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光照在身上卻是一陣寒冷,是風,是夜。或悲鳴,或哀傷。嘴唇微微顫抖,霜無敵緩緩收回伸出的手,冷漠的眼光往下看著。小月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霜無敵冷漠的眼光打落在她身上,沒有一絲波紋。仿佛俯視萬物,霜無敵笑了,笑得很開心,很瘋狂。抬頭望著燈光,霜無敵的眼角流下一滴淚。
「哈哈哈哈哈。。。」霜無敵仰天長笑,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無奈,笑自己的無能。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他並不覺得滿足。現在的小月只要在挨上輕輕的一下就足夠命喪黃泉,霜無敵只要走下去,就可以結束這一切。
他該放棄嗎?
放棄該放棄的,是無奈。放棄不改放棄的,是無能。不放棄該放棄的,是無知。不放棄不該放棄的,是執著。
腳步在樓梯上一步一步踏著,每一步都讓霜無敵心跳動幾分。眼圈裡布滿了血絲,慢慢的,慢慢的。。。一步步邁向死亡的不歸路。腳在顫抖著,緩緩的心仿佛靜止了一般,霜無敵冷漠的眼神從未移開。
「滴答!」
淚水滑落,霜無敵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流淚,仿佛看到了媽媽。霜無敵在想,如果下面躺的是媽媽,站在上面的是別人,會怎麼樣?
很快,霜無敵就否決了自己這種幼稚的想法,冷漠的心被層層冰封。霜無敵既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自己到底該怎麼做,又要怎麼做。人都會猶豫,都會糾結,這是人之常情。霜無敵內心的糾結,在仇恨中,如同冷漠寒霜一般,化為泡影,化作虛無。
寶藍色的眼眸中露出冷漠,手掌中心微光一閃,霜無敵緩緩舉起手中的小刀,只差幾米的距離,就是一條人命。內心的人性早已為滅,霜無敵早已被仇恨掩蓋了雙眼。寶藍色的眼眸緩緩變的赤紅,眼神變的滲人。
越發越瘋狂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前方,霜無敵內心的仇恨越發越重。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腦海里又看到了媽媽那張淚眼朦朧的臉。霜無敵的腳卻突然一軟,整個人向前方滑去。。。。。。
。。。。。。
白房間,白床單,白花瓶,還有白的煞人的梔子花。
似曾相識的一幕讓霜無敵有些發愣,環顧四周。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霜無敵手猛地顫抖了一下,摸了摸脖子,還好,媽媽給的玉佩還在。脖子上的玉佩是霜無敵對媽媽唯一的希望了,這是媽媽留給自己最後的東西,也是唯一的東西。
把玩著手中的玉佩,霜無敵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柔。一樣的醫院,一樣的病房,一樣的病床。當初媽媽就是在這把玉佩交給了他。一想到媽媽,霜無敵的眼神中仿佛顯得滄桑,緊緊握著手中的玉佩,霜無敵嘆了一口氣。
「無敵!」房門被猛地拉開,霜心田跑了進來。跑到霜無敵窗前,「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霜無敵看著面前的這個人,仿佛顯得陌生。揉了揉額頭問道,「小月呢?」
「額。。。你怎麼會問這個?」霜心田楞了一下,「她現在已經沒事了,倒是你,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昏迷了好幾天。你的頭以前就受傷過,這次一撞可能都有輕微的腦震盪了。你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奶奶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你和小月阿姨一起倒在地上了。」
哦,對了。霜無敵揉了揉頭,當初就是在這裡啊。。。
「我沒事了,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嗯,沒什麼大礙的話明天就可以了。對了,還有不到兩個星期你就要六年級了。就要開學了,你是不是準備準備?」
「有什麼好準備的。」霜無敵搖了搖頭,「小月的孩子呢?」
「保住了。」
瞳孔放大,霜無敵愣了愣。自己把她從這麼高的地方推了下去,沒有要她的命就算了,怎麼連孩子的命都沒要?摸了摸玉佩,霜無敵臉色的表情說不上是哀傷,卻又如同哀傷。「難道,真的是命運不讓我為難她?」
命運這東西,你相信的時候它從不存在,等你不相信的時候,它又來了。人生大大小小的事不一定都是命運安排的,霜無敵不信命運,他相信的,只是自己那顆冷漠的心。
沒有想那麼多,霜無敵靠在枕頭上,隨手把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奶茶拿來喝了一口。打開手機,發現自己昏迷了這麼多天,微信的消息和未接電話多的不得了,各種各樣的關心,疑問,問候以及各種廣告,推銷電話都有。揉了揉有些痛的額頭,霜無敵打開通話記錄,看到一個熟悉的稱呼時,霜無敵愣了愣,眼角閃過一絲悲涼。轉頭看向霜心田。「有老媽的消息了嗎?」
「臭小子,老爸也不叫一聲。」霜心田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還是沒有,你媽走了一年多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放心吧,」霜心田拍了拍他的肩旁,「要是有了你老媽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還有,我好歹也是你爸唉。你和你媽那麼親,難道和我就沒有什麼親情了嗎?」霜心田不滿道,言語中分明有吃醋的味道。
「我累了,你走吧。」
「啊?哦,好吧。。。」
房間的門拉上,霜無敵嘆了一口氣,輕輕靠在枕頭上。把玩著玉佩,霜無敵自嘲的笑了笑。
「親情麼?」
「那些所謂的親情,在我眼裡,早就一文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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