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君不堪重負,被活活從滅城,打到了半步水準,身子奄奄一息,連恢復自己的大翅膀都做不到了。
也就肥碩的大身軀,還健在。
「別…別打了,我不行了,真的一滴都沒了。」
龍君只恨流不出眼淚,不然現在一定哭給詭影看。
打不過就算了。
關鍵是詭影每出一拳,都得說上幾句話。
裡面包含但不限於:給平平無奇的拳頭取名,告訴它現取的威名,自己有多厲害,它多垃圾。
肉身受苦,精神還要被折磨。
它最終不堪重負,舉起蛇尾投降。
但蛇尾又被詭影一拳轟沒了。
這是第四次了。
它長這麼大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剛才是怎麼回事。」
林帆示意詭影停手。
現在幾人的實力,不怕被一尊半步滅城忽然跳起來襲擊。
「剛才?」
龍君拖著傷痕累累的蛇軀,眼裡全是幽怨。
你問我?
我被打之前,還問了你們!
魚還有七秒的記憶,你們是一秒都沒有啊。
看來是真不知道。
林帆也就問問,看看它是否只是一時半會沒想起來。
「為什麼對我們出手。」
「?」
如果沒有猜錯,是你們先進來,殺我的蛇吧?
林帆也覺得這問題有點縮減了。
所以又問了一遍,「你說我們是謀逆者,所以就對我們出手,這是為何。」
這才是關鍵。
按照自己所設想的,它應當才是謀逆的那位才對。
畢竟龍君本是天譴君的外號。
何時輪到它接手了。
這不是謀逆是什麼。
反觀自己,正規手段入的滅城,有依有據。
整個過程沒有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得很。
「因為,你們沒有血脈。」
又是血脈。
這就好像是繞不開的東西。
仿佛要成大事,必須得擁有憑證,如若沒有,則不可能爬的上來。
凡人的梯子,爬不上滅城。
起初,林帆只是覺得,血脈不過就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只要你成功了,血脈就值錢。
可如今看來,似乎這血脈,還蘊含了另一層意思。
類似於:鑰匙。
他們不是怕成功人士的血脈,而是這血脈里含有開啟某種東西的鑰匙。
林帆將其換了一種定義,思維逐漸發酵。
「那你又是效忠於誰?」
林帆很想問問,這些詭都分別屈服於哪位的血脈之下。
「呵,我乃奉承長陵皇!」
嘭——
詭影一拳落下。
「突然喊那麼大聲幹嘛,吵死了。」
這一拳,不是林帆讓打的,純屬是它自己聽了心煩。
它也沒了脾氣,萎靡得不行。
「那你不覺得,我是其他哪個皇帝之類的?」
「不可能,血脈早已一統。」
血脈,還能一統!?
林帆感覺缺少的信息太多了。
每尊詭各自說一點,實在難以湊起來。
如果能有一本歷史書,或是全懂的,也許就能知曉。
一想到當初人類,統治詭異界,林帆很難不去想。
畢竟只要能將所有詭異都鎮住…那麼,就能讓它們永遠的007!
創造源源不斷的價值。
理想國不就手到擒來了。
現在想回正事,血脈已經統一,它們依舊認血脈,卻各自效忠的皇帝不同。
這很有意思。
可正當林帆還想多問幾句,晃蕩不平的水面,開始從渾濁逐漸變得清澈,並且開始有規律的旋起一個旋渦。
旋渦的中心,是先前龍君歇息的土地。
九幽泉的威名,宛如在這時候重新奪回。
龍君臉色大變,「我的實力,壓不住它了!」
林帆還沒來得及皺眉頭,面前的龍君忽然被什麼東西猛的抓住,高高舉起,然後拖著水面,一路奔向那陸地中央。
這片泉非常之大,大到根本看不見,所謂的中間土地。
要不是林帆如今能藉助詭影的影子,根本不知道,原先這片九幽泉中間有陸地。
旋渦之中,一聲龍吟,比蛟龍發出的,更為洪亮,震耳欲聾,迴蕩就在九幽蛇趾當中,所有的蛇類,皆是將盤著的身子松直,蛇頭低垂朝向九幽泉的中心。
三岐除外。
說到底,它到底是不是蛇,本尊都不知道。
你見過三頭的蛇?
所以三岐自認為,三岐是一種品類。
「它把我們的獵物搶走了。」
詭影對此很生氣。
龍君是它的戰利品,不經過同意就拿走,是想怎樣?
林帆瞥了它一眼,瞧它如今受傷不輕,哪怕身上的傷痕已經恢復,可虧損的本源不會瞬間補回來。
這時候要是再來一尊比這龍君更強的,詭影去打,不理智。
打一打龍君,也不過是測試一下自己的水平到哪了。
知道之後,就夠了。
接下來要做的事,是拿到九幽泉露,滅了子明。
其次就是試著讓所謂的天譴君,臣服。
「區區小蛇,也好奪我龍君之位!」
龍吟之後,就是一聲怒斥。
一頭暗紫光澤,無角無翅,卻有四肢三爪的東方龍,自水面而出,一爪虛握,龍君就已經被死死擒在半空吊著。
「它就是天譴君?」
林帆望著它的品相,相對滿意。
要是蛇化龍,都得長對翅膀,那多沒意思。
打量它時,它餘光也瞥到了林帆,同時看到了詭影。
僅此一眼就知道,為什麼將它壓制的龍君,會被打落滅城。
「厲害,能將擁有蛇獄的它打殘,閣下很強。」
龍身蛇飄蕩的高度降下,儘量讓詭影不要仰視它。
這是一種示好的態度。
詭影眼神冰冷,只說道:
「它的命,是我的。」
縱使面對另一尊滅城,詭影狀態也不是最佳,但絲毫不慫。
「是你的,是我衝動了。」
龍身蛇低聲一句,但水面又一陣亂顫,它的蛇臉不僅沉了幾分,說道:
「那能否將這條命讓給我,我可以拿任何東西與你交換,我需要,現在殺了它。」
說著,它擒住龍君的那三爪,又緊了幾分。
喔?
「兄弟,可以換九幽泉露了。」
老頭臉色一喜,看來目的可以達成。
然而林帆盯著水面,不動聲色。
詭影沒有收到林帆的傳話,但心領神會,輕哼一聲。
「我說過,它的命,是我的。」
龍身蛇身子一僵,臉上閃過不悅。
可一想到,對方能將龍君打殘,自身受傷也算不上重。
它眼裡就又多了幾分忌憚。
這龍君,它不能放。
可不放…對方恐怕要來硬的。
在岸邊低頭觀察許久的林帆,輕聲道:
「底下,還有一尊,那才是」
「天譴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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