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如今身體已經全然無事,恢復了武功後的她想去望帝山的原因無非是想弄清楚望帝山在牽扯了前朝這一系列事情中處於什麼樣的位置。望帝山到底是什麼人與大皇子有牽扯,傳瞭望帝山非嫡系而不傳的功法。
她是望帝山擇選的繼承人,可是卻不清楚這中間的內情。
尤其是紫風師叔和玉靈師叔為了她的病前往望帝山後,這麼久了,一直沒有音訊,太不同尋常。所以,前往望帝山勢在必行。
一日後,北周還未來人。
葉裳一早被蘇青、鳳陽叫去了軍營,二人說要去看看程顧研製出的火器,蘇風暖想著去見見楚含,便沒與葉裳一起去軍營。
楚含被安置在一處獨立的院落內,自葉裳入了西境後,沒空理他,蘇承派了兩千兵甲看護著那處院落。
蘇風暖和葉裳大婚,蘇承秉持著兩國如今是友好邦交的關係,楚含在容安王府時,葉裳也不曾虧待了他,所以,大婚之日,也給楚含的院中備了一席喜酒。
昨日一日外面喧囂到深夜才息止,楚含是放歸的質子,自然不得參與。
蘇風暖來到楚含的院落,守著的士兵連忙見禮,她笑著問,「北周二皇子呢?」
有人回道,「早早起了,在院中練劍。」
蘇風暖點點頭,進了院子。
院中,楚含的確正在練劍,他身體的寒疾經由蘇風暖開了藥方子調理,壓制住了,發作的時候愈發地長了,從出京後至今,還未發作。他每日便依照以前的習慣,晨起練劍。
聽到腳步聲,楚含收了劍回身,便見蘇風暖緩步走來,嬌顏明麗,衣裳鮮華,天上的日光灑下,照得她整個人暖暖的。
他收劍入銷,笑著道,「恭喜了!終於與葉世子喜結連理。」
蘇風暖淡淡一笑,「多謝了!」
楚含看著她,問,「大婚次日你便來這裡找我,難道是北周接應我的人還沒有來?」
蘇風暖點頭,「沒來,所以我過來問問你,你在北周生活多年,可知道在什麼情況下,北周王、你母妃、你的好兄弟單灼,還有你二皇子府的人,他們聽到你歸來的消息不派人來?至今半絲消息沒有。」
楚含抿唇,眉目沉暗了一下說,「一是我父王出事兒,朝野已經不受他掌控,二是,消息沒送回北周。」
蘇風暖停住腳步,對他搖頭,「你父王沒有出事兒,北周王雖然身體不太好,至今依然沒有不好的消息傳來。二是,你覺得我和葉裳若是幫你送消息,消息能送不去北周嗎?」
楚含聞言一時沉默。
蘇風暖道,「就沒有第三種可能?」
楚含搖頭,「我想不出第三種可能,我雖然敗在你手裡,但是我那一眾兄弟還不及我。父王愛我,當初將我送來南齊做質子,父王不同意,是大長公主和丞相硬做的主張。我母妃日日以淚洗面,聽聞我出事兒,悲痛不已。單灼與我自小長大,我離開北周時,他說會等我回來,也會幫我守好我的東西。二皇子府的人是我自己一個個人選的人,更是忠心為主。除了這兩種可能,我想不出他們在知道我消息時,為何無人前來。」
蘇風暖看著他,道,「我曾經隱約猜測過一件事情,不過未有實錘,不敢下定論,是猜測罷了。如今看來,恐怕要應驗。」
「嗯?事關於我?」楚含看著她。
蘇風暖頷首。
楚含盯著她,「你來說說。」
蘇風暖不語。
楚含皺眉,「不好說?」
蘇風暖想了想,剛要開口,這時一隻飛鷹從上空直墜而下,直直地落在了蘇風暖的肩上,速度之快,眨眼之間。
蘇風暖扭頭瞅著這隻飛鷹,是她與許雲初傳信的那隻飛鷹,它的腿上綁著一封信箋。她伸手摸摸飛鷹的腦袋,解下了它腿上綁著的信箋。
打開一看,正是許雲初的來信。
許雲初信上先恭賀了她和葉裳大婚,又寫了皇上果然如葉世子所猜想失蹤一事,說他正帶著人在靈雲寺方圓徹查,大皇子在朝監國,下令封鎖了京城向外方圓千里的關卡,從他的親衛里派出了一批人,快馬調去了各個州郡縣查找。
另外,還說了他幾日前收到了一封無名信函,信函里包裹著一封密信,說了一樁秘密。當年簫靈玥與名蕭靈晴姐妹二人,一人入了南齊皇宮,一人入了北周皇宮,一個做了月貴妃,一個做了蕭賢妃,在同時懷有喜脈時,做了一樁易子而養的把戲。
不過,月貴妃生的是雙生子,同時為了暗中籌謀,又跟機關暗器世家的林家暗中做了一樁異子而換的交易。
所以,如今的北周二皇子,其實是南齊的二皇子,而南齊的二皇子,才是北周二皇子。
當年,月貴妃將大皇子留在身邊教養,將二皇子悄無聲息地送去了北周,待蕭賢妃將自己的兒子送來後,被月貴妃趁機安排去了林家。成了林家的二公子林之孝。
這一樁秘密,是無名信函中所寫,許雲初收到後,覺得震驚不已,沒敢聲張,想暗中徹查一番之後,再對蘇風暖提,可是因為皇上失蹤,大皇子懷疑他,他趁機試探,大皇子面色大變,他覺得不必徹查了,信函上所說,十有八九是真的。
既然這一樁秘辛是真的,那麼,若是傳揚出去,這便又是一樁滑天下之大稽的大事兒。
另外,又提了林之孝身邊的林客也失蹤了之事,林之孝自她離京後,身體愈發差了,孟太醫那裡似乎出了不尋常之事,對他的病情起不到好的作用。具體為何,他還未細查。又提了林之孝讓她傳信,請她送進京一壇喜酒,他怕她將來在京城大婚,他不見得能活著喝上喜酒。
蘇風暖看罷信函,一時間沉默再沉默。
她剛剛想對楚含說的猜疑之事,便是這一樁簫靈玥與名蕭靈晴可能易子而養之事。無論是林之孝、還是楚含,以及大皇子,這三人容貌上都有幾分相似。但大皇子與楚含卻更相似些,而林之孝,與二人多有不同。
當初,她從容安王和國舅畫的那一幅嶺山織造圖上,仔細地觀察了月貴妃與蕭賢妃年輕時,發現,楚含更像月貴妃,林之孝更像蕭賢妃。
不過在知道了南齊的月貴妃與北周的蕭賢妃是同胞姐妹時,便打消了一閃而逝的想法。沒多做猜測,如今楚含回歸北周,可是消息送出數日,北周也沒動靜,她才感覺到了不同尋常。腦中又冒出了自己曾經的猜測。
除了許雲初的信函外,還有那封他收到的無名信,一併給她飛鷹傳書來西境。
蘇風暖折好了許雲初的信函,看向這封無名信,這字體他雖不熟悉,但也不陌生。筆鋒走動間,與他師傅的筆鋒有七成相似。
除了葉昔與她外,他師傅的筆鋒若是被人效仿了七成的話,那個人定然是林客。
林客的本事是他師傅傳教的。
許雲初沒見過她師傅,自然不知道她一看這無名信便知道是誰。
既然是林客所寫,他一直陪在林之孝身邊,那自然是確實無疑了。
她看著這封無名信,一時間覺得無論是月貴妃,還是她所牽扯的前朝之人,行出的荒謬之事,真是一樁又一樁。讓南齊真正的皇帝守著北周的二皇子長大,成為他的教習師傅,這是何等的諷刺。
她這時,終於悟透了她師傅臨終時說的話。
當時,她跪在他身前,不停地問是誰傷了他?以他的武功,如何能被人傷至此地步?他卻搖頭說是他天命大限的時日到了,經脈自斷,摸著她的腦袋說,「我一生最得意之事,莫過於收了兩個徒弟。一生最失敗之事,莫過於……罷了,罷了,天命如此。」
她當時以為,他最失敗之事,想必說的是鬼山派的掌門玉顏輕,門派殊途,不能連理,實為憾事,他一生未娶,她一生未嫁。師傅的武功,沒人能殺死他,除非他自殺。
後來,她又懷疑是林客殺了他師傅,他師傅教導他一場,他卻不知感恩,做出了弟殺兄。
如今,她總算明白了他師傅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他最失敗之事,應該是找錯了人。他的弟弟不是林客,而是南齊高坐在金鑾殿上的皇帝,而他找到的以為是他弟弟的人,其實才是南齊真正的皇帝。
這是何等彌天的之事,他師傅又如何能挽回?又如何對她言說?只能一死百了,將這個秘密自己帶去了九泉。人死如燈滅,以後的事情,便交給別人去煩了。
如今,可以肯定是林客帶走了皇上,二人都是命運的捉弄者,皇上是師傅的弟弟,林客念著師傅的恩情,自然不會待皇上差了。哪怕兩人隔著兩個朝代的恩怨,如今也是個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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