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沉思半晌,道:「崔斌你要派人盯著,不要讓他被害死,必要時把他偷過來也行,就說是我的命令,他多半會服從。」
楊霆嘆道:「崔斌如果知道大都督一直在暗中保護他,怎麼會不感激涕零?屬下一定盡力而為,但願能救他一命。」
程越示意道:「這件事要辦好。眼前你要去把丁香平時施捨的乞丐都調查一遍,還有她偶爾會買東西的地方,就算只買過一次,也要查個底朝天。有了線索後順藤摸瓜,看看他們形成了多大的一張網,不要驚動他們。」
楊霆道:「是,屬下這就去辦。」轉身告辭。
程越一個人坐在書房思來想去,提筆寫了一封密奏,封好蠟封,命人送入宮中。
楊淑妃與眾嬪妃回到宮中。立刻到慈寧宮回報。當謝道清與全玖聽到程越的處置後,面面相覷,都感到有些荒唐。後宮嬪妃做工不是沒有過,但都是戰爭時期為了激勵士氣或者宮中被打入冷宮的妃子為了改善生活偷偷去做。讓嬪妃們真正地去工作從古至今聞所未聞,但總比(萬—書—吧).NSb. COM把嬪妃們都趕出宮去強很多,未必不是好的解決之道,而且現在看來還是唯一的辦法。程越說的很明白,不想做的和做不好的就攆出宮去,他不養閒人。。…。
全玖疑道:「這會不會是大都督設的計謀?他想整治後宮,又不好直說,更怕別人說他對官家不敬,所以就演了一齣戲給我們看?這樣一來。宮中不但不會怨恨他。反而會感激他?」
謝道清沉思不語。楊淑妃道:「娘娘這樣說也並非不可能。但依奴看來,大都督聽到消息時表面上雖不動聲色,心中卻很震驚,不似作偽。若大都督真想整治後宮,直接把人遷出去不是更省事?他難道還缺做工的人麼?大都督想出這個主意,已經算是兩全其美。反正宮中無聊,找些事情做也好。大都督要宮中做的都是衣物布料,許多嬪妃平時就在做這些。再做些新東西出來說不定更有趣,一路上有好幾個人還躍躍欲試呢。」
謝道清聽到這裡,才道:「淑妃說的是。這篇文章出現得十分詭異,剛好在大都督強硬對待外國使臣之後。大都督若是置之不理,百姓定然以為大都督處事不公。賞罰標準不一。人無信不立,以後不管大都督再宣示什麼,自然質疑之聲四起,對大都督極為不利。大都督為了不將宮中的嬪妃遷出去,想出這個主意已殊為不易。不能再苛責他。唉,明天看大都督的奏摺吧。宮中開支的削減是一定的,其它還有什麼要求也一併准了,不能讓大都督再為難。」。…。
全玖點頭稱是,此時大批的嬪妃又來到慈寧宮,倒不像之前那麼慌亂,只要能留在宮中,不必到尼庵蹉跎一生,做些工其實算不了什麼。
謝道清和全玖當然都不會管這些具體的事情,楊淑妃站起身來,把程越的條件又說了一遍,接著就讓眾嬪妃報名,要分成做衣服的和紡織的兩組。
嬪妃們無從盤算,只好按自己的興趣和關係好壞亂鬨鬨地分起來,有的不安,有的興奮,有的左右為難,分了很長時間才分好。楊淑妃再讓她們分成小組,每十人為一組,各推一名組長,確定好之後,再命春夏秋冬四夫人把名單記下來,以後就要按照這個名單布置工作。…。
眾嬪妃心情複雜地一一報上小組名單,有的嬪妃還委屈地淚流滿面,但沒有人敢抱怨。程越有言在先,她們只能服從。
一片忙碌中,陳保合手持一份密奏,悄悄地遞到謝道清手中。謝道清一看是程越寫的,連忙打開細細看了一遍。
全玖見謝道清面色嚴肅,接過程越的密奏也看了一遍,看完後吃驚不已,低聲對謝道清道:「聖人,以大都督查出的事情看來,此事很可能是元朝的奸細所為,試圖離間宮中與大都督的關係,臣妾剛才險些上了當,冤枉了大都督。」。…。
謝道清微微點了一下頭,道:「大都督為了我們這些孤兒寡婦,算是盡了心力,咱們真的要多謝他。後宮的事情就由他做主吧,哀家不想管了。?」
全玖見謝道清情緒不高,笑道:「大都督摺子里說明天要進宮給聖人獻寶。不知他又弄了什麼出來?」
謝道清露出一絲笑意,道:「明天看吧,到底是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再有一個月就是哀家壽辰,那時候獻不是更好?」
全玖道:「臣妾看大都督必有深意,也許有事要講也說不準。」
謝道清嘆了口氣,不想再理眼前的紛亂,道:「哀家去休息了,你與淑妃把事情做好,讓嬪妃們安心做事,不要再生是非,不然到時候誰也保不住她們,再來慈寧宮哭訴是沒用的。」
全玖道:「是,恭送聖人。」眾嬪妃一齊施禮,謝道清自回寢殿休息。
第二天早上,程越並未上朝,摟著張淑芳和葉依依、葉倩兒、胡秀秀、阿嬌和婉兒盡情纏綿良久。起身用完早飯後與上門求見的葉鋒和張世榮研究了半天家俱,見時間差不多了,才提起一個特製的小箱子,不緊不慢地到宮中求見太皇太后。。…。
一路上有許多百姓看到程越就豎起大拇指,還有人大聲感謝程越制止宮中奢侈,為百姓做主。看來如同程越所料,《中華日報》的宣傳起了作用,絕大多數百姓並不會一定要把宮中嬪妃盡數遷出,程越的做法已經得到了他們的支持。
謝道清早就在等程越前來,程越求見的通傳一到馬上就傳。程越提著箱子,很快來到慈寧宮。
謝道清見程越進來施禮,笑道:「大都督免禮,聽說大都督有寶貝要給哀家看,哀家昨天就在盼望了,到底是什麼?」並沒有提嬪妃的事情。
程越一笑,這個謝道清。真是知趣,道:「臣今天進宮,是特地來為聖人配眼鏡的。」
「眼鏡?」
宋朝時已有眼鏡的雛形出現,但不叫這個名字,也不能很好地調節視力。
「對。」程越道:「臣上次進宮時,注意到聖人好像有老花眼,看人看東西都不清楚,是吧?」
謝道清大喜,急切地道:「大都督難道有辦法讓哀家看清楚?」
程越道:「當然能,不然敢稱寶物嗎?請聖人撤簾。」。…。
謝道清馬上就要六十六歲了,不怕男人看,馬上命陳保合把帘子拉開。
程越抬頭一看,見謝道清慈眉善目,雍榮華貴,面上的皺紋不多,肌膚潔白,除了有點憔悴,看起來只有五十出頭,依然精緻的五官顯示出年輕時必定是個難得的美人兒。
程越測好距離,從箱子中取出一張視力表,讓陳保合舉著,不許動。再拿著箱子走到謝道清身邊,用一片片葉倩兒事先磨好的做成放大鏡式樣的鏡片去試謝道清的度數。…。
謝道清滿心歡喜地試著鏡片,左右眼眼前的事物變得越來越清晰,這麼清楚地看到東西已經幾十年不曾有過了,只是,怎麼戴呢?
程越細心地為謝道清試了許久才確定了度數,又拿出一個尺子和一個眼鏡架的模子,讓謝道清戴上,開始在謝道清眉眼間測量。
因為要靠近看,程越與謝道清貼得很近,謝道清已幾十年沒有和異性貼得如此之近,程越的呼吸肆無忌憚呼在她的臉上,嘴唇也在她面前繞來繞去,偶爾還要觸碰幾下謝道清的耳朵和鼻子。如果不是程越年紀太小,謝道清早就把他推開斥退了。。…。
陳保合有心想提醒程越不要靠得太近,但又不好開口,程越再怎麼喜歡女人也不可能對太皇太后感興趣,打擾了大都督工作,他若是發起脾氣來自己可擔當不起,於是乾脆把視力表擋在眼前裝看不到,也不管現在用不用得著。
程越心無旁騖地測量完成。拿筆詳細地記下來,把東西都收拾好道:「聖人,眼鏡是臣的小妾葉倩兒所制,就快要上市了,臣想第一個就給聖人用。不過現在不行,臣要為聖人量身打造一個合適的鏡框,等到聖人壽辰的時候應該就可以做好了,請聖人再忍耐幾天。」
謝道清啼笑皆非地道:「大都督,這又是要拿哀家做個什麼廣告麼?」
程越把頭一點,道:「對啊,臣有什麼好東西都先讓聖人享用,作為回報,聖人當然得為臣做做廣告。兩利的事情,何樂則不為呢?」
謝道清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道:「那哀家也要謝謝大都督,總沒忘了哀家。」
程越箱子中抽出一份奏摺,道:「這是臣擬定的關於後宮嬪妃的奏摺,請聖人御覽。」。…。
謝道清嘆了口氣道:「還看什麼,今天的報紙不都寫得很清楚了麼?哀家准了就是。大都督是故意不上朝,等外面都傳開來再上奏摺的吧?」
程越也嘆口氣道:「臣的確是故意的。一來當眾上這封奏摺宮中難免難堪,臣不敢如此囂張。二來臣想在外面造成聲勢,逼得不同意的大臣非同意不可,臣斗膽,聖人不要見怪。」(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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