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到要可能要動手,高興得哇哇大叫。上次他們對的是百姓,沒機會施展,這次對的可是軍隊,不知道能不能威風一次?
程越坐在門房,看著護院集合。程府的護院有他最精銳的五十名持槍護軍,還有受傷而退役的老兵共兩百餘人,這次只帶二十名持槍護軍和三十名老兵去。
老兵集合很快,為了爭奪三十個名額還險些打起來。因為槍支管理十分嚴格,領槍和子彈有極其縝密的規定,二十名持槍護軍全部到齊反而要慢上許多。
等到五十人集合完畢,程越很明顯地看到丁安那四個人興奮又緊張地不時偷看護軍手中用布包裹起來的槍支。
程越暗暗冷笑,不去理會他們,清點人數與武器後,牽來馬匹,準備隨時出發。
很快,張貴等大將紛紛趕到,程越對他們說明了事情的始末,留下肖震、馬福和五百護軍守衛家中,帶上張貴、脫脫和張孝忠,也不調動城外兵馬,只率領一千全副武裝的精兵潑風般衝出城外,直撲蘇劉義在皇莊後的莊園。
&都督出兵啦!」臨安百姓不知發生什麼事情,只看到大都督率大批精銳士卒全身披掛出城,嚇得無數商鋪都把大門落閂,免得戰禍一起被殃及。好在很快就從大都督府傳出消息,大都督出城只因蘇劉義集結軍隊不肯為修路讓道,惹得大都督大怒,親率一千親兵出城要解除蘇劉義兵權。消息為文天祥文相公親口所言,決無虛假。臨安城的百姓都鬆了一口氣。轉而埋怨起蘇劉義來。不過是修個路嘛。皇莊都讓了。你為何要集兵相拒?難道要造反嗎?也難怪大都督生氣。
程越率軍一路疾馳,用了半個多時辰,穿過正在施工的皇莊,迅速抵達蘇劉義的莊園——蘇莊。
距離蘇莊五六百步的地方,趙良淳與徐道隆領著一些人已在那裡等著看熱鬧,見程越率軍來到,兩人難得地對程越笑了笑,還主動施了一禮。
程越一點都不生氣。對他們的表現其實很滿意,也笑著還禮。
兩人自以為得計,施過禮後就退到一邊冷眼旁觀。他們與蘇劉義並無怨結,甚至在此事上他們還幫了蘇劉義。他們看出程越不肯放過蘇劉義,所以勸蘇劉義趁還有大批精兵在手,一定要藉此事與程越講好條件,不能讓程越步步進逼,沒完沒了。
蘇莊很大,足有三千餘畝地,用籬笆圍起來。很明顯地可以看到裡面有幾千名軍士刀槍齊備,弓也掛了弦。整軍備戰。
程越拿起望遠鏡,仔細地觀察對手的軍陣。
蘇劉義的軍隊看到程越全副武裝地率軍前來,煙塵漫天,殺氣騰騰,雖然己方有四千多人,人數遠在程越之上,但想到程越未嘗一敗的戰績和當朝誅殺大臣的霸氣,根本不願為修個路就與程越對抗,很多人臉上都露出猶豫的神色。
程越查覺到對手的士氣不高,還不停地向自己這邊張望,嘴角浮出一絲笑容,冷哼一聲。他知道,此戰勝負已定。
張貴當然也看得出來,對程越道:「大都督,對方雖然人數多於我軍,卻士氣低落,不堪一擊,此戰大都督必勝。」
程越微微一笑,也不答話,隨即下令全軍下馬休息喝水,派人送去戰書,請蘇劉義出戰。
蘇劉義與家人和部將正在莊中商量對策,突然得到通報,說是程越率軍一千已到達莊外而且送來了戰書,十分吃驚。畢竟都是朝中大臣,哪有一來就直接要明刀明槍地分個勝負的?當然要先找人與他談談,然後自己才能開價啊。程越陣營中,文天祥、陸秀夫、張世傑都與他有很深的交情,怎麼可能連談都不談就直接開戰?這個程越,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他事先的打算被攪得一塌糊塗,程越難道真打算殺了自己?!
蘇景瞻聽到程越殺到莊外,程越在他面前帶走丁香的場面馬上浮現在眼前,想像著丁香在程越身下婉轉奉迎的樣子,痛苦不堪,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憤然起身道:「父親,我們蘇家犯了什麼罪,沒有朝廷的命令,程越竟然就要對我蘇家動手。只要父親下令,兒願出去與他以命相搏!」
蘇劉義面色平靜地伸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坐下,向他的三名部將陳義、孫之望、司文杰問道:「你們怎麼以為?」
陳義道:「程越率軍直接殺上門來,證明大人之前所料不差。程越就是借修路為名,行排除異己之實。只要肯服從他的,他就抬手放過,如果敢於反抗他,他馬上就刀斧相加。大人之前痛斥過他,即使此次願意妥協,他也必定會用別的手段激怒大人,逼著大人動手。所以程越得知大人集結大軍的消息後,根本就不找任何人從中調解就直接殺上門來,可見他已處心積慮了很長時間,今日恐怕難得善了。」
眾人不禁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孫之望道:「程越敢以一千人馬就上門挑戰,一定把他最厲害的武器——槍給帶了來,末將以為,萬萬不可大意,應以防守為上,決不能出擊。」
司文杰連連點頭道:「沒錯,大人已經說明,只為保護祖宗產業,當然不能主動出莊攻擊,否則就會給程越調動大軍前來的藉口,末將附議。」
孫之望又道:「大人,末將以為,為今之計,不宜與程越公然對陣,應該派人去找文相公與張大人出面轉圜。他們兩位未必知道程越的詭計,也許反而以為是我蘇家在挑釁所以才袖手旁觀。如果能讓他們明白事情的真相,程越也要顧忌幾分,尤其文相公還是他的岳父,文大小姐又是他內宅之主。大人不可輕易上那程越的當,只要動了一刀一槍,大人就百口莫辯了,到時朝廷之中,還有誰能制約程越?大人不妨暫且忍耐。」
蘇劉義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恨聲道:「你說的話,我豈能不知?但程越肯罷休麼?陳義方才說的對,他只會步步進逼,非要把我逼上絕路不可!不過你倒也提醒了我。景瞻,你從東側出去,到城中找文相公或張大人,最好是文相公,對他們講明事情的原委,看他們如何對我。就算他們最後偏袒程越,我蘇家也問心無愧。至於宮中,唉,只會和稀泥罷了,指望不上他們。」
蘇景瞻見父親意氣消沉,也感到莫名的悲憤,站起身來應聲答是,叫上幾名精兵護衛在側,縱馬從蘇莊東門出莊,急赴臨安。
程越接到探馬回報,有幾個騎兵護著一個人從東側去了臨安方向,詢問要不要阻截。
程越微一皺眉,想了想道:「不要攔他,讓他去吧,我倒要看看,誰會來為他們求情。」
張貴道:「大都督,如果他們說服了朝廷來插手的話怎麼辦?」
程越淡然一笑,道:「天王老子來,我也要拔掉這個釘子!」
蘇景瞻擔心有人攔截,不住地打馬飛奔,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受到任何阻撓,直入臨安城。
蘇景瞻奔到文府,請求馬上要拜見文天祥,府中人告訴他文天祥早上去了大都督府,到現在也沒回來。蘇景瞻吃驚不已,想不明白到底是文天祥與程越商定要對付蘇家,還是程越強留文天祥在府中不許他插手。不管是什麼原因,他總不能進到大都督府去找文天祥,必須另想辦法。
蘇景瞻顧不上再往下考慮,又飛奔到張世傑府上。張世傑本來今天應該到城外操練海軍陸戰隊,剛要出發,就聽說程越帶兵出城去找蘇劉義的麻煩,於是改了主意,把陸秀夫也請來,在家中一面聊天一面等消息。聽家人通傳說蘇景瞻來到,馬上就請他進來。
蘇景瞻見張世傑沒有推託,真如溺水者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不顧儀態地跑進客廳,一看到張世傑和陸秀夫就馬上跪到地上哭道:「兩位叔伯快救救家父,家父正危在旦夕!」
張世傑面色凝重,上前將他扶起來坐下,道:「賢侄不要心急,先把事情對我們說說。」
蘇景瞻定了定神,把蘇莊的情形講了個明明白白,還把他們對事情的分析也不厭其詳地說得清清楚楚,因為怕張世傑和陸秀夫不高興,沒敢批評程越,只是說大都督誤會了他們,蘇家並不想與大都督作對。說完,眼巴巴地看著張世傑和陸秀夫,臉上滿是懇求。
張世傑和陸秀夫聽他講完,互相點了點頭,蘇景瞻所言與他們剛才的分析如出一轍,大都督確實是要藉機剷除蘇家的勢力。
明白是明白了,但卻更難辦。蘇家也許確實沒有意思要對付程越,但程越卻對蘇家不放心,不把蘇家的兵權拿到手中程越決不會罷休。這樣的話,不管誰去勸說,程越都不會退讓,不然他的老丈人文相公為什麼都被留在程府?這次蘇家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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