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人,隨咱家進去吧!」這小內侍說了一聲,隨後掃了一眼江宥幀。
江宥幀進殿之後並不敢多看,連忙行大禮。
「臣翰林院修撰江宥幀恭請皇上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黃敏濤也連忙行禮,二人並排躬身跪著,兩旁全是內閣和翰林院官員。
眾人打量著正中央的江宥幀,這個少年狀元之前似乎被皇上遺忘了。按理說入仕前就已經聲名赫赫的江宥幀,皇上應該會很看重才是,可偏偏卻是榜眼得了青睞。
連著十數日召見,這等榮光羨煞旁人。
然而事實卻很耐人尋味,皇上召見童懷安之後,也並沒有很另眼相待,講經時詢問很少。
童懷安看到江宥幀進來,頓時眉眼舒展了起來。
「平身!」皇上看向下方二人,目光落在了江宥幀身上。
「狀元郎進了翰林院之後,朕還未傳召過。聽錢學士說你最近正在編撰會典第二卷的吏部篇,是否有此事?」
皇上總算問起了江宥幀的近況,他這麼久未召見江宥幀,就是故意為之。
少年人很難沉得住氣,雖然江宥幀這小子看著少年老成,但若是耐不住性子,好高騖遠,只怕最近已經在想辦法結黨營私了。
好在除了上次去老四家墜馬之後,江宥幀似乎安分了不少,並沒有和皇子們再牽扯在一起,終於靜下心來了。
「回稟皇上,確有此事。錢大人命下官編撰分卷,目前還未完成。」
「哦!編了多少?呈上來給朕看看。」皇上見江宥幀是帶著卷宗和書籍進來的,於是道。
周忠是第一次見江宥幀,眼前的少年如同傳言一般出類拔萃。憑這份相貌,就已經鶴立雞群了。
他走上前接過江宥幀手裡的卷宗,目光掃過江宥幀如遠山青黛的眉眼,心中暗暗讚嘆了一聲好相貌。
「皇上!」周忠將手裡的卷宗遞了過去。
一旁被冷落的黃敏濤卻並沒有覺得不適,反而心中十分緊張和興奮。
皇上打開卷宗看了過去,當看到這一手好字時,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江宥幀將吏部分成了兩卷,上卷是京官,皇上一眼看過去,與他印象中基本一致。當然,一些小吏皇上是沒什麼印象的。
他先是看了內閣官職,發現江宥幀記載十分詳細,便點了點頭。
整個官制第一部還分了主官和屬官,下方所屬官職和人數都記錄詳細,並且將哪一年添置的官職都記上了,連年號都有。
「不錯, 很是心細!」皇上很滿意。
皇上本想要嘉獎幾句, 目光一瞥,忽然在詹事府下方一處引起他的注意。
「副詹事?」皇上忽然目光如箭,看向了下方的江宥幀。
眾官員不禁渾身一凜,副詹事不是前朝儲政院的官職嗎?自從本朝開朝以來,就將儲政院改為詹事府了,副詹事一職更是改為了少詹事。
怎麼江宥幀會突然將前朝官職寫進會典中?查閱文獻看的也應該是本朝的,與前朝何干?
眾人心思百轉,童懷安頓時有些急切。江宥幀怎麼回事?以她這麼嚴謹的性子,這不應該啊!
「江修撰,你可知這副詹事一職是哪一朝的?你在編撰會典之時,難道無需查證嗎?這麼多文獻,吏部也有不少,你為何不去查證呢?」
戶部尚書羅承奕朝著江宥幀一聲厲喝,這小子是被算計了吧?前朝舊制是非常忌諱談論的,先帝這江山怎麼來的,一直是皇室難以啟齒的。
有關前朝之事,本朝是能避諱就避諱,江宥幀這不是觸了逆鱗嗎?
要不是因為四皇子,他才懶得替這小子辯解。原先還當這小子頗有心計,想將家中庶女嫁給他,誰料這小子是個愣頭青,根本不懂官場傾軋啊!
有才華怎麼了?有為國之計怎麼了?你鬥不過別人, 不用多久就成了一抔黃土。
錢松蘊也很是吃驚,他連忙道:」許是誰將前朝文獻不小心混入其中,江修撰沒有察覺。他本就剛入仕,難免有疏忽之處。臣也有罪,未能查閱就這些呈給了皇上,請皇上責罰。「
錢松蘊心中怒罵,被這小子牽連了。他為官多年,一直小心謹慎,何曾出過這樣的紕漏?
皇上若是怪罪下來,自己這個學士也有失察之罪。
眼看江宥幀還是一臉茫然,童懷安急得有些坐不住了。怎麼回事,江宥幀為何不辯解?
「江修撰,你作何解釋?」皇上看向江宥幀,眼看這小子竟然還是一臉茫然,不禁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不應該啊!竟然這般輕易就被算計了。
「啟稟皇上,臣明明當時寫的是少詹事,不知為何會變成副詹事。臣怎敢有不臣之心?這簡直是天大的冤枉,還請皇上明鑑!」
江宥幀臉上帶著急色,還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說皇上冤枉你?放肆!」兵部尚書隋元朝指著江宥幀怒喝。
「還不知錯?」錢松蘊很是著急,這小子不會是個驢脾氣吧?
眼下自然還是認錯要緊,這樣說不定還能得個寬大處理,保住小命才是啊!
「這麼說來你還不肯認錯?」皇上冷哼一聲,將卷宗摔向下方。
江宥幀原本就跪著,這一看,連忙膝行幾步,上前將卷宗拿在手中。
童懷安此刻心中轉了無數個心思,失職是小,就怕那些人還有後手,要讓江宥幀坐實了前朝餘孽這個罪名。
越急越亂,他竟然一時間有些慌了神。
忽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他在這裡做不了什麼,但目前還是應該迅速將此事稟報給四殿下, 請他將宮外江宥幀的家中控制住,免得有人栽贓。
目光在殿內搜尋一遍,失望地發現並無人可替他出去報信。
想了想,他把心一橫,就要出列,卻聽見江宥幀開口了。
「啟稟皇上,臣絕對不可能寫錯。這是有人栽贓陷害,還請皇上做主,將這別有用心之人繩之以法,還臣一個清白。」
皇上冷哼一聲,「你說有人陷害你?你可有證據?你的卷宗難道你自己不保管,還有人替你保管不成?再說你一個剛剛進翰林院的的從六品,又擋了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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