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鳳陽所說,一個時辰後,皇帝深夜出城,來到了五里地外。
鳳陽給了蘇風暖一個我沒騙你吧的眼神。
蘇風暖壓低聲音道,「我避開,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鳳陽點點頭。
蘇風暖避退了百米遠。
皇帝帶著人來到山坡,便看到了靠著大樹氣息乏力的鳳陽和昏迷不醒人事不知的葉裳。他翻身下馬走近二人,護衛隊立即跟在他左右相護。
來到近前,皇帝示意左右扶起葉裳,他目光落在鳳陽身上,沉聲詢問,「鳳陽鏢局的鳳少主?」
鳳陽點點頭,坐著沒起身,拱拱手,「在下受了重傷,如今實在起不來給皇上行大禮,皇上見諒。」
「這是怎麼回事兒?」皇帝問。
鳳陽虛弱地道,「此地不是說話之地,皇上深夜出城,勢必會驚擾到許多人,在下覺得,此事還是不宜讓更多的人知道為好。皇上可否擇個說話之地?」
皇帝聞言盯著他看了片刻,見他比人事不省不成模樣的葉裳好不到哪兒去,他點點頭,翻身上馬,吩咐道,「帶上鳳少主,回宮。」
「是。」有人上前扶起鳳陽。
皇帝又打量了一圈這處山坡,見無任何異常,山林靜靜,他擺擺手,一行人下了山坡。
蘇風暖見皇帝帶著鳳陽和葉裳走了,目光看向京城城門。皇城的城牆威嚴高聳,關上城門後,護衛守衛森嚴。即便她武功高強,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入城。如今她累得很,索性打消了入城的念頭,乾脆尋了一棵大樹,躺下睡了。
皇帝帶著鳳陽和葉裳入城後,吩咐左右,「去請孟太醫立即入宮。」
「是。」有人立即去了。
皇帝帶著人直奔皇宮。
他剛到宮門,便有人悄聲稟告,「皇上出城,驚動了太后,如今太后已經向宮門趕來。」
皇帝聞言面色微冷,對一人吩咐道,「你們先帶他們去御書房。」
「是。」有人帶了鳳陽和葉裳,匆匆前往御書房而去。
皇帝翻身下馬,緩緩踱步,走入宮門。
他剛進宮門,太后的玉輦便到了,她下了玉輦,見到皇帝,怒道,「深更半夜,皇上不在宮中休息,怎麼出宮了?」
皇帝看著太后,臉色不好地道,「母后深夜怎麼也未曾休息?連兒臣出宮一趟,消息都如此靈通?母后難道一直在監視兒臣?」
太后怒道,「你這是怪哀家多管閒事兒了?你是皇上,一國之君,肩負著江山社稷。深夜出宮,哀家聽到動靜,怎麼能不管不問?什麼叫做監視?一派胡言。」
皇帝道,「原來是吵到母后了。」話落,他揉揉眉心,嘆了口氣,「兒臣不是出宮了,是出城去了。兒臣本來打算去靈雲鎮一趟,但走到半途中,覺得不該如此莽撞行事,便又折返回來了。」
太后一驚,「你深夜出城?竟然是打算悄無聲息地去靈雲鎮?你可真是……」
皇帝道,「兒臣不放心太子,母后知道,太子是我南齊江山未來的希望,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朕真是不知道這江山該由誰來繼承了……」
太后怒道,「就是因為你這樣放不開手,這些年,由得月貴妃寵著,才害了他。你怎麼就不明白?」話落,見皇上臉色落寞疲憊,她也軟了口氣,「你還年輕,子嗣除了太子,也還有其餘皇子,雖然年幼,但也不是不能扶起來。」
皇帝立即道,「母后原來是在勸兒臣動改立太子的心思?」
太后立即道,「哀家可沒說,太子若是經此一事,立起來,哀家憑什麼勸你改立他?他也是哀家的孫子不是?哀家的意思是,皇上且寬心,別這樣寵著他,你已經派了五千御林軍去了,不會出什麼事情。」話落,她道,「倒是葉裳,如今好幾日過去了,還沒找到,出沒出事兒,還真不好說了。」
皇帝聞言又嘆了口氣,「容安王和王妃只有葉裳一脈單傳,若他出事,朕這心裡怕是會一直難受了。以後九泉之下,也無顏去見他們。」
太后道,「此事不怪你沒護好,葉裳性子貪玩,且卿華坊又是一直頂著太子名頭不做好營生,才出了這樣的事兒。依哀家說,皇上回來就對了,若你急急去了靈雲鎮,太子下面那一幫子人見風使舵,又氣焰囂張了。這回一定要好好壓制一番才是,否則以後指不定出更大的事兒。」
皇帝道,「還有什麼事兒會比葉裳出事更大?那就是朕這江山社稷了。」
太后立即呸了一聲,「不要胡說。」話落,他道,「哀家看皇上折騰一番也累了,趕緊回宮歇著吧。」
皇帝搖頭,「母后年紀大了,回去歇著吧,昨日國丈呈上來的奏摺,兒臣還沒看。明日早朝,要議事,兒臣去看了再回寢宮。」
太后聞言點頭,露出關心之色,「國事雖重要,但你的身體更重要。別太晚了。」
皇帝點頭。
太后鳳輦起駕,回了慈安宮。
太后離開後,皇帝回頭看了一眼,低聲吩咐,「孟太醫稍後入宮,不得聲張。」
「是。」有人垂首。
皇帝快步向御書房而去。
皇帝來到御書房,只見鳳陽坐在地上,葉裳躺在地板上。他頓時惱怒,「怎麼將葉裳放在了地板上?快將他放去榻上。」
「是。」有人連忙將葉裳扶去榻上躺好。
皇帝看向鳳陽,又吩咐道,「把鳳少主也扶起來賜坐。」
有人連忙又將鳳陽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皇帝解了披風,看向鳳陽,沉聲道,「如今鳳少主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若是糊弄朕,就算鳳陽鏢局在江湖地位高,不懼朝廷,即便你手裡有太祖傳的龍顏令,朕今日也能殺了你。」
鳳陽拱了拱手,氣虛地道,「在下既然來見皇上,自然不敢糊弄龍顏。鳳陽鏢局在江湖的地位雖高,但也是承蒙皇上庇護,才能一直吃這碗飯,在下自然不能砸了祖輩傳下來的飯碗。」
皇帝點點頭,「你能明曉事理就好。說吧。」
鳳陽道,「皇上知道,鳳陽鏢局因傳了數代,江湖朋友甚多,耳目所以靈通些,幾日前,在下聽聞有人僱傭殺手於東湖刺殺容安王府葉世子,因在下叔父鳳英是容安王麾下副將,當年隨王爺、王妃戰死沙場,在下聽說後,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於是就暗中派人救下了葉世子。又暗中將他送回了京城。事情過程雖然艱難複雜些,但簡單說來,就是這樣了。」
皇帝皺眉,「什麼人買兇要殺葉裳?」
鳳陽搖頭,「在下只是聞得訊息而已,江湖殺手都有規矩,死都不向外泄露僱主姓名,否則在這一行活不下去。所以,到底是誰買兇殺人,便不得而知了。」頓了頓,他又道,「在下護送葉世子回京途中,遇到了大批黑衣殺手,在下險險撿了一條命,才將葉世子送來見皇上。」
皇帝眉頭擰緊,「你為何不將葉裳交給太子?太子如今就在靈雲鎮。」
鳳陽嘆了口氣,「靈雲鎮如今一團亂象,魚龍混雜,都有什麼人在暗中,摸不透,還不如京城安全。在下沒敢冒險前去。就算這樣,回京途中,還遇到了大批殺手,險些不能進京。」
皇帝點點頭,臉色暗沉。
這時,外面有人稟告,「皇上,孟太醫來了。」
「進來。」皇帝吩咐。
孟太醫立即走了進來,剛要見禮,皇帝擺手,「快看看葉裳,他如今情形如何?」
孟太醫心知皇上深夜宣他進宮,一定有要事,卻也沒想到御書房榻上躺的昏迷不醒人事的人竟然是葉世子,他連忙上前,給葉裳診脈,之後,又扒開他衣服,查看他胸前的傷口,這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
皇帝自然也看到了葉裳左胸前血肉模糊一片,傷口幾乎是一個血洞,眸光一緊。
鳳陽適時道,「殺手用了劇毒的穿骨釘射中了葉世子,我尋了大夫對他剔骨挖肉,才將毒釘挖除,保下了他性命。若是稍晚半刻,葉世子就會沒命了。」
皇帝面色微變,「竟然用歹毒的穿骨釘,真是其心可誅。」
鳳陽道,「看來是有人讓葉世子必死。」
皇帝大怒,「好一個必死!朕就不信了,朕這南齊境地,皇城附近,竟然有人如此狠毒猖狂要謀害王孫公子。一旦讓朕查出來,必誅九族。」
------題外話------
最近,葉裳比較受大家爭議呀,嗯,我覺得這是比較好的事兒,一本書若沒有爭議,就沒有水花,我寫的沒意思,你們看的也沒意思。不過,我想說一句,就是,看粉妝奪謀,別拿妾本驚華、紈絝世子妃、京門風月比。我好不容易擺脫它們的影子,這是十分困難的事兒。若你們實在喜歡妾本的那個誰,紈絝的那個誰,京門的那個誰,建議回去重溫,他們在各自的書里,必須獨一無二。粉妝必須也不能更不會與他們相同,也一定獨一無二。一不小心,嘮叨多了,見諒見諒,最近跟阿呂在我跟前晃悠的比較多有關……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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