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問劍 第242章：回紅林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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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林的老醫師不少，被人吹捧成神醫的也不少，這其中白頭髮姓楊的，又是壯陽溫陽的老神醫，卻獨獨他楊牧之一人。

    什麼叫夜御三女，夜夜換新？

    紅林有那麼多女子給我御？

    平日裡最多也就是在楚玉和小狐狸姚魏紫身上小打小鬧一下，何曾真刀真槍幹過？御女這兩個字，也就是會寫而已。

    都說槍出如龍，氣若長虹。老子連槍尖往哪裡扎都沒有弄明白，你們就給我整出夜御三女了？

    「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楊牧之痛心疾首，哭笑不得。

    好在楚玉在幾百萬里之外的雙子洲，姚魏紫也身處不知多遙遠的洪荒天下，不然這些傳言讓她們聽到了，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這一路，與他們同行之人，大家閒聊之事無不相同，都是在議論那位楊老神醫的英勇事跡。

    「楊老神醫！」可可這丫頭紅著臉，揶揄楊牧之：「想不到你這麼有名了？」

    那些路人說的話，有很多她似懂非懂，既不想聽，可又覺得好奇與新鮮，忍不住又要豎起耳朵來。

    楊牧之不想與這丫頭聊這些事情，板著臉說道：「咱們快點走吧，不然天黑之後你的懶貨坐騎又不肯走路了。」

    可可吞吞吐吐：「那什麼……夜，夜御三女，你又沒有做過，還怕別人說呀？」

    楊牧之沒好氣回了一句：「我做沒做過，你難道不知道？」

    可可羞紅了臉，她就是再不懂事，這夜御三女也該明白個七七八八，你有沒有做過，我憑啥會知道？

    或許楊牧之也認識到這話不妥，連他都居然有一絲臉紅了。

    可可好像還想就著這話題繼續聊：「我又沒有一天到晚挨著你，哪裡知道你有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楊牧之乾脆不答話，只顧趕路。

    可可讓狻猊快走幾步，追至白狐身側，湊過來輕聲道：「我們這次回紅林，大家都該知道我們是夫妻了，不然……不然晚上我跟你睡一張床算數了，好不好？」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差點沒將楊牧之從白狐身上劈下來。

    楊牧之知道，她表哥柳美仁寄信回紅林查過他，肯定也順帶說了他與可可的關係，只不過做戲真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是很害怕的。

    另外一個，他楊牧之這些年雖然一直放浪形骸，浪蕩不羈，卻也一直是「守身如玉」的，當初姚魏紫在他床前寬衣解帶，他都不曾「半推半就」過。

    後來，體貼可人的香婓，好幾次示意要給楊公子暖床，楊牧之在心動之餘任然沒有「順水推舟」答應此事。

    之後更有裴嫣然願以身相許，他依然拒絕了。

    如今到了可可這丫頭這裡，當然更不能隨便將就了。

    為什麼要用隨便將就這個詞？

    「難道是因為可可不夠漂亮？難道是因為我心裡一直將她當成自己妹妹？」

    楊牧之自嘲一笑，難道不正是因為可可不夠漂亮，你才只願將她當成妹妹的嗎？

    楊牧之只能轉移話題：「可可，我這次回去，應該很快就可以解決神藥樹的命題了，你也要抓緊了啊！」

    說到這個，可可也是滿臉欣喜，神藥樹給她的命題，也到了收官的階段了，這其中倒是有他楊牛文一份功勞。

    「我的也快了，定不會慢過你多少。」可可說道：「只不過，我在老坑裡裝的那些墨綠水液，竟這麼寶貴，要不要告訴外婆跟舅舅呢？」

    楊牧之說道：「隨你了，你覺得有必要的話，可以與他們說一聲。」

    可可想了想，覺得還是說一聲比較好，畢竟這種事情不像她在寶光樓買那塊雲龍布雨玉佩，紫靈聖水的價值，可不是幾十幾百顆大暑錢能衡量的。

    可可突然會心一笑，道：「如果你我都可以為智慧樹增添一葉一花，那麼紅林世代都會記得，他們有一位好外甥女，和一位頂好的外甥女婿吧！」

    一大一小兩隻坐騎飛馳了一段距離，楊牧之問道：「可可，你為什麼老喜歡呆在外婆家裡，你不用回家陪你父親母親的？」

    可可扁著嘴：「自從爹將我許配給龍吟宗之後，我就很少呆在家裡了。」

    「可可，你爹為什麼非要逼你嫁給那個呂南笙？」

    坐在赭紅色狻猊獸背上的可可瞥了身旁的楊牧之一眼，幽幽說道：「還不是因為他龍吟宗貴為天下第一大宗，宗主是天下第一，他的得意弟子呂南笙是天下俊彥第四。」

    「再者，我爹……生平有個古怪的毛病，就是特別喜歡與那些長得俊俏的年輕人打交道。」

    可可壓低聲音說出了這個不算隱秘的隱秘。

    楊牧之打了一個冷顫，你爹這是什麼古怪嗜好？

    「可可，你爹這次真的也要來紅林過節？」

    可可笑眯眯望著他：「是啊，只要不是忙得不可開交，每年我爹我娘都會來紅林過節，怎麼，等不及想和你老丈人一起喝酒了？」

    楊牧之嚇了一跳，小聲嘀咕了一句：「得虧我不夠俊俏，不然還真有點怕你爹哩。」

    也不知道可可她爹是怎麼個龍陽之好，喜歡俊俏美男？再想起那夜在鏡中月里見到的那位呂南笙，那妖嬈秀麗的身姿，楊牧之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再深思下去，都要忍不住懷疑可可這丫頭是不是她爹親生的了。

    可可的狻猊挨近了白狐幾分，她伸手過來，學她大姨一般，捏了捏楊牧之的尖下巴。

    「夫君，誰說你不夠俊俏的？」這丫頭一副色眯眯女流氓的模樣。

    楊牧之拍掉她的手，「也不知道丑八蓋，是誰叫出來的。」

    可可嬉笑道：「誰叫你那時候又是白頭髮又是皺紋，還是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

    楊牧之慶幸道：「得虧我滿頭白髮和滿臉皺紋，你有那樣一位父親，我害怕！」

    「夫君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可可拍著自己比嫣然姐姐要袖珍一大半的胸口，得意洋洋。

    只是當她看見楊牧之那雙大眼睛裡古怪的笑意，思考了片刻，似乎明白過來了。

    她怒道：「楊牛文，你想什麼呢！我爹，我爹他……是正常的好不好。」

    楊牧之不服氣：「正常的，還喜歡俊俏男子？他找呂南笙，是真的用來做女婿嗎？」

    可可忍不住就要跳起來，她大聲嚷道：「楊牛文你再說我爹壞話，我就打你啊！」

    楊牧之頓時不吭聲了，他這個築基境，就是個花架子而已，比起在葫蘆鎮那會的築基境差遠了。

    也許是因為再一次金丹碎裂的緣故，雖然他一舉築基成功，但戰力卻絲毫不與之匹配。

    體內靈氣雖然夠充盈，相思圈與大日金焰也復甦了，但凝聚本源靈火、附以神識攻擊、本命飛劍點絳唇等等手段都使不出來。

    可可這位金丹客，按她舅舅的說法打個對摺，可真要是動起手來，收拾起他這個空架子築基境來，還是很輕鬆的。

    見他一副怯怯懦懦的樣子，可可心軟了，她柔聲道：「我爹，他只是慚愧自己樣貌太過普通，配不上我娘親罷了。並非你想的那樣……」

    「可可，難道你的娘親很漂亮？」

    可可燦爛一笑，「胭脂譜上，我娘親排名第七，你說漂不漂亮？」

    楊牧之倒是吃了一驚，能登上胭脂譜的女子，豈可用簡單的漂亮二字來形容？

    雖然平日裡他不太關注這些，但胭脂譜上那些名字，他還是能勉強叫出來的。

    除了第一位的納蘭楠、第四位的秦禕可、第六位的沈念汐、第七的柳若芷、排名第九的上官蓉蓉、第十的蕭玫，他沒有見過之外，胭脂譜其餘幾位大美人，與他楊牧之都有過不淺的交集。

    胭脂譜第二位，楚虞瑤，差點成了他媳婦兒；第三名裴嫣然，願以身相許於他，只需一個點頭；第五名，是清純可愛的林懷雪妹妹；第八名，是他的好玉兒……

    楊牧之整理了一下思路，那個胭脂譜上排名第七的美人，叫柳若芷，回想起可可的舅舅柳若谷、大姨柳若芸，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

    「可可，你娘親在胭脂譜上排第七位，叫柳若芷，對不對？」

    可可笑著點點頭，然後又假意皺眉怒道：「沒大沒小，竟敢直呼丈母娘的名諱？」

    楊牧之感慨道：「能娶到胭脂譜上的大美人為妻，你爹真是好本事呢！」

    可可小聲笑罵了一句：「傻瓜，你不是也娶到胭脂譜上第四的大美人為妻了嗎？」

    楊牧之顯然沒有聽到這句話，他沉吟道：「你爹得多醜啊？娶了天下第七的大美人，還生不出一個漂亮的孩子來。」

    可可一雙小眼睛瞪得老大，怒氣沖沖指著這個傢伙，若不是想著試探試探他的真心，她真想摘掉自己臉上的面具，讓他睜大狗眼瞧瞧，我秦禕可是不是漂亮的孩子？

    她氣鼓鼓腹誹了一句：「白瞎了一雙那麼大的眼睛，看不見人家是大美女麼？」

    楊牧之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於是老老實實不吭聲了。

    兩人飛馳了大半路程，本是晴空萬里的天氣，驟然就變得烏雲籠罩，這個季節，老天應當不常變臉。

    跑在前面的狻猊突然停下了腳步，沒有主人的知會，它竟然知道主動停步了？

    寬敞的大道正中，赫然站著一個身影。

    沒有任何的阻攔動作，包括白狐在內，就連兩隻坐騎都能感應得到，這人就是來攔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