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上下議論紛紛,一直認為三公子彰被絕世天下的個人武力迷昏了理智,居然要帶著一千好不容易訓練出的士卒衝擊高幹的硬寨,這簡直是以卵擊石!
曹操雖然同意了葉柯立得軍令狀,但是心裡依舊不放心,眾人散去之後,他便招來徐晃。
「公明,你且給我仔細說說,子文訓練的士卒,修煉的那個軒轅鍛體術,到底有何作用,居然讓他信心滿滿衝擊這麼堅實的強寨?」
徐晃笑道:「主公,末將給你說的很明白啊,眾將士修煉了子文將軍的鍛體術之後,每一個比之前都壯碩了一大截子,便是稱之為鋼筋鐵骨也不為過,像脫胎換骨一般!一腳便能踢斷一棵合抱粗的大樹,數百斤的石鎖掛在身上,照樣可以疾行百餘里,放下即可投入作戰。」
這段話曹操不知聽了幾次,此刻再次聽徐晃這麼說,依舊感覺不可思議,道:「聽你所說,聽子文也說過好幾次了,也親眼見識了士卒的武勇,可是孤依舊不敢相信啊!話又說回來了,算子文和他麾下將士都這般武勇,面對高幹修建的這般深溝險壑的硬寨,也不好打啊!」
徐晃道:「主公勿要擔憂,子文的武勇,已經超脫當世,他麾下士卒,也都能勇冠三軍,這定然能夠攻破高幹營寨!」
曹操默然許久,忽然展顏道:「子文如此勇武,又有衛青霍去病的志向,看來我要給他一個合適的天空讓他飛翔啊!」
徐晃告退,走出大帳,微風吹來,忽然感覺一身涼意。原來不知不覺間,竟然出了一身汗!
第二日,葉柯率領一千麾下騎軍來到城西高幹營前。
不光曹操帶著謀臣武將居高遠觀,便是袁紹得到消息,也來到西城門,高居城牆觀看。
袁紹遠遠看去,只見葉柯率領一千多精騎離著高幹營寨數里地,這一千精騎雖然都是雄峻戰士,座下都是高頭大馬,但是相比較高幹的連綿數里,卻有裝備堅固的軍營,怎麼說也渺小的可憐。
袁紹疑惑道:「曹彰小賊憑藉這一千多人像摧毀元才軍營?這簡直是可笑之極!」
逢紀笑道:「主公,根據細作傳來的消息,曹彰小賊自負武勇,以為憑藉一千精銳便能衝破數萬人的堅固大營,為此還立下了軍令狀,我看曹孟德不知所謂,今日曹彰縱然不死,這一千精銳也得死傷慘重!」
袁紹道:「那是自然,以元才之能,堅守營寨,定然能將曹彰精兵耗死在寨前!」
大將蔣義渠笑道:「主公,以末將看來,此戰定能耗盡曹軍戰心,我軍以逸待勞,必然將曹孟德的首級留在河北!」
「哈哈哈……」袁紹等人仰天大笑,昨日的陰霾一掃而空。
準備工作昨日已經安排好,一開始,葉柯便率領一千騎軍呼嘯奔至高幹營前壕溝,每人將隨身攜帶的兩袋土扔擲其中。來回數趟,兩萬袋土堆滿了壕溝,形成一片十來丈寬的平地。
噹啷,噹啷,噹啷……一陣陣的脆響傳來,葉柯策馬沿著自己的騎兵大隊,橫向奔馳,同時他手上的長戟跟首列騎士的長戟不斷的碰撞,甚至引起了烈馬的嘶鳴。
「兄弟們!」終於跑完了這長長的隊列,葉柯高聲叫道:「十年前,袁紹欺騙漢家天子,詔董卓進京,致使天下大亂,諸侯征戰,百姓流離失所!所以,袁紹與董卓一樣,乃國賊也!
我們是大漢騎軍!在主帥曹公指揮下平定亂世!如今我們前面的營寨是袁紹外甥的大營,幹掉他們,等於砍掉了國賊的胳膊!
為了我們能好好活下去!為了我們和我們的家人能夠喝酒吃肉,安享太平,今日一戰,有死無生!我曹彰會跟大家一起死,我帶著你們去死!」
雖然場上有一千人,外加一千匹馬,可是也看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不僅如此,也傳到了對面營寨之人的耳中!
自高幹以下,人人變色。
「吼!」一陣陣巨吼傳來,如山一般的嘶吼聲振盪在這平原之上!
隨即,葉柯縱馬在最前面,一千精騎緊隨其後!人人都披著兩重戰甲,騎著從曹操哪裡淘換出的優良戰馬,舉著全軍最堅固最新式的長戟,平平端起,戟尖直直向前,陽光下反射出奪目的光芒!
高幹此時在營寨之中,一個高處觀戰,此時見到一千精騎如海潮一般攻來,不由得兩眼眯起,射出一道狠厲的光芒,吼道:「放箭!」
一陣陣巨響,頓時箭如飛蝗,鋪天蓋地的從袁軍營寨中飛了出來,密密麻麻的將整個天空都遮擋了起來,陽光之下,箭頭散發著懾人寒光,猶如潑天而至的大雨一般,向前方的葉柯大軍撲去。
葉柯與眾將士齊聲大吼,舞動手中長戟,一千人,竟然舞出一千個青光,將密密麻麻的箭矢盡數撥開!
葉柯一馬當先,揮舞著長戟,踏入土袋填平的壕溝,直直的撞上營寨的土牆!
葉柯再次一聲大喝,長戟猶如猛虎一般,帶著炸裂的鵝、螺旋的、橫向的、縱向的氣勁,狠狠地擊中土牆!
「轟隆隆!」一陣陣巨響!
半人高的土牆,轟然倒塌了三丈長,葉柯胯下駿馬,完全不受約束的跨過倒塌的土塊,直直的沖入敵軍大營!
隨後一千精騎,也呼嘯著沖入敵人大營!
冀州城牆上,袁紹大驚失色,臉面變得慘白,不可思議的呼喊道:「怎麼可能!」
逢紀:「這……不可置信!」
蔣義渠等一干戰將,人人目瞪口呆,張口結舌,一副瞠目結舌,不可思議的模樣!
城牆之上,所有觀戰之人全場木立,像一尊尊活生生的雕像!
而曹操一方,雖然都是神色振奮,但也是人人鴉雀無聲,一個個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若是庖廚們拿來幾十個燒雞,一人嘴裡塞一個,想必能輕鬆塞得進去!
唯獨曹丕,隱在曹操背後,面上沉靜如水,但是眼神中怎麼也掩飾不住如喪考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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