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我是警察，不是訓練家！ 第19章 牙牙的逆鱗
或許是意識到了沒辦法將自己的情緒完整地傳達給良知，牙牙回過頭，鑽進它身旁的那堆藍橘果中。
它的身子至少一半沒入了樹果堆，只留下那條搖晃的鎘綠色小尾巴，以及帶動著搖晃的等離子隊旗幟。
它從藍橘果中挑選了一顆最大的藍橘果，在良知的面前將它高高捧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盯著良知。
看著牙牙那快要急哭了的大眼睛，良知終於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它想道歉。
精靈的世界並不複雜，而且它們遠比人類更加感性。
它們當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它們更害怕的是在做錯事情以後不知道該向誰道歉。
當良知再一次出現在它的面前時，它知道自己等來了一個道歉的機會，如果錯過了恐怕再也不會有了。
在牙牙的世界裡，最大的那一顆藍橘果就是它最寶貴的東西，所以它想用自己最寶貴的寶物為自己做錯的事情道歉。
看著牙牙小孩子一樣的舉動，良知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還是接過了藍橘果，放進嘴巴里嘗了一口。
汁液混雜著辣、澀、苦、酸，但唯獨缺少甜味。
口感彈性十足，迸發出各種奇妙滋味。
雖然對人類來說，藍橘果不過是最不值錢的樹果，可對於牙還沒換完的牙牙，這件寶物卻彌足珍貴。
只要良知願意接受了藍橘果，它就覺得良知接受了道歉。
於是，它高興地拍起了手，至少自己還沒有錯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一旁的風露眼睛時而望向牙牙，時而望向品味果子的良知，不自覺地怔了一下。
這隻牙牙自被收容起就十分孤僻，一些比較友善的精靈嘗試和它一起玩耍，但它始終起不起興致。
被送過來的一整天時間裡，它就只是盯著自己的尾巴，一副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
她感覺，牙牙是在等著誰過來，眼神里有委屈、有愧疚、有不開心。
這讓風露十分揪心，但她也幫不了牙牙。
可現在，在見到良知以後，牙牙居然開心了起來，這讓風露嗅到了一抹不對勁的氣味。
她的思緒飛速運轉著，很快，一條完整清晰的邏輯線浮現在了她的腦海里。
她懂了，她全都懂了！
於是，她決定直接向良知這個當事人詢問——
「警官，你認識牙牙，對吧？」
良知點頭：「對，是昨天……」
「那你為什麼要拋棄牙牙，而且還是用了這種違法手段！」風露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氣憤。
周圍瞬間掀起一陣狂風，一旁的舞天鵝幾乎同時就抬起了翅膀，訓練家與精靈的心意相通在這一刻毫無遮攔地展示了出來！
狂風下的良知不得不用手捂住口鼻，才能避免因風速過猛而窒息。
同時，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我，拋棄牙牙？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
「不然它為什麼見到你以後這麼開心？不就是因為你拋棄了它，而現在又重逢了嗎？」風露拋出一個在她看來邏輯完全自洽的觀點。
「因為它之前攻擊過我，所以，它帶著歉意向我道歉，」良知嘆了口氣，扶了下額頭，「比起這個，風露館主，今天已經第二次了，你就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想法然後再行動嗎？」
他倒是不至於生氣，畢竟風露館主的直率性格人盡皆知，以前甚至還出現過很多趣聞。
比如，她曾經要求挑戰者亮出三隻精靈，然後由她在腦海里過一遍空想對戰以決定勝負。
再比如，據說她還有過用大炮把訓練家送回出發點，讓訓練家從頭開始的經歷。
只是這一驚一乍的，以後說不定會誤傷別人。
「抱歉抱歉，是我太著急了！」後知後覺的風露躬下身子連忙道歉。
風露的心眼肯定不壞，但是過度直率讓她總是容易給別人添麻煩。
她一直在嘗試改掉自己的毛病，可真當熱血上頭時，她的動作總是比腦子更快一步。
良知嘆了口氣，也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矮身觀察著牙牙尾巴上的小旗幟。
「對了，怎麼沒把它尾巴上的旗摘下來。」良知問道。
「我們倒是也想，但一靠近它尾巴上的旗幟，它就像發狂了一樣攻擊我們，雖然也能用強制手段，但那樣它肯定就不開心了。」
談到這個問題時，風露的臉上透露著一絲無奈：「反正旗幟在它尾巴上也沒什麼影響，索性就先綁著了，畢竟這些被收容的精靈們開心也很重要嘛，就算它是等離子隊的精靈。」
「如果等離子隊的隊員來領取牙牙，收容所會讓他們領走嗎？」良知問。
「當然，」風露用手攪動著自己的頭髮，「就算是等離子隊，他們也有與精靈相處的權利啊。」
良知雙眼虛眯，觀察著這個看起來十分開心的牙牙，隨後又望了一眼藤藤蛇。
「斯擬。」藤藤蛇點了點頭，身子前屈，一人一蛇好像達成了什麼共識。
警官蹲下身子，看著鎘綠色的幼龍輕聲道：「能把那面旗幟能給我嗎？戴著那面旗幟的話會被人誤解。」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一副準備將旗幟拿走的樣子。
就是這簡單的舉動，牙牙的瞳仁突然失焦，血紅色的顏色從中央向外瀰漫發散，渾身的龍血被那龍系精靈獨有的怒火燒沸，在它的眼角氤氳出一層薄薄的水汽。
它突然咆哮一聲，隨後對準良知直接撲了上來，兩邊小爪子各浮現出了兩道能量龍爪。
「這是，逆鱗？」
具有豐富對戰經驗的風露一眼就認出了牙牙使用的招式，她大手一揮，連忙指揮舞天鵝保護良知。
但其實已經不用舞天鵝出手了。
兩道藤鞭像是早有預料一樣，從牙牙的身後將其緊緊束住。
可即便如此，良知依舊被那沸騰龍血帶來的威壓朝後震飛了幾步，一屁股栽倒在了草坪之上。
「警官，你沒事吧？」風露連忙走了過來。
「沒事，和昨天早上比起來算不了什麼。」警官從草坪上站了起來，輕輕撣去身上的灰塵。
他理正自己的警帽，沉聲開口：「剛剛也讓我明白了……」
「這隻牙牙根本就不是等離子隊的精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