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敵人在哪裡?
這是一干陰兵心中此時最大的疑惑,但是左右四方都查看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難道沒人?或者敵人不僅有幻影還會隱形?」想到這個可怕的可能,陰兵們更加謹慎了,他們小心翼翼的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嗖!」突然,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所有陰兵心中一驚:「有敵人,那個方向……」
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周圍的溫度仿佛都降低了幾度,但是敵人的蹤影卻依然沒有發現。
「不,不是沒有發現,」陰兵的心頭狂跳,眼角的余光中,那些幻影再次舉槍刺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他手中的劍身轉了回來,擋在了長槍前面。
「叮噹!」
「呼!」輕吐了一口氣,他有些慶幸,最終還是反應過來了。
不過很快他又全身都繃緊了,因為不是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
繚繞這著陰力的長槍,如同毒龍鑽一樣插進了幾個毫無防備的陰兵身體之中。
「爆!」只聽到一聲低呼,陰兵就看到敵人攪動著手中的長槍,然後一陣灰黑色的靈力猛的從長槍的爆發開來。
「啊!」
靈力的巨大傷害,瞬間就將受傷的陰兵身上撕開了一道大傷口。
一些實力強悍的陰兵,勉強能夠重新凝聚出身體,然後快步向後退去。
更多的陰兵卻只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或者是實力不濟,或者是受傷太重,在哀嚎之聲中,他們的的身軀崩潰,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太陰險了,這些敵人實在是太陰險了。他們竟然躲在幻影之中一動不動,第一次的攻擊也只是在划水。以至於自己等人一點防備也沒有,還在那裡可笑的尋找著他們的蹤跡。」陰兵的心中暗自後悔,後悔自己的大意。
至於死去的同伴,哀傷或許有一點,但是見慣了生死,這種時候也無所謂了。
回頭看了一下,加上自己剩下的陰兵只有四人了,而沒有受傷的就只有一個,接下來他們能發揮多少實力還是一個問號。
但是步步緊逼的敵人不會給自己逃跑的機會,更何況這裡明顯是對方的主場。
「殺!」想明白了,陰兵的喉嚨中發出了一聲低吼,這就是他的選擇。
「殺!殺!殺!」不僅僅是他,其他陰兵也不傻,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士,怎麼會不明白此時的處境。
退避向後唯有一死,奮勇向前為搏一生。這才是真正的戰士,無論什麼時候,永不放棄,搏一條生路。
經驗很重要,雖然剛剛被一群新兵耍了一次。但是此時,當陰兵們準備搏命的時候,猛然爆發出的實力依然讓人不敢小窺。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越縣陰兵和北兜陰卒的差別就在這裡,個人技藝精湛的陰兵,用的多是趁手的短兵器,而經驗不足的陰卒,靠的確實長兵器列陣而戰。
所以趁著陰卒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越縣陰兵順利的進身後,就如同猛虎入羊群,眨眼間就取得了不俗的戰果。
手中的長劍揮舞,輕輕的從橫放的長槍下穿過,避開了甲冑所在,很順利的將劍刺入了對方的身體,只有輕微的阻礙。
「菜鳥,」從劍身上傳來了阻力的時候,陰兵就知道自己找到了對方,手上一抖,一股子陰力已經順勢傳了過去。
一柄長槍從斜里處刺過來,急忙見難以判斷真假,不過陰兵還是抽身回撤。
「這個時候應該沒有精力操控幻象,所以是真的。」心中做出了判斷,陰兵一點都沒有留戀,乾淨利落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果然,等到退出來對方的攻擊範圍,陰兵只是瞄了一眼,就發現是真人。
雖然做出了做明智的選擇,陰兵還是有些遺憾,他的目光在受傷的陰卒身上停留了一下。
「可惜了,如果再多一點時間,完全可以殺了他。」
不過現在可不是嗜殺的時候,將這個念頭趕出腦外,他突然向左邁步走去。
那裡有幾個陰卒的身影,不過陰兵能夠看的出來,除了一個是真人外,其他的都是幻影。
這時,又是一聲慘叫,那熟悉的聲音讓他不用回頭,就知道同伴又死了一個。
「這是第三個了,也就是說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陰兵暗襯道,然後他的眼神堅定了起來:「這是唯一的機會了,如果跑不掉的話,就會遭到圍攻了。」
雖然短短的時間陰卒在他手中兩死一傷,但是他也沒有信心能夠在圍攻中活下來,所以眼前的這個就是最後的機會。
「噠!噠!噠!」
他的腳步突然加快了,趁著陰卒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頭就往外面撞了過去。
這個時候,遠處的陰卒才發現了不對,本來嚴密的包圍圈,赫然出現了缺口。
除了一名真正的陰卒,那個方向就只有幾個呆板的幻影在那裡徘徊著。
「攔下他!」有陰卒大聲的提醒,如果讓這個殺傷了數名同伴的敵人跑掉,那就太憋屈了。
其實不用提醒,這個方向的陰卒早就反應過來了。
他打起精神,一直緊緊的盯著疾步走來的陰兵。
「嘎吱……」因為太過用力,手掌與槍桿之間發出來陣陣摩擦音。
風聲從耳邊吹過,陰兵的速度很快,眯起了眼睛,一直光華內斂的劍身上有黑色的流光中流轉。
這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小技巧,可以短暫的增加傷害和速度。
沒有功法和術法完全不怕,那也是前人創造出來的東西,對於陰兵來說,一般的法門還沒有自己摸索出來的順手。
小腿微曲,擋在路上的北兜陰卒,面對著全力襲來的陰兵,不敢有絲毫放鬆。
「喝!」槍如蛟龍出海,一抹寒光點亮,對著陰兵猛的戳了過去。
修為比你高,準備比你足,陰卒想不出自己會失敗的理由。
「叮!」
清脆的聲音很短暫,短暫到似乎讓人忽略的地步。
陰卒的瞳孔猛的收縮起來,他看到迎面而來的陰兵高高躍起,然後那把閃爍著幽芒的長劍遞出,劍尖正好點在了槍頭上。
就好像是自己送過去給對方借力一樣,槍身上的巨大力量和附著的陰力完全沒有作用。
明明修為差了一截,而且長槍還是蓄力而發,但是此時從對方的劍身上依然傳來了一股巨力,不僅僅將長槍刺擊的勢頭給壓力下來,而且還使得長槍猛的往下一墜。
「叮!」
借著劍身上傳來的反衝力,陰兵高高的從對方頭上越過。
因為槍身墜地,北兜陰卒整個人重心是衡,打了提高踉蹌,所以完全來不及阻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逃離。
陰兵腳尖輕點,輕盈的飛奔離去,他已經看到了這場戰爭的結局,所以留下來不如去拼一拼。
「該死,」其他的陰卒這時候聚集到了一起,憤憤的罵出聲來。
雖然藉機陰了對方一把,但是自己的損失也不輕,甚至還放跑了一個,可以說與失敗無異了。
不過這個時候再說這些也沒有用了,彼此對視了一眼,陰卒的頭目做出了決定:「受傷的回去,其他人跟我一起,一定要將這口氣出了。」
簡單的分配之後,所有人按照計劃的,再次沒入了黑暗之中。
戰鬥還在繼續,這樣的場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雖然有著陣法之利,修為上還占了上風,但是局勢已經很明顯了。
靠著豐富的經驗,越縣的陰兵表現的十分出色,雖然無論怎麼看都愛劣勢,但是真正的戰損比他們反而占據了些微的優勢。
不時的就有一隊隊北兜陰兵被消滅,或者被打殘。當然,越縣陰兵也不好過,在這處處不利的幻覺中,一直在不停的損失著人手。
「府主,讓我去吧!」看到不斷損失的陰卒,一旁的李厲皺了皺眉頭,他上前一步,想要出手減少損失。
「不,」張青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提議,看著不斷消亡的陰卒,冷酷的讓人害怕:「對方沒出手,我們就不要管。」
「可是這些陰卒可是還不容易積攢起來,如果損失了怎麼辦?」李厲有些著急,看著本來屬於自己這邊的力量不斷消失,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一群羊數量再多也不是一群狼的對手,這樣的損失不算什麼。」張青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然後又將注意力投向來戰場之中。
這一下子李厲沉默了,其他躍躍欲試的人也安穩了下來。
所有人都明白了張青的意思,借著狼與羊的名義,他清晰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一個殘酷而冰冷的決定。
就像養蠱一樣,無數的蠱蟲死去,剩下來的自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同樣的道理,只要捨得傷亡,剩下的自然都是精銳的士兵。
很殘酷,但是很現實。張青要的不是廢物一樣陰卒,而是能夠幫助自己開疆擴土,應付危險的手下。
所以看著不斷消亡的陰卒,張青的臉上沒有一點波動。
要麼生,要麼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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