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秦 第五十三章老狗

    燒雞,還是溜達的童子雞。我的最愛,沒辦法出生在那個國家最困難的年代,小時候別說吃雞就算能吃飽都是奢望。

    我伸手抓住肥美的雞腿,一把撕了下來剛送到嘴邊。

    「排長,排長。醒醒排長。」一個聲音喊著我。一瞬間雞腿,燒雞都消失在了空氣中,我的夢破碎了。

    「幹嘛。這天還沒亮呢。」我還懷念夢中的燒雞,看了看車外漆黑如墨的天空,沒好氣的說道。

    喊我的是一班長張秀峰,別聽這傢伙名字里有個秀字,他可和秀氣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如果他長出毛來,沒準會被人當狗熊打死。那張大黑臉又圓又黑,他那腦袋上也就牙是白的,還一腦袋的自來卷,那時候不知道,現在回想起來我很懷疑他是不是有非洲血統。因為他這個黑,我們都叫他老黑。

    「排長,出事兒了。哨兵不見了,狗也不見了。我們班上一個兵起來尿尿發現的。」老黑急吼吼的說道。

    剛剛還有些迷糊的我瞬間就清醒了,這趟任務是給喀啦山口的哨所送給養。自打接了這任務我的右眼皮就開始跳,這他媽剛出來第三天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哨兵居然不見了,更可氣的是狗也不見了。

    「啥時候發現的?」我一邊扎武裝帶一邊問道。

    「就剛才,發現哨兵不見了他就來叫我,我找了一圈沒找著就過來喊你了。」老****。

    「趕緊吹哨子點名,看看還有沒有別人少了。」我趕緊讓老黑吹哨子。看了一下表,凌晨四點半。正是人睡的熱乎的時候。現在是一九八三年,二十年前我們和對面的那個國家狠掐了一架。一直到現在兩邊嘴上說和平,邊境上還是挺緊張的。

    哨子響了起來,五輛解放卡車裡同時響起了咒罵聲。接著就是黑子高喊集合的聲音。

    雜亂的聲音很快消失了,接著就是報數的聲音。

    黑子和二班長、,三班長跑了過來:「是三班的丁勝利,背包還在,槍和狗都不見了。」

    「啥。」我的腦袋「嗡」的一聲。一瞬間我們三個腦子裡同時浮現出了兩個字「叛逃」,否則怎麼可能連狗也一起消失。

    老黑看了我們三個一眼說出了我們最不想聽到的字眼:「這小子別是要跑到那邊去吧。」

    我把他們拉到一輛卡車後邊道:「下半夜兩點我還起來查過一次哨,那時候是三班的狗子站哨。這小子就算一上哨就開始跑,頂多也就跑一個半小時。二班和三班留下來看車。老黑帶你的兵和我去追,一定要追上這b養的。」

    三班長抓住我的胳膊道:「我也去。」

    我一把甩開他的胳膊道:「回去看好你的兵,尤其是平時和丁勝利關係好的。人追不回來,哭都找不著墳頭。我不在時,二班長負責指揮。」說完。我便爬上車抓挎包和水壺。

    「排長。」三班長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是第四年兵今年是轉志願兵的關鍵。他家的條件我了解一個陝北農村的孩子,絕對的赤貧,真的屬於不當兵就吃不上飯那種。轉志願兵差不多就是他的全部人生理想。

    我拍了一下三班長的肩膀道:「看好車和你的兵。人找不回來,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三班長一下子蹲到了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因為他的人生理想破滅了,也許他還會上軍事法庭,被判上個幾年。然後被押到某個不知名的監獄裡蹲上那麼幾年,出獄之後還會被開除軍籍,從此飽受歧視。

    我沒有理會他。人追不回來。我的下場只會比他慘不會比他好,因為我是帶隊主官。

    「六個小時我們不回來,二班長你就用電台呼叫,把這裡的事報告給連里,讓他們趕緊來支援。」我最後囑咐了一句。這是我能隱瞞這事的最長時間,按計劃我們要在中午趕到澀欽兵站。

    我帶著黑子的一班八個人全副武裝,他們都端著五六式半自動步槍。我手裡拿的是新式的八一式自動步槍。這種槍是新式的自動步槍,可以單發,點射和連發,現在排一級幹部才有配發。

    這裡是著名的班庫諾昆無人區,往北走要穿過無人區再翻過天山才能到新疆,丁勝利肯定不會往那走。往西是我們要走的路,這小子肯定跑不過汽車輪子。往東更別扯了。那是我們的來路,一路上兵站林立,一個人牽條狗背著槍,肯定是要被扣下的。所以他只能往南走,翻過剛剛到達雪線海拔的緩坡,然後穿越爭議的原始森林。這是最有可能的逃跑路線。


    這小子現在走的時間並不長,所以我還是抱希望能抓住這小子,這樣回去無論如何也算有交代。部隊就是部隊,人抓回來沒造成大的事情,上上下下都有了交代,也差不多能糊弄過去,畢竟誰也不願意跟自己的兵較真,真要捅上去怎麼也會有個領導責任。

    清冷的月光照在高原的山丘上,我們必須儘快爬到眼前這座高山的山頂。這一帶的山都是橫斷山脈和縱斷山脈交疊著的,好象是魚的脊背一樣左右翻著。那個山真叫陡,六十度的坡都可以叫緩坡。

    我們九個人,間隔三米平行的推進著。我不敢把人散的太開,如果再弄出個什麼傷亡來,監獄的大門就算是徹底的向我敞開了。

    很快們就發現了痕跡。一排樹枝是新近被折斷的,看折斷的高度剛好是一個人的高度。一般的動物不會造成這樣的痕跡。

    接著黑子又在一個土質鬆軟沒有植被的地方發現了一個腳印,是人的腳印。腳印清晰的顯示,那人和我們一樣穿著大頭鞋。這說明我們的尋找方向是正確的,我開始看見希望。

    既然他走這裡,我就有把握抓到他,在高原上一個人孤獨的走其實很累,不光是體力上的累還有心理上的累,那種天地蒼茫,眼前沒有任何生物哪怕是一棵樹一侏草都沒有,感覺自己像是被世界遺棄了一樣,走不了多久人就有崩潰的感覺。

    以前有老汽車兵,車壞在半道上修不好一個人往兵站走。等人走到兵站已經瘋了,那是一種來自大自然的巨大壓迫。給人的感覺仿佛自己是大海中的一粒細沙,感覺自己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到盡頭。

    突然,走在前面的尖兵吳小寶舉起了手。我們一齊蹲了下去,用槍瞄著前方。吳小寶衝著我揮了揮手,我和黑子貓著腰跑了過去。

    吳小寶指了指地上,我和黑子一看都傻了。地面的沙土上,前後錯落著兩排腳印。一行是和我們一樣穿著大頭鞋的腳印,另外一行卻是沒有穿鞋的巨大腳印。那個腳印上看,他的腳足足有我們正常人腳兩個那麼大。

    黑子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黑子。然後我們一齊看向地面上的腳印,我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大的腳印。而且看腳印的深度,這傢伙的體重也肯定遠遠的超過了我們。

    黑子對著自己班裡的藏族兵嘎娃,揮了揮手輕聲喊他過來。

    嘎娃是四川阿壩入伍的藏族兵,自幼生長在大山里,還當過兩年喇嘛。所以他認得藏文,但是他卻不認識漢字。

    嘎娃的漢語說的很不流利,但是他看見地上的腳印以後。嘴裡蹦出來的兩個字我們三個都聽懂了:人熊。

    「什麼是人熊?」黑子問道。

    「人熊就是像人又像熊的東西,在雪山的老林子裡,老虎都怕這東西。」嘎娃臉色鐵青的說道。

    「你見過?」我又問道。

    「我沒見過,這東西吃人見過的人都被吃掉。不過我們村的一個人逃了回來,他見過。」嘎娃道。

    「這東西不是吃人麼?怎麼那人還能逃回來?」我奇怪的問道。

    「因為抓他的是個母人熊。那母人熊抓住他是借種。」

    黑子壞笑道:「借種?」

    「他是我們村最好的獵手,別人不敢去的老林子他敢去。有一年他進山之後就沒出來。一年多以後,他渾身****的跑出了林子。在床上躺了半年才緩過來。

    他說那年他進林子,碰見了一隻人熊。胸前鼓鼓的****顯示她是只母的,他很害怕。不過還沒等他開槍,母人熊就已經跑到他面前。後來他說那速度快的簡直象閃電。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巴掌拍暈了。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一個山洞裡。母人熊正啃著一條動物的大腿,鮮血順著她的嘴巴滴答滴答的往下滴。他往旁邊一看嚇了一跳,旁邊躺著的居然是一隻老虎。這母人熊啃的居然是老虎的大腿。」嘎娃邊說邊比畫,一臉認真的表情。

    「行了,大家休息一會兒。」我見平時不太愛說話的嘎娃居然有講故事的趨勢,這一路趕了兩個多小時。高原的缺癢已經不允許戰士們繼續這麼追下去,正好在這裡休息一會兒,順便聽聽這個嘎娃講故事。

    聽我命令休息,黑子布了警戒哨又跑回到嘎娃身邊問道:「接著講。後來怎麼樣,那母人熊是怎麼借種的。」哎,也不能怪他這麼八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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