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陸延東冷笑一聲,輕嗤道:「一個和別的男人生過孩子的女人,已經配不上我兒子。
」「不是的,悅悅……」情急之下,簡思差點說出簡悅的真實身份,結果話未說完,便被陸延東打斷。
「這只是其一,其二是我不希望陸佑霆娶一個只會替他惹麻煩,需要他處處保護的妻子。
我們陸家雖然不需要商業聯姻,但是我還是希望能找一個和他旗鼓相當的女人。
我說的這個旗鼓相當不是錢,而是能力,才智,手段這些方面。
你也是一個母親,我想你應該能理解我吧!」前者只是藉口。
真正的願意還是後者吧!陸延東不希望陸佑霆有一個只會給他惹麻煩,需要他來收拾爛攤子的妻子。
簡思整個人像浸在涼水裡,一下子呼吸不過來,腦袋裡好像有各種東西炸開,痛苦,慌亂和不知所措。
陸延東冷漠的看著她痛苦的小臉,不止沒有任何心疼,反而繼續戳她的軟肋:「你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是卻一定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我想你應該能想通。
」簡思低著頭,咬緊後槽牙,不甘心道:「如果我想不通呢」陸延東微微揚起嘴角,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今天和顏悅色和你說了這麼多,倘若你還聽不進去,我可能就要採取非常手段了。
」聞言,簡思赫然抬頭,慌亂的看著他:「你想幹什麼」陸延東傾身靠近,一字一句,冷血無情道:「我會把他藏起來,保證你一輩子都找不到。
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我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就像你說的,倘若辰寶記恨我,不願意認我這個爺爺,我也認了。
反正,我的目的是給陸家找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以他的智商,是最合適的人選。
」看著他勢在必得,信誓旦旦的模樣,簡思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眼眶一陣發熱。
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陸延東知道,她聽進去了,便沒有再逼她,起身扯平衣服上的褶皺:「我再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如果你把辰寶還回來,以後還能見到他。
如果不答應,那麼我保證,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他。
你心裡清楚,我言出必行,哪怕陸佑霆來了,也無法阻止。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簡思腦子轟隆隆的,失神的盯著桌上的茶壺,眼淚一點點在眼眶聚集,然後一顆一顆落了下來。
她該怎麼辦放棄辰寶如果沒了辰寶,她怎麼活得下去想著辰寶不在身邊,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落,越落越凶,最終像決堤的洪水,收都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失魂落魄的走出茶餐廳,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心裡彷徨無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夜幕降臨。
陸佑霆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是找簡思。
樓上樓下找了一遍,不見她的身影,以為她還在和季明澈約會,英臉猛然變得陰沉起來,壓抑了一天的低氣壓徹底爆發,拿出手機,給簡思撥去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竟然關機了。
陸佑霆不死心,又撥了一次。
依然提示關機。
操。
從不屑說髒話的他第一次飆了髒話,將手機狠狠砸到地上,登時摔得四分五裂。
家裡的傭人都被嚇著了,躲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
陸佑霆煩躁的在家裡來回踱步。
手機關機。
這麼晚還不回家。
陸佑霆腦海里不由得浮想翩翩,全是季明澈和簡思在一起親熱的畫面。
在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後,實在忍不住了,用家裡的座機給陸崖撥了一個電話。
「半個小時內,我要知道簡思現在的下落!」陸崖硬著頭皮,大著膽子道:「半個小時可能不夠,最少……」話未說完,就被陸佑霆厲聲打斷:「不夠也得夠,如果半個小時不能告訴我簡思的下落,那就讓他們全部滾蛋。
」說完,不給陸崖說話的機會,氣沖沖掛斷電話。
等待無疑是煎熬的。
短短的一分鐘,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陸佑霆緊盯著家裡的落地鍾,看著時間一分分過去,暗暗計算著時間。
二十五分鐘了。
還有五分鐘,就能知道簡思的下落了。
正在他滿懷期盼時,家裡的座機響了,一聲沒響完,陸佑霆便迫不及待接起:「她現在在哪」「南京路,天晟大廈門口的花壇上。
」「……」陸佑霆詫異問:「不是和季明澈在一起」陸崖回答:「沒有,從下午三點半一直到現在,都是夫人一個人。
」簡思是兩點鐘出門的。
兩點半甩掉他。
除去路上的時間,也就是說,她和季明澈見面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吃頓飯這麼快陸佑霆擰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卻沒有細想,匆匆掛斷電話,又從書房拿了一個新手機,換上卡後,便急匆匆的趕往天晟大廈。
走了一半,天空突然電閃雷鳴。
想著簡思這會兒正在露天裡,陸佑霆猛踩油門,瘋了一樣的往前面沖。
可惜,他還沒趕到天晟大廈,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陸佑霆立刻給陸崖撥去電話:「下雨了,看看簡思這會兒還在不在那裡如果不在,查清楚她在哪。
我要具體位置。
」結束通話後,不到五分鐘,陸崖的電話便進來了。
「夫人還在那個地方。
」聽到這個答案,陸佑霆更煩躁了。
「她是傻子嗎下這麼大的雨,就不知道找個地方躲起來她頭上還有傷呢萬一淋病了怎麼辦馬上就到冬天了。
」陸崖:「……需要我找人處理嗎」陸佑霆看了一眼路牌,拒絕道:「不必了,我還有兩個路口就到了!」五分鐘後,邁巴赫駛入南京路,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單薄的身影孤零零的坐在花壇上,周圍一個路人都沒有。
這一瞬間,陸佑霆心臟深處湧出一股狂躁之氣,前所未有的怒火將他包圍。
他不顧路邊禁止停車指示牌,猛的將車剎停,拿著雨傘,打開車門,焦急的簡思奔去。
此時,簡思坐在花壇上,雙臂抱膝,下巴擱在膝蓋上,淋得像落湯雞,濕漉漉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冷得直發抖,臉色煞白煞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頭上的繃帶不知所蹤。
看見她這副模樣,陸佑霆怒從心起,低吼道:「你是傻子麼不知道下雨了你知不知道你受傷了萬一感染了怎麼辦」簡思本來就委屈,這會兒被他一吼,好不容易壓住的負面情緒一股腦兒全涌了出來,將臉埋入雙腿間,失聲痛哭。
陸佑霆懵了,以為是自己吼哭她,忙手忙腳亂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我只是擔心你,你別哭了。
」他越是道歉,簡思便越覺得委屈,哭的也越大聲。
陸佑霆頓時慌了神,伸手想去觸碰她,卻又怕更加刺激她,悻悻然的收回手,緊張問:「你到底怎麼了誰惹你傷心了」簡思仿若沒有聽見,除了哭還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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