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大筆趣 m.dabiqu.com
黎家大院。
客廳里,五歲的韓修澤,正陪著黎正華在下象棋。
六歲的四月站在韓修澤身旁,興致勃勃地看著那盤她完全看不懂的棋子。
「哎爺爺,還能重新把棋子放回去嗎?」見黎正華悔棋,四月不懂,便提出了疑問。
黎正華拿著棋子的手,頓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和孫女解釋,自己悔棋的事。
只見韓修澤將黎正華的棋子擺正,頭也不抬淡淡地說:「外公手抖,拿錯棋了,你站在旁邊看棋不要說話。」
四月點點頭,「哦。」
四月雖然比韓修澤大,但他懂事早,心智也比同齡的小孩成熟,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所以她特別聽韓修澤的話,上學前班,她都是跟在他身後。
樓上傳來侑夏的聲音:「豆豆,媽媽給你選了套禮服,今晚生日宴要穿的。快上來試一下,媽媽給你五分鐘時間上樓。」
聽到侑夏的聲音,四月立馬就往樓上跑,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影了。
韓修澤拿著棋子,落在黎正華的「將」前。「四月很聽話,要是寒慕有她一半,我都省心不少。」
聽著自己外孫這般老程的感慨,黎正華皺了皺臉,「你爸又讓你帶慕慕,他帶著相思去旅遊?」
韓修澤:「前兩天才從挪威回來」
韓修澤話音未落,就有一個小東西爬到自己腳邊。他低頭一看,正是寒慕。
寒慕才兩歲,咿呀咿呀扒著他的褲腿,伸手要抱抱。
韓修澤低頭掃了寒慕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外公,您說為什麼我和媽媽長得這麼像,寒慕是女孩,怎麼一點都不像?」
如果寒慕長得像黎相思,寒沉一定抱著捨不得鬆手。
有時候黎相思出國拍戲一段時間不回來。半夜醒來的時候,寒沉就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
眼神怪異地看著他。「」
韓修澤長得有多像黎相思呢,據見過他和黎相思的人來說,把韓修澤那雙桃花眼遮起來,再戴一頂長假髮,活脫脫就是小時候的黎相思。
也因為他長得像黎相思,所以寒沉對他要求特別高。每次都說:你不要丟你母親的臉。
黎千程走過來,將地上的寒慕撿了起來。他笑:「阿澤,你得多虧長得像相思,否則你會被你爸折磨死的。」
韓修澤皺眉,「舅舅?」
「沒人和你說過?」黎千程抱小孩的姿勢嫻熟得很,寒慕在他臉上撮了幾口。「相思生你的時候,順產三個多小時沒生出來,然後又剖腹產,受盡了苦。」
「當時你爸那個眼神,仿佛在說——你折磨他老婆三個小時,他日後折磨你三十年。」
「連著半個月,他都沒去溫室看你,一直在病房守著相思。直到相思能下地走,他才扶著她去溫室看了你一眼。」
「你看你跟著你爺爺姓,就是這個道理。」
韓修澤:「」爸因為這個,都不讓他跟他姓。這麼多年沒折磨他,多虧了他這張臉啊。
黎千程走後,韓修澤低頭去看棋盤上的棋。
本來已經將軍了,此時此刻又變成十五分鐘之前的棋局。「」
算了,他不跟老人計較。
**
寒沉摟著黎相思進門時,韓修澤還在和黎正華下棋。
「外公,爸媽來了,咱們不下了吧?」
「再下幾局,我還沒贏呢。」黎正華又突然抬頭,「你不准讓我啊。」
黎相思往客廳的方向走,見韓修澤坐在那。大家都說阿澤和她長得像,她一點都不覺得。
從側面看上去,雖然韓修澤五官還沒張開,但也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分明像極了寒沉。
「小澤,慕慕呢?」她笑著問。
「被舅舅抱走了。」韓修澤立馬答。
因為父親說過,無論何時何地,他在做什麼,只要媽媽問他話,他都要認真聽,第一時間去回答。
世界上任何事,都沒有黎相思重要。
黎千程抱著寒慕從花園裡進來,看見寒沉就想笑。「那天是誰跪在病床旁邊哭,說不生二胎了?」
寒沉和黎相思兩個人都沒說話。
據小道消息說,這兩人有天晚上在拌嘴。討論一個問題,他兩意見不合。
寒沉說,他上輩子的情人也是黎相思。
黎相思不信。
而後那廝便據理力爭:要不再生個女兒?
都說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上輩子得不到的愛人。生個女兒,一定長得像黎相思。
這樣就能證明,黎相思生了個自己,證明寒沉上輩子和她也是伴侶。
然後他兩就真的生了二胎,恰巧真的是個女兒。只是唯一不湊巧,女兒生出來,長得漂亮是漂亮,但和黎相思不太像。
黎相思伸手要去抱寒慕,寒沉先一步將女兒抱了過來。偏過頭溫柔地看著她,「我來抱,你休息一會兒。」
黎相思望著他,「時差已經倒過來了。」而後低下頭,笑眯眯地逗小慕慕,「有沒有想媽媽呀?」
男人垂眸,視線在她臉上落了幾秒鐘,眸光變得有些沉了。「她有這麼可愛麼?天天念著想著。」
在挪威滑雪,黎相思三句話不離寒慕和韓修澤。
一家四口,寒沉覺得他的地位愈發弱了。
韓修澤聽著自己父親這句話,放下象棋立馬起了身,「外公我下次再和您下棋。」他起身走到寒沉身旁,伸手去抱妹妹。
寒沉很是大方地將手裡的玩意兒交給韓修澤。
男孩抱著咿呀的小女孩,上了二樓。走的時候還和黎相思說了句,「媽,慕慕在家裡很聽話,您在外不用記掛她。」
黎相思:「」
黎相思正準備說什麼,腰肢就被身旁的男人攬了過去,整個人被他摟在懷裡。
她昂起腦袋,小小地瞪了他一眼。輕輕地說:「你幹什麼呢?阿澤才四五歲,你對他太嚴格了。」
這說出來的話,都像個大人似的。
韓修澤本來就遺傳了寒沉的性子,加上後天寒沉的嚴父形象,導致這孩子看起來比同齡人心智成熟了好大一截。
有時候黎相思拍電影回來晚了,韓修澤還會一本正經地給她講道理。「」
寒沉輕輕地在她腰上捏了一下,俯下身子,在她耳廓蹭了蹭,「你自己說,這四年裡你有沒有好好地看過我?」
「韓修澤長大了,就讓他看著寒慕,不然要他幹嘛?」
黎相思:「」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這樣評估自己的兒子嗎?
侑夏從樓上下來,黎千程很自然地走到她身旁,「豆豆呢?」
「阿澤上樓了,她和阿澤在玩具房裡玩。」侑夏看向黎相思,眉眼一笑。「旅遊回來了?你這也太輕鬆了,二胎都不忙,還能出去旅遊。」
「自從我生了豆豆,都沒跟黎千程一起出去玩過。他妥妥的女兒奴,一天不見都要湊在我面前瞎鬧。」
黎相思抽了抽嘴角。
她確實很輕鬆,從生產到坐月子再到帶孩子,都是寒沉做的。
別墅外的管家喊了聲:「二小姐。」
恰逢這黎老爺子從隔壁樓房進來,老爺子聽到管家的聲音,停了腳。轉過身,便見著黎可期拉著一個男孩兒的手,站在院門口。
近五年不見,黎可期看起來成熟了很多。
及腰的水波長發,將她身上那股女人味兒襯托得更明顯。這是身為人母后,自然而然成就的性子。
「爺爺。」黎可期笑著,喊了黎老爺子一聲。
她偏過頭,對黎堯說:「阿堯,這是太姥爺。」
小男孩長得俊俏,不像黎可期這般江南水鄉的小家碧玉,而是有一種嚴肅認真的刻板。
他拉著黎可期的手,喊了黎老爺子一聲,「太姥爺。」
**
黎老爺子進門時,眼睛都是紅的。
黎正華見他這樣子,真準備問他怎麼了,便看見從他身後走出來的黎可期和黎堯。
「爸。」
黎堯也不認生,隨著黎可期喊了句:「外公。」
黎相思的目光先落在黎可期臉上,隨後才看向她身旁那個小男孩。看起來,約莫五歲的樣子。「在國外結婚了?」
黎可期笑了笑,臉上的笑容沒以前那麼好看了。「沒結婚,懷了孩子就生了下來。」
她低了低頭,「一直沒敢回來,怕你們怪我給黎家丟臉了」
黎千程:「自己家都不敢回,拍戲拍傻了?」
黎相思走上前,讓傭人把黎可期的行李箱收拾好。「爺爺在家裡正缺個伴,巴不得有個小孩吵吵他的耳朵。爸老是纏著阿澤和他下棋,現在又多了個人,爸心裡會很開心。」
「姐姐」黎可期抬眸,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黎老爺子走到黎堯身側,彎下腰笑著看了看小孩。「長得俊俏,看起來和阿澤差不多大。」
黎正華也走了過來,「慕慕現在兩歲多,多一個哥哥陪著她玩更好。」他看向黎可期,「可期,叫什麼名字?」
「黎堯。」
侑夏笑:「爸,您又可以纏著阿堯陪您下棋了。說不定阿堯比阿澤更耐心,任憑您怎麼悔棋他都不煩。」
眾人:「哈哈哈哈哈。」
**
四月的六歲生日宴,於今天晚上在半壁江山舉行。
近年來的京城,呈現三足鼎立的局面。以京城韓家為首,黎家緊跟其後,以及四年前落地在京城的跨國公司「corlor集團。」
黎千程女兒的生日宴,宴請了京城所有的名流。京城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黎千程手裡捧著一個小公主。
妥妥的女兒奴。
而同樣被上流圈子知曉的,還有韓家那位家主寒沉——哪裡有黎相思,哪裡就有寒沉。
黎相思走紅毯他跟著,出席廣告也跟著,就連網上直播他也要在旁邊坐著,生怕有人覬覦他老婆。
一度讓黎相思的粉絲都覺得寒沉討嫌。
因為他粘人程度太高,以至於姐姐路透照的圖都沒單人照了,全部都有寒沉出鏡。
妥妥的妻奴。
兩個人,不愧是妹夫和大舅子。
今晚的生日宴很隆重,場景布置得夢幻浪漫。據說是花了幾個億,反正黎千程有錢,旁人也說不上什麼。
黎相思右手拉著韓修澤,左手被寒沉握得很緊。男人站在她身旁,單手抱著正咿呀玩鬧的寒慕。
進場時,四月穿著蛋糕公主裙正從旋轉樓梯上一級一級走下來。
頂上粉紅色倪彩燈,將偌大的大廳渲染成棉花糖般暖熙。
黎相思看了一眼小公主般的四月,而後才低頭看了眼韓修澤。下一秒便轉過頭,瞪了寒沉一眼,「你不能學一下我哥?」
「阿澤上個月五歲生日,在挪威打個視頻電話你都覺得麻煩,有你這樣做爸爸的嗎?」
韓修澤輕輕嘆了口氣。
他只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在老爸眼皮子底下過一輩子,這些宴會什麼的,他看得不重。
今天舅舅和他說了那些話,他現在看見寒沉後背就涼。
若是他能選擇,他一定在黎相思進產房五分鐘後就立馬從她肚子裡蹦出來,一定不折磨黎相思三四個小時。
從今天開始,他每天都要照一下鏡子,希望他能越長越像黎相思,這樣他的臉就是一張免死金牌。
不過,他今天下午換禮服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寒沉了。
遮住嘴巴,就是寒沉小時候的翻版。若從側面看,就像一個百分百的小寒沉。
該死!這是一個不好的預兆。
韓修澤抬頭,說:「媽,我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宴會。」
黎相思到嘴邊的話,頓時咽了回去。她側目,掃了眼嚴肅認真的韓修澤。「」
死孩子,就不能嬌氣一點嗎?
她還是不甘心,「以後你看阿澤和慕慕的時候,把態度改一改。就像對我」
韓修澤:「」這該死的脫口而出,從天而降一大把狗糧。讓爸爸,就像對您一樣對我們兄妹兩個那麼溫柔嗎?
寒沉伸手將她摟進懷裡,彎下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輕笑一聲,道:「韓修澤以後有老婆疼,寒慕日後有丈夫愛,你不一樣,你只有我。」
「我只想疼你一個人,勻不出溫柔給別人了。」
韓修澤望著寒沉,光影中,他突然覺得自己父親眼裡有星光。仔細看去,這才發現父親眼內倒映著母親的臉。
原來母親,就是父親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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