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李青山派人去給書院報信,夫子卻是回了一句「他既然來找我,我幹嘛要去找他?皮皮,去做飯。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對於夫子來說,吃是天下最最要緊的事。或者可以這麼說昊天世界所有事都不能再困擾夫子,他無敵了很多很多年,可唯獨這肚子還是會餓,還得吃東西。
夫子有十三位親傳弟子,其中小十二陳皮皮就是一位極擅廚藝的天才,唐國許多連鎖店的招牌菜都是他發明的,是個正宗吃貨,就連本命物也是一塊可口的『紅燒肉』。
夫子一個愛吃,陳皮皮一個能做,這師徒倆當真是絕配。想來即便陳皮皮當年不是以全部考試滿分的成績考入學院,也會因為廚藝高超而被特招進二層樓吧。
書院很冷清,原本學子眾多的街道,此時冷冷清清空無一人。書院教習與學子都得到二先生『君陌』命令,需在一刻鐘時間內全部撤出書院,違者則逐出書院。
教習與學子們雖然不解,但二先生發話他們也不敢不聽,而且他們也不想被學院開除,所以每到半刻鐘時間,書院就空了。
書院雖然貴為唐國聖地,但是其中建築與陳設倒是樸實無華,與祝誠所見到的私塾並無不同。
書院所教授的乃是禮法、樂舞、射箭、駕車、書法、算數、念力,此七者被統稱為七道任何一道學有所成都能入仕為官,福澤一方。
祝誠徑直走過前院,來到後院,但見有一二層小樓,樓上有匾,上書『舊書樓』三字。
夫子曾經說過,想法一旦被寫在紙上便不再新鮮、心氣,都是舊的,所以書院藏書樓被夫子命名為舊書樓,意在告誡眾學子『盡信書不如無書』,要帶著批判性的眼光看書而不是一味的死記硬背。
「知了,知了……」於舊書樓中傳出一陣蟬鳴,此蟬鳴比之一般有所不同,更為嘹亮,更讓人覺得煩躁。
蟬鳴其實也並沒有什麼,祝誠經過的這幾百個夏秋也不知聽過多少次蟬鳴,他還記得一首描寫蟬的小詩『飲露身何潔,吟風韻更長;斜陽千萬樹,無處避螳螂。』
只是現在僅是初春時節,卻哪來的秋蟬?
「這是,二十三年蟬!」聽得這陣陣蟬鳴,山山臉色一變,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哦?」祝誠好奇,二十三年蟬,這是什麼?莫非此界之蟬也跟酒一般講了年份不成?
「極西乾旱之地有一種蟬,此蟬匿於泥間二十三年,待雪山冰融洪水至,方始甦醒,於泥水間沐浴,於寒風間亮翅,振而飛可破虛空。」
「它是魔宗門主林霧的本命物,可是早在十幾年之前林霧便不知所蹤了,沒想到竟然會在書院。」山山如此言道。
「魔宗?」祝誠不止一次聽到這個門派,甚至岐山大師都以為他是魔宗中人,沒想到今天竟然能遇上魔門門主,倒是與這魔宗頗為有緣。
「這就是你們書院待客之道?我剛到你就蟬鳴送客,好沒道理。」祝誠對著舊書樓說道。
舊書樓上,一青衣美麗女子寫完最後一個簪花小楷,放下筆緩緩起身,說道:「我們書院只接待我們願意接待的,似你這等惡客自是拒之門外。」女子長的很美,語氣卻並不怎麼友善。
「沒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宗門主,竟然會是個女人,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聽到青衣女子的聲音,祝誠有些訝然。
原以為魔宗門中該是一個魁梧大漢,長著絡腮鬍子一臉兇相,可沒想到竟會是個女子。
山山也十分意外,她師傅當年就曾去圍剿過魔宗,說林霧是男子,如何會成為女人,難不成這世間又有誰的本命物是二十三年蟬?
吱呀——舊書樓樓上房門打開,從房中走出來一名青衣女子,她面容乾淨有一股出塵的氣質,可稱為美人。
其肩頭則趴著一隻透明的蟬,它震動著翅膀,發出陣陣鳴叫。
「三先生!」山山驚呼,她從沒想過這一向溫婉的三先生『余簾』竟然會是魔宗門主。
莫說是山山了,便是書院四先生、五先生……十三先生都被驚到了。自家師姐竟然會是威名赫赫,殺人如麻的魔宗門主,他們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這個秘密唯有夫子跟大先生、二先生才知道,當年夫子將受傷的魔宗門主林霧帶回二層樓時,大先生與二先生就見過他。
為了掩藏身份,也為了除去他心中戾氣,夫子施展神通將林霧變成了女子,並命她看守舊書樓,每日抄寫簪花小楷陶冶情操。
就這樣,林霧當了十多年的余簾,書院的三先生,整個唐國俊男美女心目中的恬靜女神。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評價。」林霧冷聲道,而隨著她目露凶光,她身上那隻蟬則更為嘹亮地鳴叫起來。只一瞬間,此間便從初春而至秋末,草葉枯黃、松針落地,一股涼風襲來令人寒顫。
林霧整個人似披上了一身仙衣,朦朧中見得她長出了翅膀,那是蟬翼。
「知!」隨著一聲刺耳蟬鳴,林霧驀然消失在樓上,待得出現時已到祝誠近前,薄薄的蟬翼化作利刃向祝誠斬來。
「叮」翼刀未曾斬到祝誠皮膚,便被祝誠以念力支起的護罩擋住。
「知!」一擊不中,林霧遠遁,也不知躲去了哪裡,或在天上或在泥里吧。
「嗶嗶嗶……」猛然間也不知從來吹來一陣風,當中夾雜著薄薄的翼刀從四面八方向著祝誠襲來。
「叮叮叮……」無數翼刀斬在祝誠護罩上,縱使祝誠念力護罩再是堅固也擋不住這永無休止的攻擊。
「咔嚓」念力護罩碎去了,翼刀繼續向祝誠斬來。
「喝!」祝誠大喝一聲,自體內迸發出萬千道劍氣將那翼刀全數斬斷、斬落,消於無形。
「喝!」卻聽得另一聲大喝響起,林霧忽地從地底冒出,一掌擊向祝誠後心。
林霧就如那蟬一樣最擅蟄伏,選擇祝誠心神最放鬆的時刻出手。
「呼——」一掌穿過祝誠殘影,林霧擊了一個空。
「天啟終究只是天啟。」祝誠站在林霧身後搖搖頭,天啟之境永遠也無法理解無距境的高妙,在瞬移面前所有計謀、偷襲都是徒勞。
祝誠伸出手在林霧肩頭二十三年蟬上輕輕一點,即渡過去一道劍氣,自此二十三年蟬不再鳴叫,於舊書樓前噤聲。
「你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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