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我轉生成了百變怪 第一百八十六章 逝去的哲爾尼亞斯

    當岩壁上、穹頂上淡藍色的晶體礦石亮起時，鑽石之國新的一天到來了。

    臣民小碎鑽們開始新一天的忙碌，而被暫時捏合到一起的蘇謙一行，也跟隨基格爾德的步伐，前去見哲爾尼亞斯。

    「我的細胞在亞爾特陸山的一個山谷里找到了哲爾尼亞斯，我們的目標是去往那裡，」基格爾德緩緩遊動向前, 看上去心情和狀態似乎都好了很多，「翠絲特，你們的鏡面水晶距離那裡最近的地方是哪兒？」

    「連理市附近有許多瀑布群，我們把出入口安置在了一個瀑布的洞窟里，」翠絲特女王稍加思索便很快答覆道。

    聽得出來，鑽石之國對於外面卡洛斯地區的人類社會有一定認知。

    那些鏡面水晶既是吸引外界能量的媒介, 也是它們了解外面世界的通道。

    「陛下, 」艾麗卡公主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主動插話道，「找到哲爾尼亞斯大人以後，如果不需要我來繼續修補聖潔鑽石，我能不能在外面的世界遊歷一段時間？可以增長見聞，水晶看得很多，我也想要親眼見識……」

    看來心情不錯，是因為不用繼續修補聖潔鑽石了。

    「不行，艾麗卡，」翠絲特女王毫不猶豫地斷然拒絕，「我的年齡已經不小了，如果找到哲爾尼亞斯大人，那也應當是由你來嘗試超級進化。去修補或者製造出新的聖潔鑽石，學習怎麼去領導小碎鑽們。」

    「可是, 可是, 諾瓦、伊莉斯……它們都可以去遊歷, 我作為公主卻沒有機會……」

    轉瞬間, 艾麗卡嘴巴噘起，難過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她剛才提及的名字都是鑽石之國一些大臣的名字。

    「不要在貴客面前丟臉！艾麗卡，這個事情不要再說了！」

    翠絲特女王有些惱火和狼狽，尤其是在基格爾德、蘇謙、人類這些訪客的面前突發爭執，顯然讓她非常不快。

    說完，她的身子飄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加速飛向昨天到鑽石之國的高台。

    旁觀這一幕的蘇謙呆了呆，跳到最前面，靠近基格爾德，「喂喂，亞克力，問你幾個問題。」

    「沒解決之前我不會回答的，」基格爾德不動聲色地離遠些。

    「不是，我想問你會不會飛？」

    「現在這個形態不會。」

    「哦哦，那就好，不然人人都會飛，固拉多會哭的。」

    基格爾德補刀：「但我的完全形態會飛。」

    「嘖嘖，行吧，」蘇謙表示遺憾。

    「嗚嗚嗚……」

    背後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鑽石如淚珠般滴滴答答地掉落，又很快消失無蹤。

    「公主殿下。」「女王陛下也是為了您好。」「等聖潔鑽石修補好了, 一定會有時間和機會的。」……

    隨同送行的小碎鑽們剛才大氣不喘，現在不得不來安慰哭泣的公主。

    聽到哭泣聲，蘇謙回頭瞄了眼，又低聲問道：「這位女王怎麼對女兒這麼嚴厲？」

    對這種問題基格爾德倒是不吝解答：「艾麗卡不是翠絲特的女兒。」

    「後媽？」

    基格爾德白色的眼瞳裡面沒有表情，卻仍然為蘇謙的脫線而頓了頓，「收養制，所有的蒂安希都會被女王收養。」

    「難怪啊，」蘇謙恍然大悟。

    並非源於親緣關係，純粹是出於種族和文明延續所誕生的制度，有些像是禪讓制。與其稱之為女王與公主，不如稱之為現任領導和下任領導比較合適。

    難怪艾麗卡都稱呼翠絲特為陛下，而不是母親、母后之類的稱呼。

    不遠處的高台上，其中一塊鏡面水晶亮起如水般的波紋，映照出外界是一個明亮的洞窟，還有奔流的瀑布。

    翠絲特女王正站在鏡面水晶，面無表情朝著這邊揮手：「外面沒有人類和精靈，請各位動作快一點吧。」

    表面說得是各位，實際上卻是在催促艾麗卡。

    回頭看了眼使勁在抹眼淚的艾麗卡，蘇謙素來認為『清官難斷家務事』，對這種事情是不會置喙的。

    在略顯昏暗的洞窟中，他雙翼伸展，振翅而起，帶著一抹彩虹，當先飛出鏡面水晶。

    進入鏡面水晶前，基格爾德在翠絲特女王面前停了下來，「恐怕結果並不能讓你們滿意。」

    「只要能找到哲爾尼亞斯大人，我們就很滿足了，」翠絲特女王微微行禮，「您需要的情報我已經讓大臣們在查閱水晶了。」

    岑蔓若有所思地看了它們一眼，雖然聽不懂，但是她猜到基格爾德在做什麼，反而第二個走出了鏡面水晶。

    「我的意思是，不用這樣嚴厲地對待你的繼任者，」基格爾德鄭重說道。

    基格爾德與蘇謙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平常的時候，蘇謙嘴上就像沒把門似的，什麼天馬行空的話都往外冒，但是一旦遇到別人核心利益，他就會退回來，內心開始權衡利弊。

    但是基格爾德確實平常不愛說話，遇到什麼它自認能夠評論幾句的事情，卻會像老前輩一樣說上幾句。

    「謝謝，」翠絲特女王微微鞠躬，笑容有些勉強，「鑽石之國的責任在每一位蒂安希的肩膀上，我們必須像鑽石一樣堅強。」

    被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基格爾德頓時語塞，不再說話，緩緩遊走向鏡面水晶。

    外界是一個不大的洞窟，裡面生長的鏡面水晶遠不如鏡穴多。

    如簾般的瀑布高懸於洞窟之外，整個洞窟因此而稍顯陰冷和幽暗，卻因為鳳王的突然出現，又溫暖了起來。

    透過飛濺的水花向外望去，能夠隱隱看到遠方房屋紅色磚瓦的屋頂和青灰色的煙囪。

    瞄了眼技能表，該死的變身還是被封印狀態，基格爾德的傳說領域也太噁心人了？

    （早上亞克力還是表示沒法動用傳說領域解開封印。）

    沒辦法，只有以鳳王形態飛行了，收斂虹光，儘量選荒僻的地方飛吧。

    「你是小璐的那隻百變怪嗎？」是岑蔓，她第二個走了出來。

    沒想到會被岑蔓這麼問，蘇謙回頭看向她，一雙鳳瞳微微眯起，忽然張開鳥喙，吐出一道白金色的烈焰。

    白金色的火焰擦過她的耳邊，將垂落的半邊長發在瞬間燃燒殆盡，落在後面的岩石上輕易將之融化成滾燙的岩漿。

    岑蔓的瞳孔收縮又擴張，雙拳緊緊握住，卻忍住沒有驚叫和逃避。

    或者說在昨天那一戰後，她知道面對這樣精靈，人類是何等脆弱。

    「如果是的話，你可以轉達給她。或許我們可以合作。我現在知道她想要的是橙黃。」

    之後走出來的是基格爾德，岑蔓立刻閉嘴，走兩步站到一邊，然後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把多功能軍刀，索性將另外半邊秀髮也一併剪掉，從長發變成了齊耳短髮。

    『認出我了？叛徒？賣隊友？諜中諜？』

    這些念頭在蘇謙腦海中一閃而過，一時間信息太少，他也無法確定岑蔓的目的。

    但她有一點說的沒錯，小璐想要的確實是殺害柳茗的橙黃，而非面前的岑蔓。

    兩隻精靈一人陷入沉默。

    止住淚水的艾麗卡公主，觀察鏡面水晶好一會的趙丹雅陸續離開鑽石之國。

    最後一個則是翠絲特女王，她與那些小碎鑽們揮手告別，鏡面水晶重新變回原本普普通通的模樣。

    「稍等。」

    基格爾德體內迸發出綠色的光芒，皮膚間上那些六邊形紋路真的迸裂開來，隨後化作一道道綠色的光束穿過水幕去往四面八方，而它的本體又變回了那隻小小的綠色渦蟲。

    隨後，它跳上岑蔓的肩膀，「可以了，出發吧。」

    沙漠蜻蜓與大王燕已經被從精靈球里放了出來。

    「向東北方向飛，」基格爾德指明方向。

    在它的指示下，一群精靈衝破瀑布，飛向位於連理市東北方，百刻市東南方的亞爾特陸山脈。

    亞爾特陸山脈是卡洛斯內陸地區的高原地區，相比之下，鏡穴所在的地區不過是些低矮的丘陵，而蘇謙之前經過古香市、娑羅市等城市則是沿海平坦的衝擊平原。

    因此，這裡人煙稀少，反而是在此生活各類動物和精靈數量眾多。

    剛剛飛入亞爾特陸山脈不久，蘇謙就敏銳地察覺到前方不遠處有火系精靈在使用火系技能。

    鳳王形態對於火系能量的感知實在太敏銳了。

    兩隻渾身通紅，如同食蟻獸般的精靈正在追逐一群像是裹著鋼鐵鎧甲的螞蟻。

    蘇謙眨眨眼，「你們繼續飛，我馬上追上來。」

    不論是蒂安希，還是重傷初愈的沙漠蜻蜓，又或者是大王燕，飛行速度都差蘇謙極遠。

    「好的，大吾大人。」

    除了翠絲特女王點頭應是，其他人和精靈都沒表示，蘇謙也不管它們，徑自撲向混戰中的精靈。

    【變身圖鑑增加熔蟻獸（特性：引火），圖鑑數量367】

    【變身圖鑑增加鐵蟻（特性：蟲之預感），圖鑑數量368】

    戰鬥過程不值一提，蘇謙輕鬆將兩邊『勸架』，獲得經驗值329點，燒盡（lv2→lv5）、蟲咬（lv3→lv5）、金屬爪（lv4→lv5）、連斬（lv0→lv3）。

    全程旁觀蘇謙虐菜，滿面春風地飛回來，基格爾德不解地問道：「大吾，你下去幹什麼了？」

    「勸它們不要打架啊，這不是很明顯嗎？」蘇謙一副『此乃常識』模樣地反問道。

    那是熔蟻獸在狩獵，不是打架！而且哪有勸架是一言不發，衝下去朝著戰鬥雙方同時進攻的？

    槽點太多，基格爾德心裡轉了一圈，索性閉口不言。

    一路飛行，蘇謙又下降幾次，欺負『菜鳥』精靈，新增一個可多拉（特性：結實）的圖鑑（369），收穫457點經驗，岩石封鎖（lv0→lv4）、夾住（lv0→lv5）、圍攻（lv0→lv3）。

    收穫一般，但反正是摟草打兔子，順帶的。

    過午不久，精靈們降落在了亞爾特陸山的一處隱蔽的山谷中。

    這座不知名的山谷像是一座大山被撕裂開之後的長而窄的夾縫，最寬不過100米，最窄處，伸手可及彼端。

    兩邊是高聳的岩壁，嶙峋暗黑色的怪石上長滿了青苔，不時有水聲落至岩石的滴答滴答聲和輕微的水流涌動聲，應該在山谷的某個地方有泉眼或暗河。

    在基格爾德的指引下，蘇謙見到了哲爾尼亞斯。

    岩壁下，一顆7、8米高的大樹紮根於此，樹幹大約兩人合抱粗，枝丫分叉繁複，褐色的樹皮乾枯褶皺，遠遠看去大樹像是一個巨大而抽象的『x』。

    「這就是哲爾尼亞斯，」基格爾德如此介紹。

    所有人與精靈望著這棵枯萎的大樹，一時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許久之後，蘇謙打破沉默，惱火地質疑道：「亞克力，你不會在騙我們吧？這只是碰巧長成這個樣子的死樹吧？你跟我說這是x神？」

    最為關鍵的是眼前的屏幕里沒有跳出提示，系統並沒有認定這棵樹就是哲爾尼亞斯。

    「就是它，」基格爾德轉而使用心靈感應，「岑蔓，讓你那隻火系精靈，對它噴火。」

    「好，」岑蔓拿出精靈球，對準空地按下，一隻紅色的雙峰『駱駝』出現在大樹邊。

    【變身圖鑑增加噴火駝（特性：熔岩鎧甲），圖鑑數量370】

    當初的呆火駝已經進化成了噴火駝。

    岑蔓伸手指向枯萎的大樹，「焰火，對這棵樹使用噴射火焰。」

    轟！

    通紅的火焰舔舐過乾枯的大樹，卻沒有如常識中一樣燃燒起來，只是在表面掠過便很快消失。

    火焰散去，大樹一如之前，毫無變化，足以見得它確實不同凡響。

    這算什麼噴射火焰？

    蘇謙有些惱火，張開鳥喙就要來一發神聖之炎試試。

    「神聖之炎就不要試了！」基格爾德瞥見蘇謙的舉動，連忙高聲制止，「那個確實燒得掉！」

    「哼，」蘇謙放棄嘗試，但是心中卻已經對基格爾德的話信了幾分。

    畢竟自己的出現是意外，基格爾德是來將信息傳遞給鑽石之國，而不是來糊弄自己的。

    「哲爾尼亞斯大人……它怎麼了？」翠絲特女王開口了，聲音滯澀，像是被寒風吹得僵硬了一般。

    「顯而易見，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