗漱完,羅夫人便進來通報,王璥帶著王繡來給完澤請安,完澤請他一起過去。
程越笑了笑,精神抖擻帶著眾妾來到殿上,果然看到完澤正在與王璥說話,王繡規規矩矩地跪在一旁。
王繡依然精心地打扮過,秀髮和衣服一絲不苟,但臉上未施半點粉黛,完全靠她自己的容貌就讓程越為之驚艷!
王繡見程越到來,嬌艷的俏臉立即就紅得如蘋果一般,大禮參拜道:「奴婢王繡,見過鎮南王殿下。」
程越笑道:「你還是自稱妾身吧,奴婢這個稱呼我這裡很少用。」
王繡喜道:「是,妾身見過王爺。」
王璥道:「王爺,小女沒見過世面,有勞王爺多多照拂。」
程越正色道:「自當如此,安平公放心。」
王璥行禮道:「一切拜託王爺。」
程越點點頭,對亞古麗道:「亞古麗,王繡聰明伶俐,人也和善,讓她跟著你吧,你多教她。」
亞古麗道:「是,王爺。」
王璥不禁大失所望。他自然不知亞古麗在程越身邊是什麼地位,他本以為王繡可以直接跟著完澤,想不到卻只能跟隨一個妾室,這算什麼?
完澤見王璥似乎有些擔心,笑道:「國公有所不知,我身邊的人已經足夠。亞古麗是王爺最寵愛的小夫人之一,不管去哪兒都帶在身邊,協助王爺處理機密要事,令千金有福了。」
王璥大喜,重新又對亞古麗施禮道:「有勞小夫人關照。」
亞古麗微笑還禮道:「令千金是國公之女,我正該多討教才是。」
王繡與亞古麗重新見了禮,緊張地跪到一旁。
程越與王璥又說了幾句話,羅夫人進來稟報道:「王爺,忽都魯堅迷失公主已經準備好出發,不過她又帶上了貞和宮主。說是王爺喜歡貞和宮主做的點心,帶上她服侍王爺。」
忽都魯堅迷失那點心思,程越一猜就著,不由搖了搖頭,道:「隨她吧,多幾個人而已。」
程越吃過早飯,王昛過來相送。一雙細目里非但看不到與妻子和兒子的離情,反而透出幾分興奮。
程越也不點破,與他簡單說了幾句客套話,又與前來送行的高麗群臣惜別,便攜妻妾登上馬車,向宮外駛去。
忽都魯堅迷失的車隊在門口等候,兩支車隊匯合成為一支更大的車隊,穿過夾道歡送的人群,出開京北門,一路北行,王昛率群臣隨後相送。
出城三十里,程越再停車與送行的王昛辭別,忽都魯堅迷失卻連車都未停,絕塵而去。
王昛裝出一副苦惱的模樣,拜託程越為他緩頰。程越含笑答應,心裡卻更看不起他。
車行半日,大軍停下造飯休息。
程越跳出馬車,悠然自得地要伸個懶腰。沒等懶腰伸完,便看到久違的貞和宮主王氏端著一盤點心,後面還跟著兩名侍女向他迎面走來。
程越不由微微一笑。
王氏到近前,托著盤子就要下跪。程越連忙伸手攔住,笑道:「宮主,多謝你一直想著給我做點心。」
王氏感激地道:「妾身這條性命是王爺救的,妾身無以為報。」
程越接過盤子,吃了幾塊點心,眼睛一亮,笑道:「你把口味重新調整了?」
王氏喜悅地道:「是啊,妾身前些日子得到一些大宋來的調料,放在那裡不捨得用,就等著王爺凱旋,妾身好給王爺做點心吃。」
程越微笑道:「好,多謝你了,我很喜歡。」
王氏更加欣喜,殷勤地服侍程越坐下吃飯。金夫人見又有一個女人來搶她的工作,十分無奈。
程越與妻妾剛坐好,忽都魯堅迷失便抱著王璋走過來。
程越從她手裡接過王璋,放在膝蓋上逗弄起來。忽都魯堅迷失看著程越和王璋玩耍,心情大好,毫不客氣地坐到完澤身邊,張淑芳親自為她添了一副碗筷。
飯菜上桌,程越招呼王氏道:「宮主,你也坐下來一起吃。」
忽都魯堅迷失面色一沉,嚇得王氏急忙道:「王爺,妾身吃飽了,這就回去。」說完轉身要走。
程越一把拉住王氏的手,從容地道:「即使吃了,也可以再吃一點,不許走。」
王氏的手被程越握住,心裡又羞又急。程越的命令她不敢不聽,可忽都魯堅迷失她又何嘗敢得罪呢。
囊加真笑道:「王宮主,王爺難得請人吃飯,這個面子你也不肯給麼?」
王氏聞言,只好答了聲是,剛想坐到下首去,程越又道:「你就坐到金夫人身邊吧,你們都是高麗人,正好多聊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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