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葉柯心裡狠狠地罵了一頓宋師道。
這個混蛋公子哥,看我以後不狠狠地收拾他!
原因無他,前幾日宋師道上門拜見,身為親戚,葉柯擺酒招待,沒想到酒酣之際,宋師道居然提出觀賞尚秀芳的歌舞,被葉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經歷了前世和後世,混跡在主世界與副本世界,葉柯已經有了一個巨大的矛盾心態,既對三妻四妾不反感不拒絕,同時對「白馬換美人」的腦殘行為感到不恥。
一定是無良公子哥宋師道心有不甘,故而回去之後挑唆宋玉致來鬧事的。
這麼說來,還是李世民幸福,女人一個勁的往宮裡拉,長孫皇后還一身賢德。
不過此時顧不上這些了,至少得對宋玉致安撫為主。
對付這種小姑娘,葉柯表示,不要太容易了。
葉柯迅速拋棄了內心的感受,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誠懇說道:「玉致,宋先生上門提親的時候,我是十分誠懇的接受的,現在的心依舊那麼誠懇啊!」
作為「紅色光明佛」的崇拜者,葉柯對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理解的相當透徹,也是活學活用的行家,當下的主要矛盾絕非是誰對誰錯,更不是大房進門之前是否可以納妾。而是在劈腿被抓的時候,真正的核心問題在於是不是要分手。以及分手給女方帶來的傷害,是否大過女方承認男方劈腿時帶來的極大不滿。
宋玉致愣了愣,不過氣惱依舊占了上風,她指著尚秀芳大聲問道:「那……,那這個側室是怎麼回事?你當時可沒有女人,怎麼剛進洛陽就……」
葉柯一聽,心裡頭就有了底。看來宋玉致也是一時羞惱交加。他認真的說道:「玉致,宋閥是我漢家門閥,想來你也久讀史書,知道登上君王之位的人,也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如今天下大亂,群雄並起,我不可能將他們同時消滅。有的時候就得逢場作戲!我與秀芳,也算是假戲真做。不過咱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也得稍微體諒一下我的難處啊!」
宋玉致被葉柯這倒打一耙的話給弄的無言以對。而旁邊的宋智倒是頗為認同葉柯這光明正大的觀點,忍不住微微點頭。
宋師道弱弱的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就閉上了。
他本來想替妹子挽回一句的,說自己對高麗女子傅青卓一往情深。
但他不是說傻子,知道一旦說出來,立馬天翻地覆,說不定立刻成為宋閥的污點。
此時葉柯見宋閥的代表人物宋智完全認同了他的話,宋玉致也暫時沒了言辭。他轉過頭對尚秀芳說道:「秀芳,給大家倒點茶喝。」
尚秀芳很恬靜的上前倒出茶水,先給宋智送上了茶,又給宋玉致遞上了一杯。宋玉致看著尚秀芳的纖纖玉指,俏臉忽明忽暗,秀眸泛起複雜的神色,冷哼了一聲卻不接茶。忽然宋玉致眼圈一紅,她哭著跑出了葉柯的客廳
居然對夏王如此無禮?
宋智嚇了一跳,以他在宋閥的經驗,閥主天刀宋缺說話行動說一不二,下面的人從來不敢給他甩臉子,即使是宋玉致,面對父親的時候也戰戰兢兢的。萬萬沒有想到,面對夏王的時候居然敢這般恃寵而驕。
他連忙起身說道:「夏王,玉致從小被慣壞了……」
葉柯不以為意:「宋先生,這件事不能怪玉致。荀子說,學之經莫速乎好其人,隆禮次之。您如此看重玉致,並不以那些三從四德來約束她,使她能夠感受家中長輩的溫暖。我很為她高興。」
在這個男權時代,宋智十分感動,作為嶺南宋閥的二當家,他聽過的見過的這等事情不要太多,可是從來沒有見過葉柯居然對未來的主婦心懷嫉妒之情持寬容態度,讓他感慨不已。
本以為是一個結盟聯姻,沒想到玉致竟然找了一個好夫君。
「那我就先回去勸勸玉致,告辭了!」宋智說道。
宋師道也急忙道:「某也告辭了!」匆匆追隨宋智而去。
送走了宋家,葉柯回到屋內。見尚秀芳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秀芳,你也受委屈了!」
尚秀芳眼圈一紅,微不可聞的嘆口氣,然後盡力恬淡的說道:「夏王,妾身已無父輩在身,還望王爺憐惜。」
葉柯哈哈一笑,一把摟住尚秀芳,道:「有了你,便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尚秀芳嬌軀一震,瞪著一雙不可思議的美麗的眼睛,驚詫道:「夏王好文采……唔……嗯……」
良久,葉柯離開了果凍般的芳香,一雙手卻施展無師自通的天魔手,遊走在佳人的心尖微微顫動之處。
「夏王……」
尚秀芳覺得身上躁熱難當,她知道自己情動了,正是因此,她更是羞赧,以掌捂面,恨不得縮入地縫中去,只是用鼻腔低低地呼著葉柯,希望他能夠住手。
可這種腔調,只能讓葉柯的手繼續下滑,濃濃的男子漢氣息,噴在佳人身上,讓她心魂皆軟。
「秀芳!」
「這……這裡不能……不能呵……啊!」
「為何不能?」
「夏王,妾身求你了……停手……請罷手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夏王……請憐惜妾身……啊,妾身要叫了!」
「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
「破喉……唔……唔!」
不管鬧成什麼樣,根據天下間的習俗,宋玉致也只能接受了這個現實,她終究沒有抗拒來自家族和心底的催促,去了夏王宮與尚秀芳交流。
這一日葉柯公務完畢,回到內府,下人說道:「宋家大小姐已經到了,整合尚大家在書樓暢談。」
書樓自然是葉柯為尚秀芳所設,裡面不僅有大隋收集的樂曲,也有各種文人筆記,野史雜談。
葉柯微微一笑,心中石頭落了地,便邁步進去,想去瞧瞧兩人動靜,誰知道剛一進門,立刻就感覺到不妙。
因為在這裡面的不禁兩人都在,而且是把臂挽手,倒是親熱非凡。
但那只是表現,葉柯一踏進去,她們發現了葉柯的到來,兩人笑吟吟的目光同時看來,那目光中,可是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武器一同向葉柯沖了過來。
饒是葉柯武功通玄,真氣浩蕩如海,也不禁微微打了一個寒顫。
「見過夏王。」
尚秀芳向葉柯一福行禮,葉柯見她手上新有了個玉鐲子,他記得這個鐲子原本是在宋玉致腕上的,心道別看尚秀芳一顆心在舞樂上面,為人處世也差不了哪裡去,不僅拐得宋玉致與她如同姐妹一般,還騙了一樣首飾。
不管怎樣,只要後宮和諧了,他才能安心向外啊!
………………
「夏王請留步!」
洛陽城外,剛剛視察完城外軍營的葉柯一行,被幾個在陽光下閃耀發光的光頭和尚攔住去路。
他們還都明了事理,不敢在路中間攔截大軍,而是在路邊站著,一個個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畢竟葉柯之前出手太狠了,佛門僅僅勸誡了一次,淨念禪宗就被滅了,誰敢隨意招惹這位霸王啊!
可現在不一樣,他們再不看清時事,還是一味的沉浸在往日的佛門昌盛的氣象當中,以為上到皇帝,下到諸侯都不敢動他們,那他們離佛門大衰也不遠了。
須知道自從葉柯滅了淨念禪院之後,洛陽的幾座寺廟都遭受到了嚴重的「香火危機」,達官顯貴們可以不理睬楊廣,可以不理睬王世充,可是不敢不理睬葉柯。
這位夏王的刀子鋒利的很,誰敢明目張胆的和他唱反調,非得去他的敵人佛門那裡燒香去?不知道死是怎麼寫的嗎?
就算皈依宗教,不會找道教嗎?洛陽又不是沒有樓觀道的道觀?
中國人的宗教信仰就是那麼一回事,有利則拜,無利則拜拜。
因此葉柯入駐洛陽以來,道門名望大增,香火大盛,而以白馬寺為首的寺廟收入大減,雖然沒有傷筋動骨,卻是不可小覷。
宿衛軍統領張寶相日夜跟隨葉柯,自然了解他的心思,當下理也不理,只是吩咐下去:「但有無禮者,殺無赦!」
轟隆隆……
震顫大地的轟隆馬蹄聲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如同洶湧潮水澎湃而過。
壓根沒有理會那幾個和尚。
葉柯在前呼後擁之下,只是淡淡掃了眼路邊幾位和尚,嘴角露出一絲冰冷微笑,什麼話都沒說直接策馬而行。
幾個和尚,不恭恭敬敬的去夏王宮前求見,不拿著寺中收到的供奉拜見夏王,反而在城外的路邊求見,真是異想天開!
堂堂夏王,其實你們說見就見的!
「夏王請留步!」
便在此時,官道旁邊的小丘之上,傳來一道清脆悅耳好似新鶯出谷,又如乳燕歸巢一樣的好聽女聲,聲音淡雅,卻清清楚楚的傳到每一個宿衛軍將士的耳中!
慈航靜齋,師妃暄!好高深的內功!
「師妃暄,你這是何意!」
葉柯毫不停步,繼續指揮大軍前進,轟隆隆的馬蹄聲中,葉柯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到師妃暄耳中,也傳到每一個宿衛軍將士耳中。
「當日你上門充當說客,被我滅了淨念禪宗。現在來找我,是想我滅掉你們慈航靜齋啊,還是想滅掉白馬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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