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與葉昔、蕭寒、謝軒定了一個時辰為限,一個時辰若是她不回來,就是出事兒了。
三人點頭,囑咐她多加小心,便等候在了那座石室內。
蘇風暖重新地打開了那座天門,走了進去。
與上次一樣,走出不遠,地上便現出了陷阱,她拔出身上的軟劍,斜斜地刺入石壁,身子凌空飛起,依靠著軟劍的支撐力,輕輕地貼在了石壁上。
地上的黑洞頃刻間便顛覆了地面,如滾輪一般,將地面滾了個大翻轉的個兒。
就在地上滾輪滾起的一瞬間,下面竄出了兩個人來。
一個人帶著一個人。
蘇風暖看清帶著人的那個身影是葉裳,當即喊了一聲「葉裳」,甩出袖中的錦綢,纏住了他的身子。將他的身子與他手裡攜帶著的那個人一起,拽到了她身側。
葉裳聽到蘇風暖的聲音,轉頭看來,只見她貼著牆壁,他眉目瞬間舒展,泄了抵抗的力氣,順從地任由她將他帶到了身邊,聲音輕柔地笑道,「我就知道是你來了。」
蘇風暖看清了他懷中抱著的人是林之孝,林之孝緊閉著眼睛,一隻腿血污不堪,看起來是受傷了,如今看他模樣,仿佛已經暈厥了過去。
她對葉裳問,「你們掉入了陷阱里?被困在了下面?」
葉裳點頭。
「你可受傷了?」蘇風暖立即問。
葉裳搖頭,「我沒有,他的腿受了石輪碾壓的重傷,必須儘快醫治,否則這條腿就不保了。」
蘇風暖想著林之孝如今的身份是當朝二皇子,他若是與前太子身殘一樣,腿若是落下殘疾,不是什麼好事兒。當即道,「我們出去,我看看他的腿可還有救?」
葉裳道,「好!」
蘇風暖對他道,「我先用功力助你帶著他出去,我再沿著牆壁慢慢挪出去。」
葉裳頷首。
蘇風暖運足功力,甩出錦綢,對著那個石室,將葉裳和林之孝推送了過去。
二人頃刻間便被她送出了十幾丈遠,可是沒送到石室門口,葉裳拔出身上的劍,也插入了石壁內,借著石壁做支點,再次借力,飛身帶著林之孝進了石室內。
葉昔和蕭寒、謝軒三人在蘇風暖離開後,一直十分擔心,生恐她被陷阱陷住出不來,由一個人專門一直按著天門的開關,不讓天門合上。
三人待了盞茶功夫,便看到從門口飛身進來了兩個人,齊齊一怔。
當看清是葉裳帶著重傷昏迷的林之孝,葉昔立即問,「可是師妹救了你們?師妹呢?」
葉裳點頭,道,「她在後面。」
葉昔鬆了一口氣,看著那扇石門。
不多時,蘇風暖沿著牆壁,飛身進了石室。
三人見她完好,徹底地放下了一顆心。
葉昔頓時對葉裳道,「你怎麼這麼笨?竟然被困到了石室里。若非師妹冒險去救你,你豈不是就要在那裡困死了?」
葉裳扛著林之孝並未將他放下,只道,「快,我們先出去,救了他之後再慢慢說。」
葉昔也看到了林之孝的腿傷,住了口。
蘇風暖當即引路,一行人快步沿著來路,向外走去。
折返回去的路已經十分熟悉,時間自然比來時省力。不多時,一行人便回到了出口。
許雲初一直等在許靈依的房間裡,在蘇風暖等四人下去之後,他命人將雲霓喊來,派去的人說雲霓已經死了,死在了她自己的床上,許雲初面色一變,本欲去看看,又擔心著蘇風暖等人,畢竟葉裳和林之孝下去大半日了都沒回來,一定出了什麼事情,蘇風暖四人下去,他不放心。決定之下,便吩咐人先守好了雲霓的院落,他徑直在許靈依的房中等待。
他等了一個時辰,一行人上來了。
除了蘇風暖、葉昔、蕭寒、謝軒外,還有葉裳和林之孝。
他見一行人上來,當即起身,道,「你們總算出來了,我擔心得緊。」話落,他也看到了林之孝的腿傷,立即問,「二皇子這是怎麼了?腿受傷了?」
葉裳點頭,道,「我們遇到了陷阱,十分厲害。」
蘇風暖當即說,「先將他放下,我來給他診治。」
葉裳當即將林之孝放在了床上。
蘇風暖上前,伸手先給林之孝探脈,緊接著,又用手劃開他腿部的衣物,發現他左腿小腿部被碾得血肉模糊。她蹙了蹙沒,輕輕在他腿骨受傷的部位檢查了一番,之後,對葉裳道,「他腿骨被輾碎了,不過幸好時間尚淺,我能醫治好他,不過,三個月內,他這隻腿不能走動。」
葉裳道,「能保住他的腿就好,立即給他包紮用藥吧。」
蘇風暖點頭,對許雲初道,「府中可有藥箱?沒有的話,勞煩派人去蘇府將我的藥箱取來。」
許雲初道,「有,我的書房就有。」話落,他對外面喊,「浮影,去我房間將藥箱取來。」
浮影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蘇風暖又道,「讓人打水來,拿酒來。」 許雲初又吩咐了下去。
蘇風暖洗淨了自己的手,先動手將林之孝腿部的血污洗淨,緊接著,又用酒給他徹底清洗了一遍。不多時,浮影取來藥箱,蘇風暖看許雲初的藥箱子裡都是跌打創傷的好藥,一應俱全,立即動手給林之孝上藥包紮。
林之孝的腿傷,若是遇上尋常大夫,恐怕這支腿就真的保不住了,即便太醫院的孟太醫在這裡,也不敢保證能治好他的腿,幸好蘇風暖在這裡,她的醫術才能保住他的腿。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蘇風暖才給林之孝固定住那隻受傷的腿,包紮完。
她剛要用袖子抹汗,葉裳在旁邊手裡拿著帕子為她擦了擦臉。
蘇風暖這才有空對他問,「怎麼回事兒?」
葉裳給她擦了汗後,收了帕子,道,「我們誤入了那個陷阱,發現時,已經有些晚了,他折返的動作慢了一步,便被石頭的滾輪卷了下去,我與他一起查案,只我們兩個人,自然不能讓他出事兒。於是,營救不及,我只能跟了下去。」
蘇風暖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覺得以你的武功,不該掉入那個陷阱呢。」
葉昔道,「二皇子的武功不是也不錯嗎?」
蕭寒道,「早先我們也慢了一步,險些陷進去,幸好師妹及時拉住了我們。那個機關陷阱,著實厲害。」
葉昔看了二人一眼,想到二人功力的確也不錯,他雖然目前不能再動用武功,當時由蘇風暖帶著,也覺出那個陷阱確實也厲害了些。於是對葉裳道,「下面什麼樣?」
葉裳道,「也是個石室,不過下面都是尖刀。」
眾人頓時欷歔了一聲。
葉裳道,「那個滾輪不碾死人,下去也會被尖刀扎死。就是個死無葬身之地的地方。」
葉昔有欷歔,「真狠,那你是怎麼完好沒受傷的?」
葉裳道,「我跟下去拽住二皇子後,便帶著他在尖刀上待著,沒辦法出去,那個陷阱第一次開的時候,我正在想辦法,所以,錯過了。我便知道是你下來了,想著你見不得我,定然會再冒險來一次,於是,我也不想辦法了,便等著第二次你再開那個陷阱時趁機出去。」
葉昔翻白眼,「不知該罵你笨蛋,還是該誇你聰明。」
葉裳揉揉眉心,道,「我的確是笨蛋,表兄罵得對。」
葉昔哼了一聲。
蘇風暖道,「也怨不得你,畢竟你是為了救二皇子。」
許雲初聽聞葉裳帶著林之孝在尖刀上待了半日,不禁佩服,「你在尖刀上待了半日,毫髮無傷,論功力來說,天下鮮少有人能及了。」
葉裳道,「過獎了。」
葉昔道,「你也學了師妹所學,怎麼就沒她對機關之術通透?若是師妹沒有恢復武功,你豈不是就一直困著了?若是想不到辦法,只能困死在那裡了。」
蘇風暖接過話道,「師兄,他雖然學了我所學,但對於機關之術,沒有實戰磨礪的經驗。若是將他也扔去燕北的無忘谷,怕是比我還能早出來,用不了一個月。機關之術,本就要實打實的磨礪。否則師傅為何要做那一件坑人的事兒,讓我二叔惱怒之下將我困在了燕北?」
葉昔瞪眼,「我剛說他一句,你這又開始護著了!臭丫頭!」
葉裳輕笑,「也沒說錯。」
葉見將二人一唱一和,無語地住了口。
許雲初在一旁好笑,道,「總之是有驚無險,如今二皇子雖然腿傷嚴重,但三個月能養好,保住了腿,也算是一件幸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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