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俠還請明察啊!我兒絕不可能做出這事的!」殷天煌反應過來,立馬急著替兒子辯解。
殷少華也惶急道:「我對天發誓,真不是我乾的!」
「兩位不比如此著急,我沒說就是殷少掌門做的啊。」季長生道,「殷少掌門院子中應該住的不止他一個吧?都還有誰?」
「是小兒的幾個護身隨從以及幾房姬妾和幾名服侍的丫鬟。」殷天煌道,隨即又對身後幾名長老、真傳喝令道:「還不快去將這些人都找到這裡來?!」
這幾個長老、真傳也是又急又怒——他們的性命如今可都是掌控在玄門手中,卻讓一個潛藏在他們身邊的暗樁差點將情報傳出去,若是玄門惱怒之下怪罪下來,他們豈不是要死?!
在天鷹派上下一心下,很快殷少華院子中的人便都被招了過來,男男女女有好幾十個。
然後殷天煌就露出為難之色,看向季長生道:「季少俠,您看這人這麼多,怎麼分辨哪個是奸細呢?」
季長生一笑,反問道:「殷掌門是想讓我來解決這件事?那再簡單不過,直接將這院子中所有人都殺了就是。」
一聽這話,頓時殷少華院子中幾十個人都嚇得臉色煞白,有幾個身嬌體弱的姬妾甚至軟倒在地,便是殷少華也是臉色慘白——季長生可沒說你他除外啊!
於是殷少華立馬懇求地看向殷天煌:「爹!救救孩兒啊!」
殷天煌也是臉色難看,沒想到當著這麼多人季長生就這麼不給他面子。
不過,他剛才卻是存了推諉之心——訊飛鳥算是聞訊館的著名傳訊飛禽,青州武林大多知道,今日他若是將這人找出來,日後青陽宗解決玄門後怪罪下來怎麼辦?
然而這季長生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更是以殷少華性命威脅他。
他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先顧眼前了。
於是他沉著臉開始吩咐起來:「立馬派人將少華的院子圍住,將每個房間都搜查一遍,一寸空間都不許漏過。搜查的人要三人一組,相互監督,一旦發現有任何疑似飼養這訊飛鳥的工具,立馬上報!」
「掌門,少掌門院子基本都曾廢墟了。」有人不由道。
殷天煌一瞪那人,喝道:「那你們就一磚一瓦地搜!挖地三尺地搜!」
認識到殷天煌的決心,這些人不敢再多說什麼,立馬拱手去辦了。
然後殷天煌指著幾十個住在殷少華院子的人,道:「這些人都給我關起來,一個個的審問,問他們今晚都做什麼了,有什麼人可以證明;問誰平日裡養了飛禽,一旦有知情上報的,重賞百金!」
「是!」
又幾名真傳、長老聽話去辦理了。..
這時殷天煌才面相季長生,勉強笑問道:「季少俠對我這番處理可還有什麼指教?」
「殷掌門處理地很好,我沒什麼可說的,找到那個聞訊館的暗樁後帶來見我就行了。告辭。」季長生並沒有藉機嘲諷,而是輕淡地說了句就離開了。
聞訊館深埋的暗樁確實厲害,之前見訊飛鳥出去遭遇虎紋雕襲擊就立即處理相關證據,可惜房屋下一瞬間就被虎紋雕毀掉,他為了保命,終究沒處理完善。
再加上他在殷少華身邊藏了多年,難免疏忽,露出過一些馬腳。以前眾人注意到了卻不曾往奸細這方面想,現在一經審問,點點滴滴變匯聚成了證據,最終指向這個平時看似有些蠢笨的隨從。
說實話,這個結果就連殷少華也沒想到,同時又感到深深地恥辱——他竟然被這麼一個貨欺騙了這麼多年,恐怕他每次罵這人蠢笨時,對方都在心裡恥笑他吧?
殷天煌同樣臉上無光,因為隨從是他挑的,原以為是個忠厚之輩,誰曾想竟然是聞訊館的暗樁。
唯一的遺憾是,這名隨從被確認暗樁身份後,竟然直接吞服暗藏舌苔地下的毒藥自盡了。也幸虧處理此時的全過程都有玄門弟子監督,否則天鷹派上下還真是百口莫辯。
而等此事處理完畢,第二天都過了。
昭陽、蒼呂兩縣全面封鎖、戒嚴的第三天,也即是首陽山玄門煉製虛神丹的第四十三天。
雖然縣城乃至下面的鎮、村中百姓都被勒令待在家中不准外出,但太陽升起時,許多人仍舊聽到了一陣連綿不絕卻又飄飄渺渺的聲音——就仿佛是一個巨人在高空中吟哦,聲音傳了下來。
當然,距離首陽山越近的地方,這個聲音就越大,其方圓百里內,巨人的吟哦聲更是變成了咆哮,猶如滾滾雷霆,駭人之極!
「究竟發生了什麼?!」百姓們被要求待在家中,看不到外面的情況,聽到這動靜都驚疑無比。
百姓們看不到,然而負責封鎖交通、巡查邊境以及監督百姓們戒嚴的武者們卻看得到——
在太陽從海平面躍起之後,武者們便看到首陽山方向上的天空先是初選無數絢麗的「絲帶」,布滿了那一方天空,在緩緩舞動,顯眼無比。
而隨著巨人縹緲的吟哦聲傳來,武者們便瞧見這這些「絲帶」竟然最終匯聚成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形狀,而這巨人正周身纏繞著絢麗「絲帶」對著長空張口吟哦,或者說吞吸。
隨著這巨人的吞吸,就越來越多的「絲帶」從高空中,或者說更高的九天罡風層之上飛躥下來,全部被巨人吸入口中,並且巨人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凝實!
這樣的天地異象,簡直比很多武道遺蹟出世時還要壯觀和震撼人心!
殷少華仰頭望著那彩色巨人良久,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竟然覺得渾身酸軟沒有一絲力氣,就要和昨日他那幾名姬妾一般軟倒在地。
好不容易生出一點力氣站住了,他才聲音乾澀地問身旁的殷天煌:「爹,這異象究竟是什麼啊?」
殷天煌其實並不比兒子好多少,只是他修為深厚,顯得還算鎮定,但聲音同樣很乾澀:「靈氣···」
「靈氣?」殷少華聽不太明白。
殷天煌吞下剛生出的一點唾液,這才道:「那布滿天空的『絲帶』是靈氣,那巨人也是靈氣···」
殷少華被更深地震驚了,望著那上半身已經高聳入空中看不清的巨大五彩人影,喃喃道:「靈氣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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