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睜開眼,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發現隨處可見的都是種花家的文字。
不消片刻就明白了自己身在何處。
他四處走了走,終於在一家餐廳的點餐檯前,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女人。
阿悅?
正當太宰治準備走上前,想再仔細看清一點時
一個男人匆匆忙忙的從太宰治身後出現,路過他時,還不小心撞到他的肩膀。
他一邊回頭對他說著抱歉,一邊推著玻璃門,朝著那個女人走去。
「對不起,老婆,我遲到了,孩子沒鬧吧?」
女人嗔怪的白了男人一眼:「怎麼沒鬧,一直嚷嚷著要爸爸,冰淇淋都哄不好。」
太宰治抿著唇,推門進了店。
同時,一個四五歲大小的小女孩拿著快要化掉的冰淇淋,黝黑的雙眼濕漉漉的撲向男人的懷中。
「嗚——爸爸!」
男人連忙伸出手,架著小女孩的咯吱窩,將她抱起。
「哎喲~我的乖女兒,有點重....」
在女孩和母親的死亡直視下,男人尷尬的轉移話題道:「咳....冰淇淋要化掉了,快給爸爸嘗一嘗。」
男人一邊抱著孩子找到位置坐下,一邊用溫熱的掌心捧著女孩的臉。
略顯粗糙的指腹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深沉的嗓音溫柔的哄著
「乖,爸爸錯了,你一點!都不重!不哭了哦,寶貝最堅強了。」
太宰治坐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位置上,一邊觀察著那和諧的一家三口,一邊想道
原來小時候的阿悅就不好哄啊....
小孩子最愛的冰淇淋都沒用呢....
太宰治撐著下頜,眯著眼睛微笑著:『不過...還真是可愛呢。』
之後,太宰治就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他雙手插兜,步伐悠閒,視線一直注視著前方的一家人,
看著樂悅月笑容明朗,天真無邪的牽著父母的手蹦蹦跳跳。
時不時還會被嫌棄她重的父親架在肩頸上轉圈,母親則微笑著拿著相機拍照
忽然,太宰治與女人的視線對上。
當他以為自己會被懷疑的時候,卻見那個女人沖他招了招手。
太宰治看了看她手中的相機,瞭然的走了上去。
他笑容溫潤有禮的詢問道:「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完全不像是一個外國人。
「不好意思先生,可以請你幫忙拍張照嗎?」
太宰治餘光掃到正瞪著滿是好奇的雙眼看著他的樂悅月,微笑著說道
「當然可以。」
太宰治舉著相機,透過相機的窗口,看向對面幸福的一家三口,
小女孩笑容甜美的牽著氣球被父親抱在了左胳膊上。
女人微笑著站在左邊,手輕輕搭著女孩的手臂,頭微微向丈夫的肩膀傾斜。
咔嚓一聲,相機的快門被按下。
虛幻的幸福被定格在這一張小小的照片上。
拍完照,女人挽著丈夫的手,出聲問道:「過兩天就是我們的生日了,小悅期待好久的蛋糕你訂好了嗎?」
男人愣了一下隨後連忙點頭回應道
「...訂了!當然訂了,這是小悅最喜歡的日子,我怎麼會忘呢。」
女人神色不明的看著男人,提醒道
「小悅最喜歡的日子,我不希望你缺席,你明白的,對嗎?」
太宰治看著不明所以的小女孩,眼神暗了暗。
視野漸漸模糊了下去,場景一轉,太宰治又出現在一幢別墅外。
遠處有著一個送貨員,手上提著一個大大的蛋糕盒。
正大步流星直直的朝著他走來,他的雙眼卻好似絲毫注意不到前方站著人。
直到太宰治開口說話,將人攔下,送貨員才驚嚇般的恍然察覺眼前有個人。
太宰治眼中划過一絲深沉,隨後又神情自然的以這家主人的身份截下了蛋糕。
拿到蛋糕後,太宰治觀察了一番別墅的環境,然後輕輕的按下門鈴。
很快,那個熟悉的女人就從內門走了出來,她的視線先是看到了蛋糕,隨後才挪到了他身上。
並且在看到他時也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
雖然對於他沒有穿工作服而感到懷疑,但卻絲毫沒有熟悉的感覺。
按理說他的打扮長相,都不能算是一眼就會忘的平凡。
再說,離遊樂園的時間算,這也才過去兩天。
但眼前這個女人卻好似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樣子。
太宰治斂眸沉思了一瞬,然後用輕描淡寫的言語消除了她的警惕。
當女人拿走蛋糕,鎖上外院的大門,走回屋內後。
太宰治也離開了此地,過了一會兒後,才重新回到別墅門口。
本想直接撬門而入,但在深思熟慮後,他還是緩緩抬起了手
然後動作迅速的拆卸了門外報警器,重新組裝一遍後又安回了原位。
之後摸了摸從前藏鐵絲的地方,沒有意外,它還在。
輕鬆撬開鐵門,進了內院後,他沒有選擇再撬一次大門,而是悄無聲息的繞道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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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向明顯只是裝飾的監控器,又隨手拆了幾個隱藏在窗口處的報警器,然後輕鬆翻進了屋。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屋內也只有客廳亮著燈。
太宰治腳步無聲的靠近客廳,躲在暗處。
看著女人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身邊是神情略顯慌亂的小女孩。
「媽媽....」
女人注視著茶几上已經被打開的蛋糕,沒有理會身邊孩子的呼喊。
她突然站起身,絲毫沒有理會被她猝不及防的動作而撞到地上的小女孩。
而是拿起柜子上的鑰匙,不顧身後孩子的呼喊,直徑出了門。
很快,汽車啟動的聲音從太宰治身後書房的窗外響起。
她的母親丟下了自己的孩子離開了。
夢境中的時間仿佛過的很快。
在太宰治眨眼的片刻,桌子上的蛋糕就已經完全氧化,也變得不再完整。
小女孩跪坐在地毯上,機械的往嘴裡囫圇塞著明顯已經過期發臭的蛋糕。
她的手臂有著明顯沒有處理的燙傷,身上的衣服也變得髒兮兮。
她一邊反嘔,一邊強迫著自己咽下去
太宰治蹙著眉,走到她跟前,意料之中的,阿悅看不見他。
伸手想要觸碰她,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開始變得透明了起來。
忽然,刺眼的車燈穿過客廳的窗,在屋內一閃而過。
接著,門鎖轉動聲音響起,小女孩死寂的瞳孔中冒出細微的光。
她的母親回來了,手中提著一個笨重的行李箱
她沒有理會小女孩,而是去往了地下室。
太宰治現在已經不怕被人發現,而無法解釋了。
他跟隨著跌跌撞撞的小女孩,親眼看見女人將裝在行李箱昏迷不醒的男人拖拽而出。
然後捆綁在摺疊的床上。
弄完以後,女人的視線又投向不知所措的小女孩身上。
無聲的注視了很久之後,才重新掛起溫柔的笑說道
「小悅,爸爸回來了,快去把自己弄乾淨,不要讓爸爸看到媽媽沒有照顧好你。」
害怕再次被拋棄的小女孩,憋著淚水,乖巧的自行前往了浴室。
四五歲的孩子,笨拙的擦洗著自己的身體,清水淋在手臂的燙傷上,也只敢嗚咽的默默流淚。
時間又開始飛速流逝。
親眼見證的太宰治很清楚的知道這個曾經和諧的家庭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女孩還是那么小小的一個,原本珠圓玉潤的臉蛋,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下去。
她似乎長大了,也很少再哭了。
太宰治看著她學會了如何煮飯,學會了照顧自己,更學會了如何再這樣一個家庭沉默的生存下去。
他也總算知道了她曾經說過要把自己男友燉了的說法,是從哪裡學來的。
太宰治無聲的看著她被父親哄騙著了結他的性命,看著她的母親吃下最後的晚餐服毒自盡
看著她沉默的生活在滿是屍體的屋子裡,直到腐臭味引起了領居的報警。
她不再說話了,也早就不再笑了。
在此期間,太宰治也曾尋找過無數方法,想用自殺來結束她宛如地獄的噩夢。
可他的靈魂卻輕飄飄的,不管是跳樓還是用工具,都毫無用處。
這不是夢....這是....她的記憶。
耳邊警笛聲漸漸拉遠,他的視線又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太宰治知道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可黑暗卻沒有重新亮起來。
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鼻尖卻聞到了潮濕陰冷的氣息。
一聲嘎吱的鐵門聲響起,明亮到刺眼的光照清楚了屋內的環境。
太宰治雙眼微微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人。
她似乎又長大了些,垂著腦袋安靜的坐在地上,沉重的鐵鏈鎖著她的腳踝,雙手也被懸吊了起來。
披散的長髮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孔,但呼吸綿長,似是在睡覺。
身上的衣著倒是乾淨,但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到處都有著明顯被上過藥的痕跡
在太宰治震驚之際,一個位頭髮花白的老人端著一碗顏色詭異的湯藥穿過他的身體。
老人將湯藥放在一旁,太宰治走上前,才發現那不是單純的湯藥,而是一碗有著熟悉氣味的肉湯。
再輕嗅老人身上的血腥氣,他瞬間明白過來那是什麼,
可觀她接下來的溫柔憐惜的動作和包含慈愛的眼神,很明顯她不是一個愛好施虐的人。
乾枯褶皺的手輕柔的將樂悅月的頭髮挽起,露出了裡面疤痕遍布的臉。
慈祥和藹的聲音透著干啞:「囡囡乖,別睡了,起來喝藥了。這次的藥是奶奶新制的,喝了以後就不會餓了,也不會疼了。」
樂悅月緩緩睜開眼,一聲不發的等著她的奶奶餵藥。
太宰治伸出手想要制止,卻沒有絲毫作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把那碗肉湯喝下。
「嘔——」
樂悅月剛喝下一口,就全部反胃的吐了出來。
她似乎清醒了過來,一邊瘋狂的搖著腦袋,一邊嗚咽的發出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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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嗚....嗚....」
老人憐惜的摸著她疤痕交錯的臉,眼中泛出晶瑩的淚花。
「囡囡,喝下吧,別再傷害自己了,不喝你也說說話吧,奶奶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你叫我了。」
樂悅月張了張口,在老人期待的神情中,似乎也在努力的想要發聲。
可努力了半天除了不成調的氣音,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良久後,她又重新垂下了頭,避開了老人失望目光。
太宰治本就微蹙的眉此時皺的更緊了。
畫面似乎被定格了,可太宰治卻恍若未覺。
他腳步輕慢的走上前,明知觸碰不到,卻還是向她伸出了手。
可指尖還未觸到她的臉,一句熟悉聲音就在耳畔突兀的響起。
「看夠了嗎?」
太宰治瞳孔微動,四周的環境,眼前的人,也隨著話音落下,猶如融化的蠟像一般,一點一點的開始軟化褪色。
他迅速轉身回看,身後厚重的鐵門已然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紅塵酒家。
一身紫裙的她,姿態悠閒地倚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手上似是還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
她褪去了年幼的稚氣,臉上沒有縱橫交錯的疤,眸中也沒有了宛如亡靈般的死氣沉沉。
太宰治將略微顫抖的指尖藏進衣兜,急切想要靠近的步伐被他克制的變緩
像一隻暗中捉蝶的貓,小心翼翼的邁出腳步,生怕驚擾到正在小憩的蝴蝶。
下一秒,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顫動著翅膀飛到他觸不可及的地方。
他無聲又緩慢的踏入了這個由記憶鑄造而成的紅塵酒家。
熟練的勾起一抹用以偽裝的笑容,鳶色的瞳孔直直的鎖定著眼前的人。
「好久不見,阿悅。這是終於記起我...們了嗎?」
其實樂悅月記起的也不算多。
那天匆匆離開蝶屋也是因為腦海中閃過的一些片段。
當她坐在後山上發呆時,卻感應到了心口沉寂已久聖靈蠱出現了悸動。
本還以為它又要作妖,仔細查探一番後才發現,原來是有不知死活的孤魂野鬼居然想頂她號。
陌生靈魂的到來,樂悅月本是想直接捏死的。
可當那股熟悉感傳來時,樂悅月發現這居然還是跨服頂號!
不過她到底還是停了手,沒有將人直接秒殺。
她將自己沉寂在關押聖靈蠱的地方,留下足以將其反擊的意識,觀測著他的一舉一動。
初始,她並未完全想起太宰治。
直到太宰治上吊跳河的那兩次賊拉眼熟的自殺操作,才讓樂悅月真正想起了有關上一個世界的記憶。
樂悅月眉尾輕挑,她抬眼注視著許久未見的人,語氣略帶訝異的重複道:「阿悅?」
太宰治臉色僵硬一瞬,嘖…還是大意了。
好在他心裡素質不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臉皮超厚的反問道:「嗯?有什麼問題嗎?」
對於他稱呼的又一變化樂悅月並未放在心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什麼樂小姐,悅月妹妹,悅月醬,一直都在變。
多個阿悅而已,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事,她已經習慣了。
樂悅月神情自若的放下茶杯,沒有提及被窺視記憶的事情。
抬手示意他到對面沙發上坐下,正想開口詢問有關橫濱的事
卻見他沒有一點自覺的直接坐到了她身邊,還順手端起了她剛放下的杯子淺嘗了一口。
被苦的直吐舌頭的太宰治,一臉苦相的抱怨道:「略…好苦…你是怎么喝的下去的。」
樂悅月面無表情的搶回杯子,冷漠的說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太宰治沉默了一瞬,又突然伸手將杯子重新搶了回去。
硬著頭皮再次嘗了一口後,一臉認真的評說道
「仔細嘗嘗,好像也挺好喝的,苦中帶甜,澀中藏香。」
樂悅月手肘撐著桌面,手心托著下頜,看向他的目光中透著一絲戲謔的憐愛
「笨蛋,這是黃連水,哪裡來的甜香?」
太宰治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在樂悅月按耐不住的輕笑聲中,幽怨的瞪向她。
「阿悅好過分....」
又在看到她笑彎的眉眼後,眸光柔和的說道:「不過我真的有嘗到一絲甜哦~」
樂悅月翻了個白眼,隨後目光投向他半透明的身體,眉心微蹙道
「太宰治,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什麼?」
太宰治忽略掉她意有所指的話,像是在掩飾什麼一般,開始喋喋不休的嘚啵道
「阿悅是想問你的那群家人吧,芥川在偵探社乾的很好,工作不忙的時候還會帶小銀出去逛街。」
「至於那兩個種花家的人,已經回去了哦。對了,那個老奶奶收養了成為普通人的夢野久作,暫時由織田作監督。」
「不過阿悅肯定更想聽你弟弟的消息吧,我倒是沒有再見到過他,不過我有看到他上你的遊戲號幫你收菜。」
「畢竟阿悅玩遊戲簡直是天災,也只能玩玩類似經營農場的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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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其實有見過的,也聽說過樂如言的消息,畢竟他鬧的很大。
在樂悅月走後,樂如言沉寂了一段時間。
沒過多久橫濱各方勢力組織的異能者就接連死亡,而他也乘機加速入侵,輕鬆的將殘黨收復。
就連異能特務科也在一場由澀澤龍彥背叛突襲中損失了很多異能者。
在那之後,他將港黑的範圍擴張的更廣,毫不掩飾野心的將橫濱大半的資源收入囊中。
而樂如言也果然被通緝了,他曾試圖邀請樂如言加入港黑,卻被那個少年拒絕了。
太宰治還記得少年一身血污的藏在陰影中,墨色的長髮被一根枯枝挽起。
沙啞的嗓音參雜著冰渣般的冷漠:「我不動港黑,是因為你曾經幫過阿姐,別得寸進尺了,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
之後,橫濱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而太宰治除了在遊戲上見過他有按時上線後,就未再關注過他。
樂悅月忍著打人的衝動開插話道:「那....」
未等她完全開口太宰治便直接打斷道:
「嘁,阿悅肯定還想問中也吧,小矮子還是小矮子,一點也沒有變。脾氣暴躁,黏黏糊糊,明明我都是首領了誒,還總是不分尊卑的罵我。」
「還有織田作,孩子收養的越來越多了,還都很調皮....」
樂悅月無聲的注視著他,耳邊聽著他不停的巴拉巴拉。
直到他再也找不到話說後,才緩緩開口道:「還有呢?」
微微上揚的嘴角緩緩繃緊,太宰治半闔著目,遮住了那雙略微失神的鳶瞳。
他的語氣卻像是還在笑著,拖長的音調,像是在抱怨,更像是在撒嬌。
「阿悅可真是貪心啊~我可是把我知道的所有情報都告訴你了,難道這還不夠嗎?」
樂悅月沒有回覆,依舊無聲的看著他。
那讓人無所遁形的窒息感好像又重新浮現了。
明明是不需要呼吸的靈魂狀態,太宰治卻覺得自己有些缺氧了。
安靜的房間內,沒有人說話,似乎就連周圍的空氣都漸漸凝固了
半響後,像是一片落葉飄落在湖面,盪起淺淺漣漪。
悶悶的低喃聲像是在發出最後的請求,更像是在訴說著最後的遺願
「阿悅,別再看著我了。」
樂悅月卻淺笑著開口道:「那換你看著我可好?」
鴉羽色的長睫微微顫動,太宰治無聲又緩慢的吸氣呼氣。
最後無可奈何仰靠在沙發上,用手臂擋住臉上晦澀難掩的神情,發出宛若嘆息般的聲音
「哈....真是....徹底輸掉了啊....」
到這種時候,若是樂悅月還是察覺不出他偽裝在浮誇笑容下的真心實意,那她就是個傻子。
不要命的從另一個世界跨越到這裡,弄不好就是魂飛魄散。
嘖....真是....徹底瘋掉了才對。
樂悅月沉默了兩秒,決定還是轉移重點。
畢竟攸關他性命的事比那些無聊的風月更為重要。
腦海里搜索著有關聖靈蠱千百年所積累下來的東西。
終於讓樂悅月找到一個還算靠譜的辦法。
用自己的靈魂之力,去填補他的虧空。
話說這玩意兒需不需要像血型一樣去測試匹配度啊。
萬一又不小心他嘎了怎麼辦?鳳凰蠱能給試錯的一個機會嗎?
不對...她是靈魂狀態,哪兒來的鳳凰蠱。
樂悅月看了看身邊裝死的人,不由得感到無奈。
她伸出手,不容拒絕的捧過太宰治癒發透明的臉,溫柔的看著他道
「關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會很無聊嗎?等在外面的人會著急的哭出來吧。」
太宰治抬手握住她給予的溫暖,斂眸輕笑:「那阿悅會哭嗎?」
樂悅月回以微笑:「我多堅強啊,怎麼可能會哭呢。」
「啊...阿悅還是那麼過分呢,就不能在最後騙騙我嗎?」
掌心划過他幾近消失的臉,指腹輕柔的捏住他的下頜,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微微掰開他的唇。
「好吧,我會哭的,所以....不要讓我傷心啊。」
喜歡糊你一臉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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