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弗蘭克知道王金的內心想法,他一定深為感動,然而此刻,他大驚失色,慌忙叫道:「王,住手!」
許晴也緊緊拉著王金,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在人家的地盤上,還主動惹事的基本沒什麼好果子吃,所以她要竭力阻止,如果真發生什麼,她決定就站出來,反正她一個女孩子,對方也不可能動她,動她一個手指頭,她就大叫非禮...
基德仍是一臉懵逼,他被擠在牆邊沒有什麼,只是這小子抓得太緊,他有點兒喘不過氣來---別說,這小子,手勁兒還挺大。
「王金,鬆手,你再這樣,我絕不再和你說話。」---這是許晴的聲音。
王金認識許晴有一段時間了,雖說不上完全了解,但也深知許晴言出必行,王金簡單的大腦經過一番比較之後,急忙鬆開了手,把基德輕輕的放了下來。
(這裡有必要詳細闡述一下王金的大腦思維方式,一個太平,左邊是受外人欺負需要打抱不平的弗蘭克,右邊是許晴不和自己說話,哪個更重?不是,哪個更重要?...答案顯而易見...當然是許晴啦。)
王金雖然把基德放了下來,嘴裡仍是說道:「說,你為什麼欺負弗蘭克?」
基德整了整衣領,道:「欺負弗蘭克?我為什麼要欺負他?」
王金也感覺到哪兒不對勁,望向了弗蘭克...
弗蘭克尷尬的在一旁賠禮道歉,一邊解釋道:「哪兒有欺負,誰敢欺負我啊。」
「那你為什麼要哭啊。」王金指著弗蘭克的通紅的眼睛道。
基德哭笑不得的說道:「等等,你是不是看到弗蘭克眼睛通紅,以為我做了什麼事情欺負他,所以就替他出頭...教訓我?」
王金點點頭,表示完全正確。
基德轉頭對弗蘭克說:「你果然找到一個好球員。」
弗蘭克慌不迭的說道:「誤會誤會,這實在是一場誤會,王金,快向教練道歉,我難受是因為你的彈跳和速度太差了,我以為你打不了NBA了,所以...」
王金聽到自己打不了NBA,問道:那我的成績是多少?
基德把地上的測試報告撿起,交給了王金。
王金仔細閱讀了一遍,然後走到賈森-基德面前,鄭重的鞠了一躬,道:「教練,對不起,請您原諒,如果你心裡不痛快,你也可以教訓我一頓,還不痛快,你可以教訓我兩頓,我絕不還手。」
弗蘭克見到王金主動道歉,本來心中以為可以有所緩和,可聽到後來,心中默道:完了,這下是把教練徹底得罪完了,哪有這樣道歉的啊,你絕不還手,難道你之前還想著還手不成?
哪知道賈森-基德擺擺手,道:「算了算了,這事就這樣過去了,誰都年輕過,年輕人衝動,下次動手之前問清楚就行了......別說,這小子手勁兒還挺大,抓的我胸口生疼」
弗蘭克和許晴聽了,心中舒了一口氣,尤其是許晴,她在大學學習美國文化時,總看到美國人什麼事情都可以找警察,比如小貓掛在樹上下不來了怎麼辦?找警察;家裡的水龍頭壞了怎麼辦?找警察;像這次被人懟在牆上怎麼辦?她這次還以為教練會找警察呢,還好這位光頭教練比較仁慈、大肚...
「走吧,王金,咱們回吧。」弗蘭克叫上兩位,他知道這次已經沒戲---把人家懟的胸口疼,對方沒找自己麻煩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弗蘭克有自知之明,不敢再過於奢求。
他朝基德握手致謝,就準備帶領二人離開,然而一個聲音傳來---
「老師,剛才的事,你說過去了是嗎?」是王金的口音。
基德點點頭,道:「是的,都過去了,孩子,別放在心上。」
「好的,老師,我謝謝你的大度,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
三人無語,耳畔又響起王金的聲音:「老師,我這兩項很差是嗎?那需要有怎麼的數據才可以通過試訓。」
弗蘭克轉過身來,看到王金手中正拿著那張體測數據單---速度和彈跳用紅筆圈了出來,異常顯眼,而王金的眼神卻閃爍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
「王金...」許晴悄悄的拉了拉王金一角,王金紋絲不動,他只是用更清晰的語言說道:「老師,我要跳多高,跑多快才能通過測試?請你告訴我,我再來一次!」
「WANG...」弗蘭克從王金的語氣中讀出一種堅持,他輕輕的叫了一下王金。
基德似有感觸,道:「至少要比普通人要強,才有可能在NBA生存下去,孩子,如果這些數據便是你最大極限的話,早早的放棄NBA,開始另一種生活,不見的是件壞事。」
堅持是一種美德,盲目的堅持便是鑽牛角尖了,這便是基德要表達的意思。
王金顯然沒有領會,他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我還以為像院隊一樣跑跑就可以了,原來需要全力奔跑。」
弗蘭克會說漢語,他心裡只想罵娘,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保留實力呢。
基德不知道王金嘟囔些什麼,望向許晴,許晴這才沒有完全照實翻譯,只是說道:請教練這給他一次機會,他這次會盡力的,剛剛他有點....發揮失常。
基德想想再試一次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就算是讓這小伙子不留遺憾吧。「好吧,那就再來一次吧。」
得到教練的肯定答覆,弗蘭克高興的想跳了起來,雖然不指望有多大進步,總不會比目前的成績再糟糕了,或許就像許晴說的那樣:王金髮揮失常了呢...
弗蘭克一步閃到王金面前,翹起腳後跟,抓住王金雙肩,然後用從沒有過的認真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王,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失-敗-就-要-回-家,請-你....」
弗蘭克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王金就替他不全了:「放心,我盡全力,來美國前給自己加了負重,有些不適應,解開之後,我會全力以赴。」
弗蘭克和許晴同時抓住了一個關鍵詞,脫口而出:「負重?...那是什麼?」
王金沒有說話,只是彎下腰,挽起運動褲,解開附在小腿上的兩個沙袋,丟在地上...
「你腿上系這些東西有什麼用?」說著,基德撿起地上的一個沙袋,掂了掂,沉甸甸的,道:「有四五公斤重吧?」
王金道:「一個有5.5公斤,至於增加負重有什麼用,我也說不清楚,村裡的老爺爺建議我帶上鍛煉腿部力量。」
基德很好奇,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腿部訓練方法,但他總聽說中國總有一些神秘的古訓練法,或許這也是其中一種。
「你平時都帶上它?多久了?」
王金實話實說:「嗯,快一年了,除了睡覺,上廁所也帶著。」
「好吧,我很好奇你這次的成績,如果你身上沒什麼負重的話,可以開始了。」
「等等,我胳膊上還有兩個...」說著,王金從運動服袖口裡各抽出一個沙袋。
基德笑道:「這次沒有了吧,你可以....」
話沒有說完,又見王金變戲法似的從腰間前後各掏出兩個小型扁平沙袋,這才望著目瞪口呆的三人道:「報告老師,就這麼多,我可以開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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