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一點點講述著自己藏著的線。
每一條,都能助他重返金鑾殿。
還有許多,已經在歷史長河中消散的線。
其中一條,就有他留下一眾屍身的初衷。
為什麼屍身還有等級劃分?
永罰屍身必死無疑?
其實不然,如果能從一開始的【飛僵】開始,一步步肉身成禍國,它便能借著永罰屍身的氣運,重返金鑾殿。
這些線,幾乎都斷了。
目前僅有的,最主要的三條,全都集中在孟婆,戟衛和月狐身上。
虛影本想著,讓戟衛來到自己身邊,也是一件好事,卻沒想到,因為孟婆的捷徑,導致一切提前。
事已至此,他沒有遷怒於孟婆,再怎麼動怒,過去都無法改變。
相比於責怪過去,他更享受這種重返出來的暢快。
走在前頭,孟婆發現,面前的路,忽然就好走了很多。
只是,身上本該屬於它的,正一點點散去。
面前的虛影,已經開始有了腳步聲。
「朕缺一具身體。」
虛影瞧了一眼那畫面里,廣域的方向,暗暗點頭。
「本想拿個屍身,但不見了,正好,那邊出了個人,可以用用他的身體來再煉一具。」
時間過去這麼久,他不禁有些感慨,無論是詭還是人,都發生了超出認知的事。
比如永罰屍身,如果不是從飛僵開始慢慢適應,按理說,哪怕獲得,也會短時間內死去。
可現如今,已經感應不到永罰屍身的存在。
這說明,它已經有了新的宿主,不僅長時間掌控屍身,還能避開埋下的線。
人類這邊也是,竟然連皇都沒有誕生。
直至現在,才有那麼一位年輕人,走到禍國這一步。
還是個聰明的小孩,沒有被自己所騙。
原先,他想藉助禍國的引導,讓林帆被迫登基。
一個手無實權的皇,正好能替他清掃多餘的障礙。
失敗就算了。
不過
虛影問:「戟衛和月狐的事,你了解多少,說來聽聽。」
那團紫氣,在孟婆身上,只能增強它幾倍實力。
可落在虛影上,不僅身形凝聚,就連問話都帶有不可抗力。
孟婆剛開始是怒,而後是怨,直至現在,是畏懼和服從。
不敢反抗,小聲謹慎的,一一述說著,自己知道的一切。
關於月狐和永夜的一切。
當聽見,月狐老祖化為月亮時,虛影臉上的譏諷更盛。
「廢物,那麼好的能力,卻浪費在封印一個永夜場景上,戟衛也是廢物,睡這麼久。」
孟婆不知道月詭受傷一事。
虛影通過隻言片語,判斷得出它受傷一事。
只是,受傷又如何?
這麼多年過去,就一直在睡,怎麼配得上衛這個稱謂。
倒是有一點,值得注意。
那就是戟衛受傷,說明當時斬斷禍國路,確實激起了那幫小詭的憤怒,將他的王朝覆滅。
「嘖嘖…收復金鑾殿,隨朕一同——」
「會會那位少年吧。」
湘域老祖,三位,戰死一位。
死的,是鲶魚精。
「廢物,為了多殺幾個不被我驅使,連命都不要了。」
藍袍男子白骨收入體內,在它周圍,五尊滅城全身洞窟,倒下魄散。
清點一番,藍袍男子揮手,郎朗笑道:
「走了,共殺十二,期待你當我小弟。」
藍袍男子踏步離開,白骨在身後湧出,炸出了數里範圍,欲要將其留下的狼群,被硬生生逼退。
「呵,湘域老祖不過如此,若是跟我一對一,誰勝誰負,尚未可知!」
此時狼群,已是數百頭!
這一幕,別說藍袍男子,就是籃球老頭看了,都不禁感慨。
「要殺這頭狼,得速戰速決才行,不過罷了。」
籃球老頭底下生根,將自己湧起,嘆氣道:
「只殺了七位,都是難纏的貨色。」
看它們離開,老詭們沒有繼續去追。
因為死的,不過是一些活得久,但上不了台面的垃圾罷了。
並非所有老詭,都能堪比八蠱山掛職的詭異。
這裡多數不是老祖的對手,也情有可原。
整體的士氣,沒有因為三位老祖的廝殺而降低。
反而在提起鲶魚精腦袋,看著它一點點魄散時,大家還吼出聲來。
在場每一位,都認為自己殺老祖有功。
鲶魚精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這裡。
它的嘴裡塞著一隻只飛蛾,說不出聲。
原先,一直默默無聞,嘴裡說著自己肯定打不過老祖的女蛾,在最後,偷襲了它致命一擊。
如今瞧見鲶魚精如此慘狀,女蛾還小聲委屈的說:「不要怪我,我就是殺完了…試一試而已,沒想到你經不住。」
「走,去廣域奪完武器,再去找那兩半死不活的老祖,玩一玩。」
雪王虧損了四成本源,身上的傷痕還保留著,可依舊沒有半點畏懼之意,反倒想要滅了廣域後,有時間再來湘域走走。
和它志同道合的「朋友」還有很多,皆是想到時候去踩兩腳老祖的。
在廣域之外,黑禮服率領將臣,已是成功來到主戰場。
看到前一秒還是敵人的八蠱山,這一刻成了隊友,黑禮服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你們,沒有尊嚴的嗎?」
巨劍邪盔抬起沒有頭的盔,稍稍一歪,疑惑問:
「什麼尊嚴,我們為廣域而戰,還不夠有尊嚴?」
「」
你們前不久還為滅了廣域而戰呢。
白帝輕咳一聲道:「這裡面,有我的功勞。」
說完,將腦袋瞥向黑禮服的反方向,用腦後勺對著它,假裝是很不經意的隨口聊天。
然後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一個稱讚,有些不滿的重新扭過頭,發現黑禮服已經領著將臣進去,一點沒有在意它說了什麼。
一邊進去,還一邊跟將臣叮囑道:
「到時候你就站這最前面,誰敢對廣域不利,你就打誰,知道麼?」
將臣搖頭。
「誒,你怎麼還不聽話?」
「它說過,你出多大力,我出多大力。」
「你你你…」
黑禮服臉色變了變,現在廣域這麼多滅城,還指望我出力?
鬧呢。
我就是廣域最後的防火牆啊,王炸懂不懂?
你家打牌開局丟王炸啊?
「將臣,你要知道,我們很久之前就認識,感情深厚…咳,那醫生懂個屁的感情啊?聽我的准沒錯。」
將臣不為所動,因為稚女說過,無良老闆所有命令,都當成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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