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弘范和孟祺相視苦笑一下,暗嘆了一聲,程越這樣的有話在先,哪裡還有人敢做什麼手腳啊。
張弘范道:「我們也有一個條件,公子得應承下來。」
程越道:「不就是不能殺阿里海牙嗎>
張弘范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剝光的女人,一點秘密都沒有了。正想著要說什麼,程越又道:「我那裡還有一些萬戶千戶什麼的,除了阿里海牙那兩個兒子不能還給你們,都可以放了,他們答應給我的財物,我也不要了。你們也得把我們被俘的人給放了,別糊弄我啊,我可有名單。這些事辦完,手尾就乾淨了,我們雙方就可以和平相處了。」
張弘范和孟祺一直在被程越牽著鼻子走,這時等到程越說完,他們終於鬆了一口氣。程越的要求都很合理,實在沒有什麼過分的,雖然元朝看似吃了一點虧,讓出了一些已經占領的地方,但卻可以不用再為咄咄逼人的程越擔驚受怕了,也可以有時間消化那些剛剛占領的地方,其實結果並不算差。不然再戰下去,程越又干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也很難講。
張弘范道:「既然如此,我等回去稟報丞相,丞相也要上奏大汗定奪。但不知程公子要蓋什麼印?」
程越道:「哦,南宋要封我為水陸大都督,總制三邊兵馬,今天聖旨就會來,我就蓋那個印好了。」
張弘范與孟祺都拱手笑道:「見過大都督。」
程越擺手道:「聖旨不是還沒來嗎?再說,我對什麼官位的也沒多大興趣。給我一堆亂攤子,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張弘范撫須道:「安童丞相十八歲拜相,程公子二十歲封大都督,可以並稱南北,可喜可賀啊。流傳下去,必是一段佳話。我等躬逢其盛,也可以被記上一筆了。」
程越看了他一眼,心道:如果不是我,你在歷史上會以滅宋被大書特書一筆的。
程越道:「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伯顏丞相,麻煩你們轉交吧。」說著拿出一張紙,遞給了張弘范。
張弘范接了過來,孟祺也湊過來看。
只見紙面上用極細的一般粗細的墨寫了一首詞:
&江仙》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
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兩人痴痴地看著這首詞,目光迷離,手指輕顫,竟連動都不動。
劉師勇侍候在旁,一直一言不發,見他們面色有異,忍不住也過去看了一下。
一看之下,身體如同被電擊一樣,和他們一樣目不轉睛地品味著每一個字,一時竟也痴了。
帳篷中一片靜寂,連呼吸的聲音都被放輕了。
程越沒有理他們,他當然知道這首詞帶給他們的震撼。他已經在想各地的駐紮人選了。
過了好半天,張弘范才酣暢淋漓地大喝了一聲:>
孟祺也喊道:「好詞!」
劉師勇跟著大叫道:「絕妙好詞!」
張弘范與孟祺站起身來,劉師勇也跟在旁邊,一齊深深施禮。
張弘范道:「今日得見此詞,此次南征無憾矣!」
孟祺嘆道:「公子大才,實在嘆為觀止。此詞必流傳千古。把此詞奉上,就算再給公子十座城池也是值得。聽怕朝中的那些先生看到此詞,會不遠千里來向公子討教了。」
劉師勇道:「公子,僅憑這一首詞,朝中諸公就得羞死!」
程越波瀾不驚地搖了搖頭道:「詩詞乃是小道,哪能把時間都用在這上面?自古以詩詞著稱的,有幾個能治政領兵的?不過一首詞而已,算不上什麼,你們抬愛了。我對伯顏丞相一向景仰,這次兩軍達成和議,一時心有所感,就寫了這首詞,以此酬答。來吧,我送兩位先生走,等兩位的好消息。」
兩人滿心歡喜地被送出來,張弘范小心翼翼地拿著那張紙,他知道,這張紙日後必定會價值千金,只可惜自己只能拿一會兒。
兩人剛走,南宋的聖旨便到了,由太皇太后最信任的內侍陳保合親自來宣旨。陳保合一見到程越,就高興得不得了,見程越長得英俊不凡,更覺得他是善財童子轉世。
眾將聽說來宣旨,都來旁聽。
一切都如文天祥信中所言,還准他自行任命三品以下官員。
程越領了旨,陳保合忙走過來道:「程公子不知什麼時候能進京謝恩?」
程越漫不經心地道:「剛才跟元軍達成了一個和議,他們要回去稟告他們大汗,等雙方都蓋上章了,我就去臨安謝恩。」
陳保合一聽,程越居然不經過朝廷批准,擅自就與元軍和談,剛要斥責,轉念一想:總算太平下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總比前些日子擔驚受怕的強多了吧?再說他是大都督,總領三邊人馬,該戰該和自然可以斟酌。而且聖旨來得太晚,他若以自己之前無官無職來推脫,誰也說不出什麼。
陳保合知道自己得罪不起這位程大都督,忙問道:「不知和議是什麼條件?」
程越想了想道:「告訴你也無妨。被占領的地方我只能要回一部分,拿阿術丞相換了些人回來。大概就這麼多。」
陳保合驚道:「阿術丞相?大都督拿他換了什麼?」別人抓到這樣的高官恨不得回京風風光光地獻俘領賞,但程越根本沒放在心上。
程越道:「你先別問,等定下來再說。」
陳保合呆呆地看著程越,心道這棵大樹自己一定要抱住啊。大都督不但是善財童子轉世,又是猛將如雲,兵力鼎盛,抓到元朝丞相這麼大的功勞都沒當回事兒,日後若是……,唉呀,自己得趕緊靠上去,留個人情。
陳保合施禮道:「是,奴才自會回去稟報。大都督還有什麼要奴才捎的話麼?」
程越道:「就說我給皇帝、太皇太后和太后請安,請他們安心。其它的等我去臨安再說吧。」
陳保合很恭順地答應了,深施一禮,打馬出營。
陳保合一出營,眾將都上來恭喜。
程越笑了笑道:「打到了現在,我們才有了一個名義,也真對得起我們。不過也好,總算有一個名義了。三品官以下我可以自行任命,不過我不想照南宋的官職來。我正要在軍中推廣軍職軍銜制度,以前一直忙於打仗,無睱顧及,現在可以了。軍隊要進行新一輪的整編,我現在手中包括新兵有九萬軍隊,編成四個水軍軍和三個陸戰軍,三個獨立師和一個海軍陸戰隊。水軍司令由劉順擔當。水軍第一軍軍長解汝楫,副軍長鄭寶德。水軍第二軍軍長劉師勇,副軍長劉琛。水軍第三軍軍長李庭,副軍長劉國傑。水軍第四軍軍長,副軍長都由劉順任命。陸軍第一軍軍長脫溫不花,副軍長吳繼明。陸軍第二軍軍長張榮實,副軍長張貴。陸軍第三軍軍長張孝忠,副軍長脫脫。第一、第二獨立師師長我有兩個人選還沒到,先空著。沒點到名的任師長。海軍陸戰隊還未組建,由我來負責。每一軍下轄三個師一個獨立旅,每一師下轄三個團一個獨立營,每一團下轄三個營一個獨立連。每個連下轄三個排一個獨立班。每個排下轄三個班和一個特種作戰小隊。每個班十一個人,班長一人,特種小隊五人,依此類推。具體的安排我會寫下來送給你們。從現在開始,我們要這樣敬禮。不管職務高低必須回禮。敬禮!」說著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眾將還在琢磨著自己的職務,就見程越雙腿併攏,右手舉到齊眉高,左手垂直地給他們敬了一個怪怪的禮。
眾將剛想發笑,但再看一看卻覺得不難看,甚至很英武。也都學著程越的樣子回了禮。
程越又接著道:「此外還有軍銜制,類似於爵位。分為元帥、上中少將、上中少校、上中少尉、上中下士,各有標誌不同。如果軍隊混亂的話,看軍銜就知道該服從誰的指揮,憑軍功晉升。具體的授銜我要考核後再定。」
程越看著眾將笑了笑道:「還有新軍服,等做好送過來,你們會喜歡的。」
眾將正想打聽新軍服的事情,楊霆回來了。眾將知道他一定有事,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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