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禮服嚴陣以待之際,馬嘴大將忽然來上一句:
「我來幫你了!來,我們一塊滅了那鲶魚樣的老祖!」
「幫我?」
黑禮服沒跟上版本,忍不住問。
「閒聊後面再說,兄弟們趕緊!」
馬嘴大將二話不說,領著大軍就朝鲶魚精殺去。
黑禮服伸手攔下了寒巫,「我覺得它們應該誤會了什麼,不過…好像還行?」
看著自己燃下的道道詭火,閻王殿至少有兩成的詭,死在幽冥火焰下,還有一成,是死在其餘老祖將臣它們的餘波當中。
可以說,它是殺敵最多的。
沒曾想,對方不但沒有將其視為敵人,還當成了友軍。
黑禮服想了想,一團幽冥火焰再次砸到閻王殿的詭群中。
一聲聲慘叫響起,可它們竟然沒有敵意和恨意,眼神里還寫著:它是為我們好!
「它們有病?」
寒巫有些不明白。
鲶魚精莫名遭受一大群滅城的圍剿,表情震撼到快要炸開。
「我看你才有病!忘了我們的目的,是殺了這玩火的嗎!」
鲶魚精怒斥寒巫。
閻王殿分不清是敵是友,你寒巫就分清了?
一過來就划水,打情罵俏我就不說了,這會直接停下來,跟它肩並肩聊天?
寒巫不悅,「願賭服輸,它斬了我腦袋,自然是——」
「你敢說斬腦袋的時候,你沒有放水!」
「」
寒巫視而不見,還賞了幾道寒刃過去。
黑禮服眉頭一挑,難道不是我很厲害的原因嗎?
那影子能一拳捶爆老祖的腦袋,我用火線斬下,不是常規操作?
寒巫傲然,「多說無益,現在怎麼做。」
嗯?不是說好幫我解決這群閻王殿的嗎?
黑禮服試探性,將目的擴大,謹慎道:「守住廣域?」
「廣域?」
寒巫看著浩浩蕩蕩的大軍,也想到了那即將踏入禍國的孟婆,是打算與廣域開戰,滅殺那隻還沒踏上人皇的人類。
只是
這兩域之戰,上層是人皇和禍國的對決。
下層是詭異數量的對決。
中層,則是滅城之間。
多它一位寒巫,似乎並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真正打起來,那邊的老詭眾多,裡面興許就有曾經的老祖呢?
這種事,誰又說得准。
想到這裡,寒巫不禁問:
「既然這麼艱難,為什麼你不把魅、死靈金烏還有玉兔真人它們叫來?」
「」
寒巫眉頭一挑,「捨不得它們受傷呢?」
黑禮服沒有說話,望著面前從敵人變成友軍的閻王殿,陷入了沉思。
它在想
剛說的那三位是誰?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聽寒巫的意思,我跟它們很熟?
也就是我的朋友?
黑禮服開口,「我並沒有聯繫過它們,也不知道此時它們實力強弱,不知道是否願意,為廣域而戰呢。」
「那五千年來,都是我替你傳信的,你當然沒有聯繫過,我可以幫你傳達,至於願不願意,你喊的,它們應該不會拒絕。」
寒巫如此確信,比黑禮服還確信。
整得黑禮服都沒自信了。
我的記憶是被篡改了嗎?
那說的仨,誰啊?
不管了,廣域的滅城,確實很缺。
在上層的人皇和禍國還沒出現之時,滅城可是主力軍,一旦扛不住,廣域狼煙四起,林帆再無稱皇稱帝的可能!
現在能有一尊是一尊!
「有明言能幫助廣域的,都叫過來吧。」
寒巫作為曾經的秘書,掌管黑禮服從來沒想搭理的聯繫方式。
「滅城之下,也要嗎?」
「昂。」
黑禮服汗流浹背,這麼誇張,我以前原來是一位這麼喜歡交友的主啊。
都怪小冤家!
我現在會變得如此摳門,如此內向,都是因為它!
不然怎麼解釋這一點?
事實上,寒巫並不知道黑禮服不認識這些詭。
黑禮服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認識的這些。
只有一位知道——稚女。
當初夜幕機場的業績,都得由它來絞盡腦汁。
又當財務又當老闆,於是假借了黑禮服的名義,替其廣交好友。
黑禮服的形象,以及經常出入高貴場所(它並非單純的摳門,去高貴場所,依舊會消費,例如:辦公室的蠟燭,去噩夢餐廳吃飯等。)。
再加上,其自身能操控幽冥火焰,外加數不盡的場景。
說句不好聽的,黑禮服的腦袋一掉,就是大場景時代,每隻詭都想成為大詭王的時代。
再加上稚女的經營下,對其心生愛慕的詭異眾多。
黑禮服只是平時跟它們打聲招呼,或是點點頭,便完成了認識這個過程。
寒巫,就是稚女的好搭檔,只是它並不知道,這些詭都是稚女自個找的。
可憐的錢袋,在黑禮服的遷怒下,又挨了兩下打,委屈得跳動了兩下。
黑禮服與閻王殿忙得不可開交之際。
在山域,青丘舊址——
嘭——
一聲轟響,在所有詭異,全都遷往閻王殿,然後選擇攻向廣域的時候,青丘里的那道枯井,也是永夜入口,赫然炸開!
四處蔓延,那白霧,逐漸籠罩整個青丘舊址。
而在竹林里,也就是青丘的新場景里,高高懸掛的月亮,跟著大震,裡面隱約可以看到的狐頭,猛地睜開了眼。
望去的方向,是永夜,亦是那不再下墜的月亮。
「禍國之夜」
月亮里的狐狸,逐漸將四處溢出的白霧,漸漸回縮。
在竹林內,所有的月狐,全都高高仰望,那天空之上,掛著的那輪偽·月。
「是老祖它…醒了嗎?」
「它醒了吧。」
「多少年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它終於…終於可以下來了嗎?」
永夜內。
手握方天戟,身披銀氅的月詭,冷視面前,不斷湧出的「佛」。
準確來說,是一隻只蟲子。
它們分為兩批,一是死守玄玉,不讓它斬破的。
另一批,則是殺向它的。
「快,月詭撐不了多久!」
「沒錯,它那身上——果然有傷!」
在銀氅下,白銀盔甲里,藏著一道很長的刀疤。
然而,月詭淡然,沒有畏懼或是恐慌,反而閉目,感受周圍不斷湧現的一切。
「又是一個禍國夜,多少年沒見著了,罷了。」
「睡太久,連一群蟲子都試圖擊敗我,真是」
方天戟舉起,在銀氅夜魘的身後,是一道,一望無際,與月光同色的大戟。
「給它們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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