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宴沒有受這場小風波的影響,如期舉行。
來了跟晉王府打交道較多的各家宗室、勛貴、官員夫人,幾個已分封建府的皇子王妃也過了來。
楚家接了請帖後,自然也是過了來,就算瞧不起晉王,但晉王妃身後可是秦皇貴妃,楚家可不敢瞧不起,所以這不,楚家就在楚大夫人的帶領下,來了楚三夫人、楚清雅、楚清如、楚清妙等人。
雖然楚清妍這個三姑娘已經出嫁了,但畢竟是事出意外,所以楚清雅這個二姑娘,這會兒走正常程序,還沒出嫁,她還要到六月里才出嫁,所以這次也來了。
而楚三夫人,自然不是楚大夫人想帶的,而是晉王妃請的。
晉王妃聽說楚三夫人在娘家還是頗得寵的,其姨娘也得寵,考慮到國子監祭酒門生滿天下的地位,便也將她請了來。
既然晉王妃請了,楚府幾個掌權人再怎麼討厭她,也不能不讓楚大夫人帶著她。
而對楚三夫人來說,這自然是喜從天降,因為這還是楚三夫人第一次參加這樣較高等級的宴會,可把她樂壞了,當下不用楚老夫人等人叮囑她不要亂說話,便主動地決定好好表現,不能惹出什麼麻煩來,免得楚大夫人以後有藉口不帶她出門,同時對邀請她的晉王妃,楚三夫人也充滿了好感,誰讓其他達官夫人都瞧不起她,宴會都不邀請她,只有晉王妃對她沒有輕視,連她也邀請了呢,所以不知道晉王妃想法的楚三夫人,自然對晉王妃充滿了好感。
楚家來的人中沒有楚二夫人,但其實晉王妃自然也請了楚二夫人的,只是楚二夫人這時肚子挺大的了,不方便出門,所以沒來罷了。
至於楚清如和楚清妙,一聽說宴會之事。自然巴不得,早盛裝打扮過來了。
楚清如是聽說安王府的表哥趙清也會去晉王府,所以自然打扮的花枝招展;而楚清妙,則純粹是想趁著這個賞花宴。看看能不能再覓個良婿了,眼見得安國侯家的楊亮訂了親,楚清妙這下是急紅了眼,雖然年紀還小,但已在操心接下來該找哪個大有前程的人結婚的事了。所以對每個能外出作客的機會,都特別珍惜,就想著能釣到一個好的夫婿。
看著楚清如一心想嫁楚姑媽家的趙清,楚清妙暗道,到時要是釣不到更好的實權夫婿,也只能跟楚清如一樣想,嫁個宗室了,不過她不會有楚清如那樣「遠大」的目標,非要嫁二品輔國將軍,她知道。自己雖是四品官員之女,但到底是庶出,想嫁二品宗室那太不可能了,除非是像楚清如上一世那樣,給趙清做妾室,而她可不想給個無實權的宗室做妾室,所以便想著,到時找不到好的,可以嫁四五品的宗室,做正妻。這樣將來雖然沒實權,但因是正妻,有封敕在身,好歹品級不低。不用像楚清如那樣,無品級妾室,見誰都要跪拜,太挫了,而且身為妾室,沒有管家權。錢財也不會在自己手上,太傻了。
四五品宗室之妻,雖然實權與收入都沒有多少,但好歹身為正妻有品級,然後有管家權,更妙的是,四五品宗室生的孩子,還有分封的,將來也不用操心孩子的前途了,不像嫁給普通小官之子,要是那家兒子沒出息,考不中舉人進士做不了大官啥的,將來沒法給兒子蔭封,生的孩子沒分封,還要操心孩子的前途,所以楚清妙便想著,要是到了十四五歲,還沒找到合適的夫婿,就嫁四五品宗室吧,估計要是謀劃下,還是能成的,至少不會像上一世那樣,被周家陷害,嫁給周文軒那麼倒霉。
楚家人來了,楚清妍自然不能不招呼,所以雖然早將楚大夫人列入了黑名單,但這會兒聽月季說楚大夫人等人來了,也只能將她們迎進來,並未拒見,頂多是沒有到門口迎接她們。
楚大夫人看楚清妍沒到王府門口迎接她就算了,竟然連院門口都沒到,雖也知道兩人已撕破了臉,對方討厭她,不來迎接也很正常,但還是因楚清妍這等冷淡的舉動而不高興地臉黑了。
一行人進來後,楚清妍便看到個她意料之外的人進了來,卻是剛剛成為東安郡王妃的楚清嫵,楚清妍沒想到,她今天也來了,不過也是了,晉王妃請了安王府的人,既然請了安王妃,其弟妹東安郡王妃,肯定不能不請,況且人家還是楚大老爺的嫡女,據說比楚清妍還得寵,既然楚清妍已看出來晉王妃想拉攏楚府,這麼得寵又位尊的楚清嫵,自然得請,所以楚清嫵會來也很正常。
楚清妍雖是四品親王庶妃,但楚清嫵可是超品郡王妃,而楚大夫人也是三品夫人,都是比她品級高的,所以楚清妍看眾人來了,自然得向她們行禮。
楚清嫵看楚清妍躬身給自己行禮,十分有優越感,便與楚大夫人一起,沒有免了楚清妍行禮,而是結結實實地受了她一禮。
楚清妍見她們如此行事,覺得好笑,畢竟一般家人間不用這樣按品級見禮的,只用行家禮就行了,也就是說,她只用給楚大夫人這個嫡母行禮,不需要給楚清嫵行禮的,這會兒楚清嫵竟然不免了她的禮,結結實實地受了,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她是暴發戶的嘴臉,一朝權在手,連在家人面前都要擺譜。
楚清妍雖然心裡覺得楚清嫵這行事方式搞笑,不過臉上並未露出異樣,在彼此見禮落座後,照常吩咐宮女上茶水點心。
楚清嫵看楚清妍竟然沒生氣,不由覺得遺憾,她剛才那樣,一來是想看楚清妍對自己行禮,二來是知道楚清妍脾氣不好,想看她發火,然後傳出去讓人笑話楚清妍的,哪知道楚清妍竟然忍住了,沒因此惹笑話,讓她能不遺憾嗎?於是當下眼珠子轉了轉,便繼續挑火,笑道:「三妹進府這麼長時間了,王爺對三妹怎麼樣?還好嗎?」
楚清妍知道她想聽什麼,無非就是想聽自己不得寵,然後幸災樂禍罷了,所以當下並未如她所願,而是點了點頭,道:「挺好的。想來郡王對大姐也挺好的吧?」
楚清嫵作出一臉幸福模樣,笑道:「那還用說,你大姐夫對我,自然是很好的。倒是你,真的挺好嗎?我怎麼聽說王爺不怎麼來你這兒啊?」
楚清妍看楚清嫵非要找茬,已將楚清嫵視為敵人的她,這會兒看她找茬,自然不會像以前她尚未陷害她時那樣再忍著了,於是當下便淡淡地道:「我親自說的大姐都不信,反而相信外人說的,那還能說什麼呢?倒是我聽說一般繼室要在元配前行妾禮,是真的嗎?大姐過去,在先王妃牌位前行妾禮了嗎?」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不反擊,這女人還真當她是聖母包子,敢步步緊逼,所以這會兒楚清妍一句話,便戳到了楚清嫵的痛處,讓楚清嫵縱然三世為人,也不免呼吸快了幾分,臉色猙獰起來,無她,她入王府第二天,還真被安太妃帶去給先東安郡王妃行了禮,三世為人自覺先知先覺處處高人一等的她,當時就覺得受到了侮辱,心情非常不好,這時還被楚清妍挑出來刺激,自然是氣的臉都扭曲了。
楚清妍看著她那扭曲變態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好好地欣賞了個夠,暗道非要送臉給我打,不打對不起你這殷勤找茬的勁兒。
一邊的楚大夫人看女兒這樣失態,不由重重咳了聲,這才拉回了楚清嫵的神智,緩緩平復著呼吸,好半晌臉色才恢復了正常,而後冷笑道:「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三妹幾天不見,越發牙尖嘴利了。」
楚清妍一臉無辜地眨眼,道:「大姐這是怎麼了,我不過就是問了句話,怎麼就惹的大姐這樣說?」
楚清嫵本來就不是個智商有多高的人,要不然也不會上一世重生還能繼續失敗了,所以這會兒三世為人,被楚清妍激的還是控制不住地拍了下桌子,提高了聲音道:「你少給我假惺惺,誰不知道你那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就是個小小庶妃,也敢如此譏諷於我,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德性!」
「大姐還真有雅性,在家裡教導我不算,如今大家都嫁人了,還追到我門上,繼續教導,還真是好為人師啊,敢情大姐來我府上,就是想來拍桌子瞪眼展示王妃威風的?」楚清妍道。
楚大夫人看自家女兒想看楚清妍出醜沒看成,反而自己被對方挑起了火,在人家院裡,對著院子的主人大罵了起來,聽聽楚清妍的話,人家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自家女兒以前找她的茬,現在嫁人了,還追到人婆家找她的茬,一聽就知道楚清嫵是無理取鬧的那種,傳出去著實的不好聽,於是當下忙勸道:「好了,都少說兩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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