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總是將簡單的問題複雜化用來自娛自樂,也喜歡通過打壓別人來獲得成就感與滿足感。
吉野順平就是一個常常被人打壓,被迫滿足別人病態的娛樂消遣的普通高中生。
他從一次次的校園暴力中體會到了人性到底能有多醜惡。
所以,吉野順平對他人已經不再抱有任何期待,對他人的死亡也不會抱有任何想法。
漠不關心,才是人類所應有的美德,是他從一次次暴力中所感悟到的人生哲理。
但是,最近有一個人,不,應該是一隻咒靈告訴他。
生命本不存在什麼價值和輕重,就如同天地間的水,只是不斷循環而已。
所有的生靈其實是一樣的,無意義且無價值。
正因如此,他應該活的更加隨心所欲,而不是去執著於什麼漠不關心。恨一個人就去殺掉,同餓了就吃飯沒有任何差別。
走在回家路上的吉野順平感受著體內的咒力流動,嘴角牽起一抹陰鬱的笑意。
在路過一個暗巷時,污耳的淫言穢語從巷內里傳進耳畔,讓他不由得稍稍停頓了步伐。
從學校同學的身上學會了對他人所將要遭受的悲劇而選擇退避三舍的他本不應該抱有任何想法的。
從學校老師的身上學會了對他人所正在遭受的暴力而選擇漠不關心的他本應該貫徹落實到自身的。
所以...要無視嗎?所以...要離開嗎?
畢竟,這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不是嗎?
如果說是從前的他,即便進去了,也只會是多一個人遭受悲劇,並不能改變既定的結局。
但是他現在掌握了能夠自保的力量,掌握了能夠傷害別人的力量。那麼,要去試驗一番嗎?
駐足在巷口的腳步改變了前行的方向,運動鞋輕緩的踩過地面的水窪帶出嗒嗒的聲響。
如同水母般的水藍色式神從虛空中一點點顯現在少年的背後。
然而,在他剛剛走入巷內時所看見的卻是一個身形逐漸膨脹的咒靈將三個連慘叫都來不及喊出的人類撕得四分五裂,鮮血迸濺。
而本應該等待拯救的少女,則神情冷漠的在一旁淡然觀看。
音色輕柔悅耳的少女微笑著朝著咒靈說道:「因為不想留下自己的力量殘穢,也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所以就只能拜託你幫忙,現在結束了,那就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吧。」
吞下宿儺手指的特級咒靈怨怒的爆發出可怕的威壓讓吉野順平瞳孔顫動,肌肉緊繃。
他呆愣看著咒靈朝著少女襲擊而去,卻被突然出現的紫鼎輕鬆的收入其中。
身穿輕紗粉白連衣裙的瑰麗少女站在血肉橫飛的畫面里,雖讓吉野順平覺得有些違和,可心中卻不曾產生任何恐懼的情緒。
「哎呀,真是的,為什麼要無理取鬧呢?不過看在你還用的份上,就原諒你吧~」
回收完咒靈的樂悅月側眸看向現場多餘出來的人,不免有些頭疼。
少年漆黑的齊肩長發擋住了右半邊臉,另一半青澀稚氣的面容證明了他的年齡此刻應該待在校園裡才對。
案發現場被目擊者見證,就代表她又得費時間去給人清洗記憶,不過他身側那隻水母式神倒是讓樂悅月有些意外。
是聽到一些不好的聲響所以想進來救人的中二正義人?還是近期內有人在暗中打探她的行蹤?
未等樂悅月開口試探,少年就先一步平靜發言道:「你,是詛咒師嗎?」
嗯?樂悅月詫異歪頭,這個少年....是不是過於淡定了呢,還是說....他才是詛咒師?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與身旁少年並行的樂悅月好奇的看向身側的人開口詢問道:「吉野少年,就這樣放心的跟一個殺人犯同行不覺得害怕嗎?」
吉野順平埋著腦袋,視線盯著腳下的地磚,輕輕搖了搖道:「你只是殺了那些應該去死的人,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可吉野少年不是已經認定我是詛咒師了嗎?」樂悅月停下腳步,額前的碎發為死水般紫眸投下一片深不見底的暗影。
「詛咒師殺人...可不會分應該或不應該哦~」溫柔低迷的聲音吸引人的同時也帶著一份驚悚之意
無形的殺意好似化為實質,冰冷的寒意順著少年的脊骨一點點蔓延到整個頭皮。
渾身僵硬到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吉野順平繃緊了自身每一塊肌肉,用盡全部的力氣才抬起了顫抖的眼眸不可思議的看向身側的少女。
那一筆一畫如同精魅的瑰麗容顏,此刻的吉野順平卻無從欣賞,反而深刻的感受到了那姿容動人下的嗜血殘酷。
溫柔的風輕輕拂過,下一秒,精魅般的少女卻突然噗嗤一笑,周身令他窒息的壓力也在頃刻間褪去。
已經冷汗淋漓的少年,心驚肉跳的看向猛然湊到眼前的少女
「吶~吉野少年,你,是詛咒師嗎?」
還未從驚懼中緩過神的吉野順平盯著那雙如同渦流轉動的紫眸無意識的開口道:「不...我不是。」
樂悅月眯了眯眼繼續問道:「那你是御三家之中的哪一家培養的咒術師嗎?」
「不,我是...真人先生改造....的普通人。」
「真人?改造?」樂悅月訝異挑眉,近期好像確實有聽硝子小姐說過有關改造人的消息,只是她最近忙著追查童磨,倒是沒有在意過。
不過送上門的意外情報,樂悅月自然要問的更清楚:「真人是誰?他是如何改造的你,改造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吉野順平目光呆滯的喃喃回道:「真人...先生是....由人類...相互..怨恨..畏懼..誕生的...咒靈,術式...目的...」
不知察覺到什麼的樂悅月眼神一凜快速低聲打斷道:「忘記有關我的所有事情。」
隨著叭的一聲響指後,吉野順平猛然回神,瞳孔收縮,他聲息急促的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在地。
樂悅月像是一個路過的好心人一般,溫柔又關切的看著少年詢問道:「同學,你沒事吧?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小...小月?你怎麼會...在這裡。」
喜歡糊你一臉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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