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橫心中既委屈又憤恨,勝負乃武者常見之事,憑什麼他輸了就要去死?
不過他可不敢真的開口跟汪常青爭論,只能伏地辯解道:「少莊主,與洪瑤這場比武確實是我輕敵了,但也不能全怪我啊,誰能想到那洪瑤竟然天生神力···」
「好了!不要再說了!」汪常青似乎火氣很大,再次打斷汪橫的辯解,哼道:「如果那洪瑤天生神力,就更是你們這些人的錯——為何有如此資質的弟子被玄門招去,而不是加入我碧池山莊?還不是因為你們沒注意到嗎?!」
你在街面上閒逛的時間也不少,不也沒注意到。
汪橫心中跟著腹誹起來。
汪常青又深吸口氣,似是努力壓制自己的火氣,暫且平靜下來,道:「這次玄門踩著我碧池山莊的臉面搏名聲,必須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誰是這港西鎮之主才行。這樣,你去通知沈奇,告訴他二月初二到別院來商量上計之事。」
「啊?我?」汪橫很不願意,他剛比武失敗,再過去不是等著被玄門的那群少年羞辱嘛。
汪常青見此眉頭一皺,又想罵汪橫,但想到什麼,再深吸一口氣,道:「算了,你通知汪通去辦吧。」
「是。」
汪橫如蒙大赦,趕緊應了聲退出汪常青居住的院子。
大約是打敗碧池山莊內院弟子的宣傳效果太好,一個上午報名想成為玄門外院弟子的人便有一百多個,於是沈奇中午帶著幾個弟子在酒樓吃了一頓,下午便準備回玄山。
結果剛離開港西鎮,便被碧池山莊內院弟子汪通攔住了。
「我奉少莊主之命前來通知沈掌門,二月初二將召集港西鎮各門派來北街碧池山莊別院商量上計之事。」
沈奇聽了眉頭微挑,道:「怎麼,現在碧池山莊是你們少莊主主事嗎?」
「這個不是沈掌門該打聽的吧。告辭。」冷哼一聲後,汪通便轉身離開了。
如今碧池山莊正處於飄搖時期,可偏偏不是老莊主汪萬年主事而是少莊主汪常青,沈奇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什麼特殊原因,要麼是汪萬年身體出了問題,要麼便是···在閉關?
沈奇不敢肯定。
接著,他在帶領弟子回玄山的路上又思考起上計之事。
所謂上計,便是每年地方各門派將領地收入情況匯報給上級門派,並交納不高於十分之三的錢糧作為供奉。至於具體交納多少,全看上級門派的心情,算是武盟中高星級門派名正言順打壓低星級門派的一種手段。
這件事本來很簡單,但玄門今日既然讓碧池山莊注意上了,就不得不在這方面留心,如此看來,回去後還得讓楚驀然整理下青石村過去一年的賬本才行。
三日後,玄門第二次外院弟子擴招結束,符合基本條件的報名人數為342。這麼多人,沈奇當然要奢侈一次,搞一次玄門外院弟子入門考核。
考核的方式很簡單,在所有人背上貼一張寫了數字的白紙,然後讓少年們一個跟著一個排成一隊跑圈,沒說跑多久,也沒說跑成什麼樣算是過關。
因為是一個跟一個,所以便是有些人想放慢速度都不行,而有些人想加快速度也不行,很快隊伍中便出現不少牢騷聲。
「這是搞什麼鬼?」
「這兒哪是挑選外院弟子,分明就是整人!」
「這樣能分出來誰適合練武?」
「···」
隨著牢騷聲增多,漸漸有人一屁股坐在圈裡歇息起來,有的歇了一會兒又跑,有的則坐下就不起來了,並且隨著時間的延長,這種坐下就不起來的人越來越多。
大約跑了一個時辰,仍在繼續跑圈的只剩下100人,旁邊拿著本子記錄的葉紅梅便向沈奇點了下頭,沈奇當即運氣揚聲道:「仍在跑圈的100人留下,其他的可以回家了。」
沈奇這話一出來,坐在地上正歇息的少年有的立馬起身躥入跑圈隊伍,想矇混過關,有的則發出了驚疑聲——
「什麼?」
「回家?不收我們了?」
「憑什麼呀,我才剛坐下,那誰一早就休息著,才起來跟著跑呢!」
「···」
沈奇並沒有跟這些不滿的少年解釋什麼,而是從葉紅梅手中接過本子,再次朗聲道:「接下來念到背上數字的40人也都可以回家了,7號、11號、23號···」
這些被念到背上數字的少年都是剛才坐下來歇息,並且歇息時間較長的。這一下,便有不少機靈的少年隱約明白玄門這次入門考核是以什麼為標準了。可惜考核已經結束,此時說什麼都晚了。
沈奇認為,這種考核方式所選拔的外院弟子首先都是比較有耐性的,而習武是一件一輩子的事,沒有耐性、急於求成可不行。其次,若是真正聰明的人,見自己背上貼了數字,而沈奇等人又在一旁看著,定會想到跑圈時的表現很重要。最後,能夠跑到最後不歇息,或者歇息較少的,肯定也是身體素質尚可的人。
就這樣,玄門第二批外院弟子誕生了。
隨後就是將這些外院弟子,按照各自所會幹的活分配到第三層的六個權司中。然後再進行一次調整,讓各個權司人手都足夠。至於那些被調整的新外院弟子如何適應,就不是沈奇要考慮的事情了。
如今,外院弟子能學習的武功除了《小羅漢拳》、《一元太極步》、《八字刀訣》這三種外,沈奇又花費一百兩從縣城武館購買了一份《披風劍法》。
這披風劍法雖然名字取得不錯,但實際上只是一門基礎劍法,和《八字刀訣》相似,沒有具體招式,只有基本的用劍技巧,很適合喜歡練劍的外院弟子用來打基礎。
另外,內院弟子的撥選考核被明確定在入門的三月之後和半年之後。
先前從第一批外院弟子中撥選內院弟子定在一月之後,是因為當時沈奇急需選出內院弟子創造完成階段任務的條件。如今沒有系統任務的壓力,他自然要用更長的時間來考查這第二批外院弟子的心性與能力。
外院弟子的功夫之前門派大會提拔的教頭教授,內院弟子也會去教授,並不需要沈奇多管。內院旬日考核也形成了定例,按規矩來便是,同樣無需沈奇操心。
所以,沈奇除了隔一段時間到外府去賣培元丹外,就是自己修煉,或者點撥一下在修煉上有疑惑的內院弟子,日子過得頗為舒坦。
中間有幾次遺蹟出世的消息傳來,卻都在青州之外,沈奇便沒有任何參合的想法,帶領著眾弟子宅在玄山按部就班的提升實力。
就這樣,轉眼大半個月過去,到了二月初二,碧池山莊約定的上計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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